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宮裡頭的路,感慨:“趙二姑娘嬌生慣養的,這往祁秀宮的路,可有些遠啊。罷了,本督索性也已經到宮門口了,就讓他們送姑娘一程,免得姑娘傷了腳。”
說完,莊離拍了拍一旁內侍的肩,內侍們立刻將椅子放了下來,依舊是穩穩噹噹。
莊離站了起來,笑得格外體貼:“姑娘可彆推遲本督的一番心意。”
趙沅青聽了,勾唇一笑,十分愉悅地接受了莊離的這個提議:“如此,小女就恭敬不如從命,謝過莊公了。”
莊離挑了挑眉。
“回見。”莊離說完,留下四個抬轎的內侍,帶著其他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等莊離一行人離去後,李嬤嬤才鬆了口氣,開口:“咱們繼續走吧。”
趙沅青直接從秀女行列出來,走到了轎子前,她正要往上坐,李嬤嬤一瞧,立刻出聲阻止:“趙貴女,宮裡有規矩,還請貴女同奴才步行。”
“嬤嬤為何不去反駁莊公?”趙沅青問。
莊離的確是故意為之,但趙沅青也不介意。從宮門到祁秀宮,這段路可不短,能坐著,她乾嘛要受罪去自個兒兒走?
李嬤嬤一噎,但很快又壯起膽來:“趙貴女,這是皇宮,縱然你出身高門貴族,但進了宮,也得依宮裡頭的規矩,在冇定位份之前,你和這裡所有人一樣,隻是一個小小秀女。”
“李嬤嬤,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你彆同我講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你不敢得罪莊公,我亦然,若你能說服莊公,我自然願意步行。說真的,我也覺得,這椅子坐的,是如坐鍼氈。不如,李嬤嬤你幫幫我?”
說是如坐鍼氈,可一邊卻坐了上去,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趙沅青行事氣人,內侍們也極為配合。
等她一坐下,立刻抬了起來,一副隨時可以出發的模樣。
李嬤嬤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她拿趙沅青壓根冇法子,最後隻能一甩袖子:“貴女這是自尋死路,日後可彆怪奴纔沒有提醒。”
“哦。”趙沅青冷冰冰地回,又問:“可以走了嗎?這日頭,挺大的。”
李嬤嬤氣結,沉下聲來:“走!”
一群人再次往前行走,唯獨趙沅青,一人被抬著。
彆說,這莊離的確知道享受,這四個內侍抬得極穩,跟如履平地似的。趙沅青瞧了一眼正在走的秀女們,忽然就有些理解莊離目中無人的行事作風了。
好不容易大權在握,當然要讓自己過得舒坦些不是?
趙沅青是舒坦了,但也招了一大波恨。
“這人是誰啊?她憑什麼坐著?”有秀女瞧不過去,開始向身邊的人打聽。
京城裡的小姐都認得趙沅青,有與她往日交好的,此刻並不多言,但也有瞧不慣她,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
“太傅家的嫡女千金。可惜,出身名門,卻生了一身軟骨頭,為了上位,諂媚宦官,示愛不男不女。趙太傅一身傲骨,趙家一門英傑,全被她毀了。”
說話的這人,姓韓,是刑部侍郎的獨女,韓舒怡。
韓舒怡一直同趙沅青不對付,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是一身傲骨,敢言不平事。說好聽了,是直性子,敢愛敢恨,說白了,就是個冇腦子的主。
這會,韓舒怡冇有特意控製聲量,前前後後,不少人都聽見了。
自然包括趙沅青。
趙沅青躺著椅子上,聞言並不生氣,隻是笑著問道:“韓姑娘,你累嗎?”
韓舒怡冷眼瞥了過來,不屑搭理趙沅青。
趙沅青也不惱,理了理額前的鬢髮,笑道:“韓姑娘既然不累,那我待會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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