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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嘔心瀝血養大的女兒，考上清華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直播采訪中，當著全國觀眾的麵和我斷絕了母女關係。
她說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我。
她怪我離婚後，一意孤行地搶走了她的撫養權，剝奪了她享受父愛的權利。
她怪我冇有讓她跟小混混戀愛，讓她失去了一段真摯美好的愛情。
她怪我專橫霸道，把她培養成了隻會學習考試的應試機器。
我被網暴，被不明真相的極端網友推下高樓摔死。
可她卻連屍體都不願意幫我收。
再睜眼，回到三年前，麵對女兒指責我隻會讓她學習的控告。
我冷淡地道：“那就不學了，以後你無論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
這一次，我給足了她想要的自由。
可最後，她卻跟我說她後悔了。
1
高一期中考試，女兒又考到了年級前十。
家長會上，女兒同學的媽媽羨慕地跟我道：
“秦悅媽媽，這次你們秦悅又是年級前十，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
“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女兒，就算是讓我現在就去死，我都死而無憾了。
”
聽到這話，我淡淡一笑。
真的會死而無憾嗎？
可上輩子我為什麼會死的那麼冤呢。
家長會結束後，女兒的班主任劉老師在教室門口攔住了我。
“秦悅媽媽，雖然秦悅同學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還算不錯，不過她這段時間的學習狀態不太好。
昨天隨堂考試，幾道大題她都冇做下來，你平時要多關心一下她啊。
”
“不然給孩子報個輔導班吧，還有兩個多月就要期末分班考試了，要是還是這樣，我怕她下學期滑出火箭班。
”
我聽著劉老師話，心中一片恍惚。
上輩子，劉老師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她說女兒最近的學習狀態不對，讓我要多關注女兒的學習，最好給孩子報個輔導班，我也照做了。
那會兒她爸秦遠婚內出軌，還無恥地給轉移了家裡的大部分財產。
我當時手裡實在冇有多餘的錢。
可是為了她的前途，我豁出臉跟親戚朋友借了錢，咬牙交了6萬8高費給她報了一個金牌輔導班。
金牌輔導班的名師的確名不虛傳。
高中三年，秦悅的成績就冇從年級前十下來過。
後來更是以723分的好成績，考上了清華。
可她考上大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電視采訪中，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控訴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母親，要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她說我剝奪了她享受父愛的權利。
說我扼殺了她美好的初戀。
說我把她培養成了冷冰冰的應試機器。
秦悅的話，引起了無數網友的共鳴。
所有的人都罵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冰冷的母親。
我被不明真相的網友開盒網暴，被人肉攻擊。
最後甚至被極端的網友從高樓推下，摔成了肉餅。
我死之後，我姐打電話求她來替我收屍。
女兒卻冷冰冰地道：“我冇有媽媽，隻有爸爸，你願意去給她收屍就收，不願意就把她燒了骨灰揚了吧。
”
我姐氣不過，替我罵她。
“你媽當初為了你淨身出戶，你高中三年上輔導班花了那麼多錢，都是你媽冇日冇夜的打三份工掙出來的，你現在卻這樣對她，你就是個白眼狼。
”
女兒冷笑一聲：“是她自己願意淨身出戶的，要不是她當時硬要我的撫養權，我跟著我當高管的爸爸不知道過的日子有多好。
”
“哪裡用的著讓她打三份工供我，她就是犯賤。
”
我……是犯賤？
聽到這話，我的靈魂氣得都在顫抖。
“你個眼盲心瞎的蠢貨。
”
“你以為跟著你當高管的爸爸真的能過好日子嗎？”
“要不是你爸一家極度重男輕女，我能寧願淨身出戶也要爭你的撫養權嗎？你這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
我氣地在空中破口大罵，可女兒卻什麼都聽不見。
她對著我姐一陣冷嘲熱諷，然後絕情地掛斷了電話。
想到這，我的心冷硬了起來。
我抬起頭，看著劉老師道：“劉老師，其實我們家秦悅更喜歡她爸爸，也更願意聽她爸爸的話，培訓班的事情你跟她爸爸說吧。
”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
說完，我也不等劉老師迴應，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的。
既然那麼恨我。
那這輩子就讓她最愛的爸爸，來操心她的事吧。
2
從學校出來，我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
剛邁進小區，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冇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回到這裡。
我和秦遠都是農村考出來的孩子，畢業之後，我們在這個城市打拚了很久，纔在這個小區安了家。
這個家，小到鍋碗瓢盆，大到裝修傢俱，點點滴滴都是我的心血。
可上輩子，為了女兒的撫養權，我選了淨身出戶。
不但存款一分錢冇帶走，這個我辛苦打拚出來的家，也都給了秦遠和小三。
現在想想真不值。
上輩子，秦遠婚內出軌，帶著懷了孕的小三來我麵前逼我離婚。
跟我說小三肚子裡已經有了，而且懷的還是男寶，讓我識趣點，趕緊帶著我的賠錢貨女兒滾。
而且他還無恥的要求我淨身出戶。
說要不然就不把女兒的撫養權給我。
我現在還記得秦遠和他那媽的嘴臉。
他們說要是我要爭家產也可以，但是女兒的撫養權休想帶走，反正養個女娃也不費什麼錢，等她到了18歲，就把她嫁出去換彩禮，還能給小三肚子裡的弟弟賺奶粉錢。
當時我聽到這話宛如萬箭穿心。
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女兒啊，那是我十幾年如一日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心肝啊。
我怎麼能讓他們這樣糟蹋。
所以明知道這是秦遠一家是在用女兒的撫養權無恥的拿捏我，我也心甘情願地入了套。
可我放棄了這麼多。
最後得來的卻是，女兒怪我控製慾爆棚，剝奪了她享受父愛的權利。
說要不是我當初強硬地要了她的撫養權，她哪裡用得著跟著我過那麼些個苦日子。
說要不是我，她跟著她當高管的爸爸，不知道會有多享福。
想到這，我不禁苦笑。
我上輩子活的可真是失敗啊。
辛辛苦苦了一輩子，最後不但冇人領情，還落了個那樣的下場。
好在我重生了。
這輩子，我不會那麼傻了。
3
剛回到家，我就接到了秦遠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怒氣沖沖地對著我質問：
“張燕，劉老師剛給我打電話了，你是不是又想給秦悅報輔導班？”
“我說你一天天的是不是錢多的冇地方花了，一個賠錢貨你給她花那麼多錢乾什麼？成績下降就下降了，賠錢貨學再多有什麼用。
”
“我跟你說，你不許給她報班，要是你非要報的話，你就自己給她掏錢吧，反正我是一毛多餘的錢都不會給她花的。
”
聽到這話，我止不住地想冷笑。
秦悅啊，你來聽聽啊。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最愛的爸爸啊。
這就是你仰慕的高管父親啊。
他說他的一毛錢都是不會給你花的。
你跟著他，真的會有你想要的好生活嗎？
我不耐地打斷秦遠喋喋不休地抱怨：“你給我閉嘴，張口賠錢貨，閉口賠錢貨，賠錢貨不也是你生的。
”
“明天你回來一趟，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跟你這樣的敗類，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
冇想到我會答應離婚，秦遠激動地道：“哈哈，張燕，你終於想通了。
”
“好好好，明天我就回來跟你離婚，不過我告訴你，你必須淨身出戶，不然女兒的撫養權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你也不想她跟著我過苦日子吧。
”
說完威脅的話，他就興高采烈地掛斷了電話。
似乎是已經篤定，我會為了女兒，選擇淨身出戶。
可惜，那個會為了女兒放棄一切的媽媽已經死在了上輩子。
他的算盤註定要落空了。
我給我相熟的律師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把事情處理好，一抬頭，就看到了女兒回來了。
她站在玄關昏黃的射燈下麵，一臉陰鬱。
4
看到我看她，她冷笑了一聲。
然後將手上拎著的黑書包，劈頭蓋臉的朝著我的臉打了過來。
我躲避不及，沉重的書包打的我的臉一陣生疼。
“你個該死的老女人，為什麼又要自作主張的給我報輔導班。
”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上什麼該死的輔導班，你真的讓我窒息透了，我想休息，我想週末和彆的同學一起去玩，不想無時無刻都在學習，做一個隻會學習的機器。
”
“你這個噁心倒胃口的老女人，怪不得爸爸不愛你，不願意回家，就是不想看到你這張控製慾爆棚的嘴臉。
”
女兒的話像一把利刃刺進了我的心口。
即使已經決定放棄她了，可是聽到她這麼說，我的心口還是被刺的生疼。
我強忍著心口的刺痛，開口道：“放心，我冇給你報輔導班。
”
秦悅一陣驚愕，彷彿我在騙她。
“我不信，你都知道我這段時間成績下降了，怎麼可能不給我報班？”
“你個該死的老女人，你又騙我。
”
我看著女兒的眼睛，真誠地道：“我真的冇給你報，以後你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
”
“以後你無論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再管你了。
”
女兒緊皺著眉頭，眼睛裡滿是懷疑。
我知道她在懷疑我都說的是激她的話，可我說的都是真的。
上輩子，她這個時間也不想去上輔導班。
因為她跟學校的一個不良少年談戀愛了。
熱戀期的她，每天恨不得一下課就和不良少年在一起。
根本不想讓枯燥乏味的輔導班，占據她寶貴的約會時間。
上輩子，我發現女兒的不對後。
強硬的讓他們分了手，又押著她去上了輔導班。
我不允許一個不良少年，毀了女兒璀璨的未來。
因為我太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
我自己就出身在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農村家庭。
在那樣一個家，家裡的一切都是弟弟的，從小到大所有的好吃的好喝都是屬於弟弟的。
就連我也是屬於弟弟的財物。
我要是不好好學習，18歲成年之後，就會被爸媽拿去給弟弟換彩禮。
為了賺學費。
我能在最冷的冬天下河去抓魚換錢。
我可以徒步十公裡去鎮子的集市上賣果子賺錢。
我是那麼的努力，想要擺脫自己的命運。
幸好，星光不負趕路人。
最後我的努力冇有白費。
我考出了大山，擺脫了我那極度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的泥潭。
終於不用活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家裡麵了。
有了孩子後，我不允許我的女兒再受跟我以前一樣的苦。
所以我強硬地拒絕秦遠和他媽的pua，堅決地隻生她一個。
就是想要給她獨一無二的愛。
我培養她好好學習，給她提供最好的教育資源，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有能力考上她自己喜歡的大學，然後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自認為自己做的很好。
是個問心無愧的媽媽。
可我忘了，這是女兒自己的人生。
我以為的那些為她好，可能不是她想要的。
也許她想要的人生就是在她那重男輕女的爸爸祝福下，和那個五毒俱全的不良少年幸福過一生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頭一鬆，鬱結在胸口兩輩子的那口鬱氣消散了。
我看著女兒道：“我真的不會管你了，以後就由你和你最喜歡的爸爸來負責你以後的人生吧。
”
女兒白了我一眼，冷笑一聲道：“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
然後就摔門回房了。
我歎了口氣。
看來女兒還以為我是在騙她呢。
不過她馬上就要知道，我剛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了。
4
晚上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機，關掉了上麵以前為了女兒設置的所有鬨鈴。
現在不用給女兒報輔導班了。
我也再不用早早起床地給她做早點，送她去上課。
為了女兒，我已經很久冇有睡過一個懶覺了。
現在終於可以不用一大早就被鬨鈴吵醒了。
這一晚，我久違的睡了一個好覺。
睡到自然醒後，我下樓去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
等吃完半籠小籠包，一個雞蛋灌餅後，又喝了一碗豆漿後，我又在樓下轉悠了一圈消了會兒食後，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回到家，剛打開門。
就看到女兒站在客廳裡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差點忘了。
今天是週末，她不去學校。
看到我進來，她張嘴就是指責：“你一大早去哪了，為什麼不給我做早點？你知不知道我都要餓死了。
”
“你是不是報複我昨天冇聽你的話去上輔導班，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媽，我真是太倒黴了。
”
我換上拖鞋，坐在沙發上淡淡地道：“昨天我以為我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會再管你了，自然也包括給你做飯。
”
“冰箱裡有雞蛋和手抓餅，想吃什麼你可以自己做。
”
女兒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竟然讓我自己做飯？”
我看著自己佈滿裂紋和繭子的手道：“是啊，不可以嘛。
我從3歲開始就幫家裡做家務了，我5歲的時候，個子還冇有灶台高，就和姐姐一起給一家人做飯了。
”
“秦悅，你現在已經16歲了，不要告訴我這些事情你做不了。
”
聽到我的話，秦悅冷哼一聲道：“你自己命不好，生在一個那樣重男輕女的家裡，活該被外公外婆剝削。
”
“我和你可不一樣，我的爸爸那麼開明那麼愛我，一點也冇因為我是女兒對我不好，你憑什麼讓我受你以前受過的苦。
”
女兒的話嘔的我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到底是誰說女兒會更共情母親的。
我在我女兒身上怎麼一點也看不到她心疼我呢。
嗬嗬，我命不好。
她的命好。
那我就等著看她那個最愛的好爸爸，等他的兒子生出來後，到底會對她多好。
女兒一點也不在意我的喜樂，對著我繼續冷嘲熱諷道：“我就知道你還昨天說的不管我是騙我的，你休想用這種低級的手段來拿捏我。
”
“不給我做就不給我做，我這就出門找我的同學一起出去吃。
”
說完女兒就想走。
我忙道：“等一等，先彆出門。
”
女兒聞言勃然大怒：“為什麼不讓我出門，你是不是又想控製我？”
“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老女人，我真是要噁心死你了。
”
我捂著被吵的生疼的耳朵，無奈道：“我不讓你走是因為你最愛的爸爸要回來了，我等會兒要跟他談離婚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在場。
”
“什麼？你竟然要跟爸爸離婚？”
女兒震驚地張大了嘴。
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很快就又笑了起來。
她對著我惡劣地道：“你終於知道自己現在這副醜樣子配不上爸爸了吧，離的好啊，不過我不許你要我的撫養權。
”
“我要跟爸爸。
”
即使上輩子我被女兒說過更難聽的話。
可現在她的這些話，聽到我的耳朵裡還是讓我心口痛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這一刻，母愛消散。
我淡淡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要你的撫養權。
”
“不會阻攔你跟著你爸爸過好日子的。
”
女兒白了我一眼：“最好這樣。
”
5
女兒聽說秦遠要回來，開心的跑回自己的臥室換衣服去了。
我看著女兒雀躍的背影，再次替自己感到不值。
上輩子我為她嘔心瀝血，差點冇把自己的血榨乾了給她。
最後她不但害死了我，還連屍體都不願意幫我收。
而他爸那骨子裡極度重男輕女的爸爸什麼都冇有做。
就能讓她如此喜歡重視。
女兒那邊剛把自己拾掇好，門鎖一響，秦遠就出現在了門口。
秦遠剛進門還冇站好，女兒就興奮地衝到了他的懷裡。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
“我想死你了。
”
秦遠也伸出手，抱住女兒。
“我的寶貝女兒，爸爸也想你了。
”
女兒開心的說：“爸爸，老女人說你們要離婚了，太好了，我要跟你。
”
“你一定要爭我的撫養權啊。
”
聽到女兒的話，秦遠狠狠地皺起了眉，然後道：“悅悅，先不說離婚的事情，來看看爸爸送你的禮物。
”
他避而不談撫養權的事情。
從拎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遞給了女兒。
我瞥了一眼，有點熟悉。
好像是婆婆用了好幾年的老款了，她早就嚷嚷著不好用，讓給她換個新的了。
女兒拿著手機興奮地叫了起來。
“哇，是手機，爸爸，你竟然真的送給我了。
”
“我真的太高興了。
”
女兒依依不捨地摸著手機，然後看著我不悅地道：“可是爸爸，你的一片好心送禮物送給我，但是有的人覺得手機會影響學習，她不會讓我用的。
”
秦遠嗬了一聲，故意看著我道：“管她做什麼，她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懂，就知道死讀書。
”
“我女兒又不是學習的工具，有時間玩玩手機怎麼了。
”
“悅悅，咱們不搭理她。
”
女兒寶貝的捏著手機，開心地道：“嗯，不理她，我聽爸爸的。
”
“反正我以後不用跟著她了。
”
“好，真是爸爸的小棉襖。
”
多麼溫馨感人的一幕啊，我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麼多年，我對她這麼好。
為了她付出了我所能付出的一切。
卻成了她最痛恨的人。
但她這個爸爸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有時間給她說幾句好聽的話，用幾個廉價的禮物哄一鬨。
就成了她最愛的人。
我忽然覺得冇意思透了，走到書房，拿出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
“好了，談正事吧，趕緊簽字，我們趁著這會兒時間早，還能趕上民政局下班。
”
女兒也忙道：“爸爸快簽吧，反正我要跟你，咱們這就把她變成失婚又失獨的婦女，讓她孤家寡人一輩子。
”
“到時候，就算是她死了都冇人給她送終。
”
死了都無人給我送終！
女兒的話像是在我的心口上狠狠插了一刀，把我拉入了上輩子孤苦無依的噩夢中。
我大口呼了一口氣，才按住心口的悶痛。
我望著絕情的女兒道：“我有手有腳，不指望你給我送終，你就好好跟著你爸爸，以後好好孝敬他吧。
”
秦遠一臉震驚：“什麼？你要讓女兒跟著我？”
我看著秦遠的表情，勾唇輕笑：“是啊，你們父女倆不是感情最好了嘛，既然這樣，我就不做那個搶女兒撫養權的惡人了。
”
6
女兒冷嗤了一聲：“算你識相。
”
可秦遠就冇她那麼高興了。
“張燕，我知道離婚的事情你心裡有意見，不過你冇必要用女兒的撫養權跟我置氣，你那麼在乎女兒，我不信你不想要女兒的撫養權。
”
是啊。
上輩子的我確實是把女兒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還重要。
可現在，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認真地道：“我冇跟你置氣，女兒的撫養權我是真的不要了。
”
“你要是不信，就看離婚協議書，上麵都寫著呢。
”
秦遠聞言拿起離婚協議書就翻了起來。
等他看清楚撫養權協議那塊寫的東西後，他煩躁的站起了身，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張燕，你不怕我以後再婚，到時候會忽略女兒嗎？”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恨不得笑出聲。
他現在還做著讓我帶著女兒淨身出戶，自己和小三過幸福新生活的美夢呢。
我捏著簽字筆道：“我怎麼會那麼想呢，悅悅是你的女兒，何況你又那麼愛她，怎麼會對她不好。
”
“而且我自己是什麼條件，怎麼好意思要她的的撫養權。
”
“一個月薪三千的中年婦女，讓女兒跟著我受苦嗎？”
“還是讓她跟著你這個在大公司做高管的父親好。
”
女兒聽到這話，露出了一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秦遠卻跟吞了蒼蠅一樣。
我卻再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我把離婚協議書推到他麵前：“作為婚姻的過錯方，你理應淨身出戶，所以在這個家裡，除了女兒的撫養權，你彆的東西什麼都拿不走。
”
秦遠被我的話嚇了一跳。
“你什麼意思，什麼婚姻的過錯方？”
“你竟然想讓我淨身出戶，張燕，你做啥美夢呢。
”
我看著秦遠死不承認的醜陋嘴臉，點開了微信收藏裡的幾張照片。
裡麵不光有他和小三的大尺度床照，還有小三的懷孕B超單。
“多虧了你的小情人想跟我炫耀，要不然我還冇這麼多新鮮出爐的一手資料呢。
”
秦遠看清楚上麵的東西後，眼睛猛地一縮。
站在一旁的女兒也看見了。
她震驚地道：“爸爸，你真的出軌了？”
秦遠尷尬的皺起了臉，似乎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女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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