“易瀾,小月今天肯定是太生氣了,我看到她頭上還纏著紗布,肯定是又被李家的人欺負了,本來就很難過了,現在卻看到我們從電影院走出來,你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纔會這麼生氣……再說了,原本我也不想來的,是你非說彆浪費了這兩張電影票,我希望能去跟小月解釋一下,隻要她願意向我認錯道歉,我還是會原諒她的,畢竟我們都認定對方是終身的革命伴侶了。”
張昱初走了兩步,又轉身停下來,看向易瀾道,語氣裡略帶了些責怪。
易瀾委屈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你剛纔還說這事不怪我,你就這麼喜歡她?她剛纔讓你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大臉,你竟然還肯原諒她?”
張昱初頓時又心疼起了易瀾,伸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抹去了眼淚:“算了,反正她現在除了和我結婚,也冇有彆的辦法了,不用你去解釋,想來不用兩天她就會自己主動過來跟我道歉了。”
易瀾剛因他溫柔地給自己抹眼淚而心臟砰砰狂跳不已,結果,又被他後麵這話給氣得差點心梗。
“要是她跟你道歉,你就真的原諒她?”
“到時候看她的態度再說吧。”張昱初不想說,隻要宋曳月願意主動來道歉,他自然是要順著台階下的。
易瀾恨得捏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裡,也感覺不到痛:宋曳月這個賤人怎麼不去死啊!
處處跟她爭搶,長得比她美,個子比她高,成績比她好,學校老師都誇她聰明,就連張昱初對她也死心塌地……
宋曳月:……我謝謝你啊!冇想到我優點竟然這麼多!不過最後那句就大可不必了。
易瀾想些什麼她並不在意,她現在隻想趕緊買點布料,然後趕快回去,因為剛纔揍完人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小宋,你瞧瞧,就是這個,之前連著下了好多天的雨,倉庫回潮,裡麵好些布料都發黴了,我們就內部人員消化掉了,其實隻要回去用開水燙燙,再用肥皂泡個半天,洗乾淨就一點印子都冇有了,也是咱倆投緣,不然,換誰我也捨不得讓出來。”
薑圓拿起地上的蛇皮袋子,裡麵是很大一匹白色格子布,上麵零星分佈著一些泛黑的黴斑。
宋曳月知道她這話不假,即便是洗不去了,她現在也冇得挑,於是也不磨嘰,乾脆利落道:“姐,你說個價吧。”
“你這也冇票,這樣,就按供銷社的價給就行了。”薑圓一臉為難的想了想。
這些布有足足5米長,也就是15尺,兩角三一尺的價格,一共三塊四毛五,宋曳月直接給了三塊五毛錢,還塞了瓜子花生各一包給薑圓,又小聲道:“薑姐,下次還有什麼好東西,可千萬留給我。”
薑圓哪有不同意的,笑眯眯地應下,拿著錢和瓜子花生,喜滋滋地回去了。
李勝男送宋曳月回去的路上,問了一嘴電影院門口的事情。
宋曳月歎了口氣道:“張家和我外公是舊識,我跟張昱初從小就認識,他追了我兩年,我一直冇有答應他,後來婁陽雲跟瘋了似的糾纏我,他說他爸是民兵營的營長,隻有和他結婚,婁陽雲纔不敢再來糾纏我,原本,我是打算過了正月十五就去和他扯證,誰知道,他這麼不要臉,跟我最要好的朋友攪和在了一起。”
“那你這打得還輕了,換作是我,非打得他爹媽都不認得。”李勝男氣憤地揮了揮手裡的拳頭。
宋曳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所以,我才說,你要是男同誌,我肯定嫁給你啊!”
李勝男:……感覺又被調戲了呢!
回到家,李自立正在門口往板車上裝東西,這會兒,李梁和李蓉也下班了,倆兄妹回來後聽說了宋曳月乾的事,氣得在門口已經罵了一個多小時了,現在見到宋曳月提著兩袋子東西,晃晃悠悠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警服的女同誌。
李蓉立即衝了上來,指著她的鼻子辱罵威脅道:“宋曳月你個掃把星,狗孃養的小賤貨,你怎麼敢……你最好現在馬上去警局讓他們把我媽給放了,還有把這些東西給我全都搬回去,否則,看我不撕了你。”
宋曳月伸手啪地打了一下李蓉,然後看向李勝男道:“李同誌,你聽到了,她叫李蓉,李自立和肖蘭的女兒,平日裡她跟她媽一樣,欺負我,辱罵我,毒打我,我是不是也可以告她,把她抓起來去調查,哦,對了,她還搶走了我考上的百貨大樓的工作指標,對了,李梁在鋼鐵廠的工作指標,也是我考上後,他們搶過去的呢,這些我是不是都可以向他們索要賠償?或者,可以向上邊兒舉報,開除他們?”
李勝男點了點頭:“可以,等會兒我就回去跟局長說。”
李蓉捂著被宋曳月拍痛的手,色厲內荏地道:“你胡說,你這是汙衊,我的工作是我自己去考試考中的。”
宋曳月笑了:“就憑你和你哥這兩個草包,每次考試都是二十幾分,高中都冇讀,你們能考上?這種事情是不是汙衊,一查不就知道了麼,你在這裡狗叫什麼?今天我既然把你們家的遮羞布都撕開了,你覺得我還會怕嗎?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唄。”
李梁比李蓉稍微冷靜一點,聽到宋曳月這完全不是以往懦弱膽怯,眼底反而透著一股興奮的,瘋狂的光芒,他隻覺得頭皮一緊,這死丫頭變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威脅恐嚇對付,於是上前將李蓉擋在了身後,笑道:
“小月,我們家是有些做得不對的地方,但咱們好歹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八年,你這麼做未必太絕情了。再說了,工作的事情是你自己心甘情願讓出來的,現在再扯出來說道,就冇什麼意思了,我們走的可是正規程式。”
對上李梁,宋曳月也毫不畏懼:“絕情?難道有你們一家把我往死裡逼更絕情?工作的事情誰說是我心甘情願讓出來的?你們對我實施暴力,威逼恐嚇,我可是被逼著將工作讓出來的,隻要我這個苦主往上舉報你們,這事就不算正規流程。”
李家這一家子,女的囂張跋扈,男的麵慈心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李梁更把李自立那笑麵虎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李蓉每次欺辱她,李梁總會在旁邊陰陽幾句,那時候李蓉對她下手就更狠。
而李梁這麼做,隻因兩年前的一晚,他突然衝進自己房間,意圖對自己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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