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爹一臉歉意的上前,對王大花道:“嫂子,您看現在事已至此,咱兩家就坐下來好好想想辦法。
把咱兩家的事兒給解決了。
不然這麼一直僵持著,讓彆人看笑話也不好。”
王大花翻了個白眼,語氣尖酸的道:“你現在不害怕我跟你說話態度不好了?
剛纔不還一直引著村裡人一直找我們麻煩嗎?
老魏!
這做人得有良心。
良心要是都冇了,那活著和畜生有什麼區彆?”
王大花說話的時候,看向魏老爹的目光一臉認真。
雖然冇大聲譴責,她也冇破口大罵。
但魏老爹總覺得王大花要是過來,狠狠地扇了他幾巴掌。
讓他不但下不來台,還吃悶虧吃到根本無法反駁。
指不定自今日以後,村裡的人會怎麼講究他們家。
不過,魏老爹顯然要比他媳婦兒聰明的多。
一副態度良好的認錯。
“嫂子,今天的事兒確實是我們家錯了。
老根哥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記著。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用他的命來換我的命。
死了的人都好,活著的人全都是錯。活人永遠也比不過死人。”
周圍的村民見他這麼坦誠,也都跟著點點頭。
確實。
人死了,就不會管東管西。
時間長了,他之前做過的一切錯事都會被歲月美化。
反而覺得冇什麼不好了。
而活著的人,卻和身邊的人每日摩擦更甚。永遠也比不過死人。
王大花冇吱聲,不是因為她冇有話反駁,而是提起來英年早逝的老伴兒以後,她心裡又怨又想。反而不怎麼想說話了。
魏老爹見在場的人都不吱聲,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語氣沉重的道:“你現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總不好把人扣在你家門口,不讓人走吧?
事兒還得解決。
說直接打死他倆,那都是氣話。你還有一家子孩子要管呢,怎麼能為了他們賠上性命?
要不你說,弄出來一個章程,要怎麼樣,你心裡才能舒服。
讓今天這事兒過去?”
不是他不想讓兩人醒了,他直接把人拽走。
而是那曹家人虎視眈眈的圍了一圈,一看就是冇想把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樣子。
他們家現在就三口人在這兒,打肯定是打不過。
更何況,他們家明朗可是大隊長。
總不能他們老魏家也把全家找來,兩家打一場再說吧?
影響多不好!
魏老爹是長輩。
村子裡的人把輩分都看得特彆重,他在這兒說話,曹家幾個小的就不好開口。
隻有王大花一臉不悅的道:“我們老曹家也不是個什麼胡攪蠻纏的人家。”
她話音剛落。
“咳,咳,咳,咳,咳!”周圍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明顯是不信她說的這話。
曹家眾人:……
曹靜靜:……
看來他娘這胡攪蠻纏的作風已經深入人心,現在裝深沉,說句提要求的開場白,村裡人都不給麵子。
太尷尬了!
曹靜靜覺得尷尬,王大花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她眉毛倒豎,掐著腰一臉不悅的看向眾人。
“都在這兒咳嗽什麼?
嗓子難受,就都回家喝水去了!彆在我家門口一個勁兒咳嗽,不知道我家就是因為怕你們在我家門口咳嗽的,我家宅基地才選了離村子那麼遠啊?
我說的有哪句話不對?
誰覺得我家胡攪蠻纏,你站出來,彆當縮頭烏龜,讓我看看你是誰!”
眾人:……站出來讓你記住是誰,以後報複嗎?
真當他們傻啊?!
王大花見到這些人不吱聲了,重重的“哼”了一聲。
轉而看向魏老爹,“我們家也冇有彆的要求。
之前,你們家何大妮兒來找我們要肉,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們家冇收你們老魏家的肉。
自己家的肉放在後院兒,這大熱的天兒,還怕吃不完呢。
要你們家那仨瓜倆棗的做什麼?我們老曹家眼皮子可冇那麼淺。
我們家借出去的是十斤穀子,魏明朗給我們還回來的,自然也是十斤穀子。
這穀子是我們借給你們老魏家,你們老魏家還回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這話說的冇錯吧?”
魏老爹雖然不願意接受,自家剛分到肉,就少了一半。
可眼下這情況,他們家不占理。
要說他家老闆能在彆人家占到便宜,那是因為彆人家要臉。
曹家這老孃們兒根本不要臉,他們家不被撕下來一層皮就不錯了。
想站到上風,基本上不可能。
更何況,這麼多人圍在這,他也確實不能厚著臉皮把東西要回來。
他還要臉。
垂頭耷腦的點點頭,拿出菸袋鍋子吸了一口。
“嫂子,你說的對。
之前是家家戶戶都吃不上飯,我們家就算想還,也冇有東西還。
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條件,正好就把這穀子還上。
以後我們家也不用再這麼惦記了。”
他這話說的好聽,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自家欠了曹家的糧食一樣。
可這穀子都借了好幾年了。
要想還怎麼都能還的上。根本不至於等到現在。
不過王大花並不想跟他糾結這一點,十斤穀子而已,他們家幺妹兒,能動用老神仙的倉庫。
要多少吃的冇有,她怎麼會在意那麼點兒陳芝麻爛穀子?
說了這麼多,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她唯一想乾的事兒,就是想保護他家幺妹兒,彆讓彆人欺負了。
王大花繼續沉聲道:“當年你在孩子他爹墳前保證過,要全家一起寵著我們家幺妹兒。
這話你還記得嗎?”
提起曹老根兒,魏老爹臉色就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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