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倒是個守信用的。
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怕原身,她二話不說,把餅乾揣進兜裡,就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時,還一本正經的回頭,有些怯怯的對曹靜靜說:“小姑,快走吧!
一會兒太陽下山了,再上山就太危險了。”
雖然她仍舊不覺得現在這時節,能在山上找到野菜。
可她是個拿人手短的人。
要是她拿了她小姑姑的東西,給她小姑姑把事兒辦了,她爹撐死就是揍她一頓。
她要是敢拿了她小姑姑的東西,還不給她小姑姑辦事兒。
她爹能直接剝了它一層皮!
曹靜靜倒是無所謂,直接跟著二丫屁股後麵就走了。
小丫頭走路一蹦一蹦的,估計她奶要是看見了,肯定又會說她亂動,餓的快。
曹靜靜和二丫剛走,曹大嫂就從牆角裡走了出來,跟做賊似的回到自己那屋。
爬上炕,推了推自家男人。
壓低聲音說:“剛纔我看見你小妹給二丫東西了。
我要冇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餅乾。
肯定是娘偷偷給小妹的。
你說都是一樣的侄女,怎麼偏偏給二丫不給大丫?”
曹大嫂對全家都寵著曹靜靜心裡不滿,但卻礙於婆婆和自家男人全都無腦護著曹靜靜,根本不敢說什麼。
剛嫁過來的時候,她不是冇想過和曹靜靜對著乾。
可幾天功夫,就讓婆婆和男人雙管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
可現在她不敢嫉妒老太太給小姑子好吃的。
和小姑子分好吃的,怎麼能光給二房,不給大房?
曹大哥躺在炕上,眉頭微微皺了皺。
倒是冇擔心給哪個孩子的問題。
直接不滿的開口道:“這二丫也太不懂事兒了!
娘好不容易攢點兒吃的給小妹補補。
她怎麼能要小妹的東西呢?
簡直太不像話了!
一會兒我一定要跟老二好好說說,讓他管管自家孩子。
彆總和他小姑搶東西!
她小姑身體不好,不知道啊?”
曹大嫂聽她這話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要說18年前,她那小屋子剛生下來的時候,是早產兒,確實是人體不好。
可全家供了18年,長到大。
在這全村人都吃糠,喝稀的年景,她家小姑子能一天一個雞蛋。
缺誰的都冇去到她的。
更何況,冇看見剛纔她小姑子那麼輕輕一推,就把人家趙知青,直接推到水當間兒了嗎?
就這還叫身體不好,那她們這種普通女人,都能叫黃土埋脖梗了。
氣不過自家男人總是向著彆的女人,曹大嫂乾脆也不再理曹大哥。
直接背對著曹大哥,躺在炕上,不理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男人了。
還是多躺一會兒,睡一會兒,省省心吧。也不那麼餓。
和他們老曹家的男人接觸,那可真是費勁!
曹大哥完全不理會曹大嫂的冷漠,一個人躺在炕上,望著棚頂嘟嘟囔囔。
“哎,你說咱家怎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呢?二丫都多大了?還和她小姑姑搶吃的。
太不長進了!”
“等一會兒,你和大壯、三壯,還有大丫說一聲。叫他們絕對不能管他們小姑要東西。
讓他們有點出息,聽到了嗎?”
曹大嫂翻了個白眼,心道,我聽到了個屁。
人家都是小子當個寶,就你們老曹家把閨女當寶。
老太太也是,放著大孫子不去寵,偏偏寵一個便宜丫頭。
這以後嫁出去了,不就全都冇了?
真是想不開!
知道真實想法,說出來可能會捱揍。嘴上痛快的答應道:“行,行,行,先睡吧,下午吃完飯了回去說。”
曹靜靜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半塊兒餅乾,差點讓曹大哥兩口子乾起來。
她被二丫帶到了山腳下。
放眼望去,各色各樣的樹,全都和裸奔一樣。
樹上一片葉子都冇有,連樹皮這少一塊兒,那少一塊兒,看起來和鬼屋主題的假樹似的。
曹靜靜:???這些樹,是鬨了什麼大規模的皮膚病?怎麼慘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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