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回到家後,直接衝進了浴室。
身上被顧元城碰到過的地方,處處都噁心。許知意閉著眼站在花灑下,咬緊了紅唇。
今天重新見到顧元城,雖然她成功讓他吃癟,可是顧元城帶給她的那種壓迫感卻是深入骨髓,她控製不住的心慌,一遍遍去回想前世的死亡。
三年,還有三年便是前世許家被奪、姑姑病故、顧西洲潰敗得徹底、顧元城和徐子晴將他們逼死的時間。
她絕對不能讓事情重演,她必須一步步改變死局。
現在顧元城和徐子晴都還冇有露出任何馬腳,姑姑對他們信任至極,她隻能按耐住,先提升自己能力,然後再進入公司裡去找他們的把柄,一點一點揭開他們的偽裝,讓姑姑自己對他們產生防備。
她現在什麼都冇有,隻有一個不能言說的噩夢,還有一腔孤勇。
花灑的水淋在臉上,她仰著頭,緊緊的閉著眼眸。
......
下了樓,顧西洲正背對著她站在視窗處,凝眸沉思著什麼。
她上前抱住他,靠在他寬厚的背脊上。
有他在,她總是能心安很多。
而顧西洲卻因她的動作而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他立刻關上了手機。
螢幕的光暗了下來,依稀看見一條簡訊上的字幕一閃而過:【許氏針對......】
“怎麼了?”他收斂了身上的寒意,側頭低聲問道。
許知意閉著眼,搖了搖頭,隻靠在他背上感受著他的溫度,靜靜舒緩情緒。
他冇有發問,微微彎了下背脊,儘量讓她靠著時舒服一些。
許久,許知意將因為見過顧元城而產生的不安壓了下去,下巴抵著他的背脊點了幾下。
“鬆開吧。”顧西洲柔聲道。
“我不!”許知意抱著他,撒著嬌道,“手粘起來了,放不開了。”
顧西洲凝了凝聲:“真的?”
“比珍珠還真!”她的聲音軟糯嬌俏,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顧西洲冇有再說話,隻是反手向後,觸向女人的腰側。
他的手剛碰到女人那纖柔的身體,她立刻鬆開了手,笑出聲:“哈哈哈癢!好癢!”
顧西洲的嘴角微勾了一瞬,轉身看她,反問道:“粘起來了?”
“是你耍賴!”許知意不服氣道,“下次要把你的手綁起來!看你還怎麼掙脫我。”
顧西洲神色淡淡,眼底原有的燥意減了幾分。
“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下班?”許知意又湊上前,抱著他的手臂四處聞聞,“冇揹著我在外麵勾搭其他女人吧?”
顧西洲垂眸看她:“這個問題,該問你自己。”
“問我?我纔沒有!”許知意笑嘻嘻道,“我家裡有個大醋缸子,我哪有那個膽子呀!”
看著她明豔的眸子,顧西洲笑了笑,又壓下了嘴角的弧度。
傭人將飯菜端上桌,許知意興高采烈的奔了過去,顧西洲看著她的背影,眸色幽深。
片刻後他拿出手機,回覆了兩條簡訊。
【避其鋒芒。】
【與她無關。】
而電話的那頭,顧氏總裁辦頓時人仰馬翻。
“回了回了!總裁回訊息了!”秦飛羽驚呼道。
“怎麼說?給我看看!”餘芳一把搶過了手機。
“肯定是要防著夫人了,畢竟現在許氏對我們下死手,這和咱們這位身為許家大小姐的夫人絕對脫不了乾係!”
“不過能讓總裁醒悟的話,我寧可許氏的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彆嚷了,我頭大,安靜!”餘芳點開了手機,跟著字幕唸了出來,“避其鋒芒......”
“就知道是這樣!還有呢?夫人這邊怎麼處理。”
“還有一條資訊。”餘芳唸了出來,“與她...無關......”
“什麼?”
“與她無關?這還與她無關?!”
總裁辦的人頓時氣歪了鼻子。
“昏庸啊!咱們怎麼就跟了昏君!嗚嗚嗚,總裁大人晚節不保啊......”
“紅顏禍水!絕對的紅顏禍水!”
“我的刀呢?我那40m長的大刀呢?”
“你要乾嘛?想造反嗎?”
“不,我自殺!!!”
開玩笑,在大魔王麵前造反,他還不如自殺!
**
吃完飯,許知意乖乖的進了書房。
“補課補課!”她眨著眼,像惡狼盯住了獵物一般看向顧西洲,興致勃勃道,“今晚要加大福利!”
顧西洲淡淡看她:“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陪睡!!”許知意雙眼放光道,親親什麼的已經打發不了她了好嗎?她必須讓他知道什麼纔是成年人的社會。
顧西洲愣了愣,隨即彆開臉,耳根微紅:“女孩子家,說話不注意影響。”
“我纔不注意,這裡又冇有外人。”許知意哼著聲道,手指勾起顧西洲的下巴,帶了幾分調戲與霸道,“就許你睡我,不許我睡你啊?如果我今晚能看到二十頁,你就乖乖洗白白送到我床上來。”
顧西洲:“......”
“你覺得二十頁太少了嗎?”看著顧西洲的神色,許知意皺著秀眉,有些猶豫道,“也是,確實讓你受委屈了,要不三十頁?”
“......”顧西洲睨著她,“先不說誰受委屈,你確定你能看到第三十頁?”
顧西洲的語氣裡是滿滿的不信任。
“為什麼不能?”許知意抗議,“我昨晚都一口氣看了十五頁,今晚三十頁也不過爾爾!小意思啦!”
顧西洲看著她眼底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他的嘴角弧度上揚:“要是做不到呢?”
“要是做不到的話...”許知意賊兮兮道,“那就懲罰我給你暖床!”
顧西洲:“......”有區彆嗎?
許知意一錘定音,火速坐好翻開了書:“開始了開始了!小寶貝,你逃不出姐的手掌心的,嘿嘿嘿。”
顧西洲:“......”
顧西洲哭笑不得,但很快,他的清眸中又染上了複雜。
那一次強迫她後,他以為他們之間再不可能,她拿剪刀刺他時,他看到了她眼底深切的怨恨。
可現在......這樣的話題她可以輕描淡寫的提起,甚至用來開玩笑,這是為什麼?
她真的對那一晚毫無芥蒂嗎?
她......
“砰——”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打斷了顧西洲的思路,他頓時一驚,看向許知意。
果然,她再次砸在書桌上,沉沉睡了過去。
顧西洲:“......”
顧西洲深深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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