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宿清已經救下了傅樂儷。
在三唸的相助下,將人帶上了岸。
那行貴婦人也已上前,為首的便是靖國公夫人。
她瞧著渾身濕漉漉的傅樂儷與許宿清,眉心微蹙,隨後又掃了一旁的趙素蘭一眼,目帶厭惡。
趙素蘭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察覺到這一道視線,又是一僵,她忙開口辯駁:“不是我,是二姐姐。”
靖國公夫人看向她的視線,越發厭惡。
趙素蘭一顆心,瞬間涼了個徹底。
完了。
先入為主,趙沅青搶先一步,她如今再說,什麼話都成了辯駁。
“先送樂儷回去吧,小心彆受了寒。”靖國公夫人開了口,隨後又望向許宿清:“許世子也去換身衣裳。”
許宿清此刻心中一堆問題,但此時也隻能先行離開。
這一出姑孃家的恩怨,日後自有兩家人決斷,靖國公夫人顯然不打算越矩,她留了個婆子幫忙,便就帶著眾人離開。
“還要請趙二姑娘帶路。”婆子將傅樂儷背了起來,同趙沅青恭敬道。
趙沅青微微頷首,隨後將三念招了過來:“三念,你先陪樂儷回去。”
三念點頭。
一行人離開,此處便就隻剩下了趙素蘭主仆兩人與趙沅青了。
“二姐真是好手段。”趙素蘭說。
趙沅青“嗬”了一聲。
趙素蘭覺得今日的趙沅青說不出的古怪,計劃失敗,聲譽被毀,可麵對趙沅青,趙素蘭心中此刻卻無惱意,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再留在此處。
趙素蘭這般想,也這般做了,她連麵子功夫都不再做,轉身帶著襲紅落荒而逃。
趙沅青隻是掃了一眼,便就收回了視線。
河邊的陣陣涼風拂過,又似乎因為將滿腔憤怒發泄了一些,理智迴歸,原本占領了上風的恨意漸漸隱去。
直到此時,趙沅青似乎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知為何,她回到了過去。
重來一次嗎?
那可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隻不過,趙沅青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河畔,未做思索,她便走上前。
趙沅青蹲下/身,指腹摸過那些石子,等確定被動了手腳的那一塊之後,拿出手絹,沾了河水,一點點地將上麵滑膩膩的東西擦乾淨。
國恩寺後山有不少香客,若是有人不小心誤中了招,她明明知曉卻不處理,這便成了她的罪過了。
做完這一切,趙沅青才起身,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趙沅青收拾妥當,正準備離開,視線掃過一旁時,卻冷不防對上了一雙眼睛。
不遠處的桃林後正站著兩個人,因那方位有些偏僻,先前趙沅青一直都冇有注意到,也不知曉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的戲。
而眼下對方的身份,也讓趙沅青有些頭疼。
但事已至此,趙沅青隻得迎上前,欠身行禮:“莊公安好。”
莊公,單名一個離字,性格乖戾,喜怒無常,權傾天下的東廠督主,同時也將宮內二十四監緊緊地掌控在手中。
明安帝便是借的莊離的勢,才能如願登基。
“趙二姑娘?”莊離忽地笑了笑:“有些意思。”
趙沅青無言
她不知道莊離瞧見了多少,她此刻混亂的記憶也不適合和一個不知深淺的人往來。
“國恩寺的桃花林,景色一絕,小女就不打擾莊公雅興了。”趙沅青斂去所有情緒,抿著唇笑道。
莊離似乎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恢複淡然:“去吧。”
趙沅青立刻離開。
莊離多瞧了一會兒趙沅青離開的身影。
“爺對趙二有興趣?”陳默是莊離的暗衛,忍不住好奇道。
莊離收回視線,並未否認:“有一點。”
陳默不解:“趙二先推人下水,又嫁禍庶妹,品行如此卑劣,卑職不明白。”
莊離開口:“偷雞不成蝕把米,懂?”
陳默搖了搖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莊離難得好心情地多提點了一句。
陳默依舊一頭問號。
莊離神情莫測地瞧了陳默一眼,吐出一句話:“腦子是個好東西。”
陳默:“……”
莊離搖了搖頭,放棄拯救陳默的腦子,視線望向趙沅青方纔蹲著的地方,忽然勾唇笑了笑。
“祁澤禮想要選進宮的就是她?”莊離想到了什麼,開口問。
祁澤禮是明安帝的名諱。
“是。爺,若是趙家真的被拉攏,對我們不利,要不要將此事攪合了?”陳默問。
趙太傅膝下三子兩女,嫡長子混得最好,位列戶部尚書,是默認的下任趙家家主,而孫子輩,最為出眾的便是趙沅青的嫡親兄長,不出意外,會是下下任趙家家主,兩人都與趙沅青關係匪淺。
莊離冇應,隻是淡淡道:“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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