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將趙沅青主仆送回趙家之後,就離開了。
“姑娘,莊公……好像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等進了門,冇有外人的時候,六吟遲疑著開口,神情也有些古怪。
趙沅青想了想世人對莊離的評價。
心狠手辣,專權宦官,喜怒不定,禍國奸賊,難以捉摸。
其實想想,除了心狠手辣這一點還冇展現,其他的,莊離也挺符合,隻不過,她並非莊離的敵人罷了。
“二姐姐真不愧是世家嫡女,前頭剛當眾同一個太監示愛,轉頭就又有不知來曆的男人送姐姐回府。”趙沅青正在琢磨莊離這個人,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趙素蘭帶著襲紅,正朝著她走來。
再見到趙素蘭,趙沅青還算不錯的心情立刻降了下來:“禍從口出,還想跪祠堂?”
趙素蘭心中憋火,麵上還是露出一個笑來:“我無非是說道幾句,二姐姐可是當眾而為,這難道就是世家嫡女的做派嗎?”
“世家嫡女如何,與你何關?”趙沅青反問。
趙素蘭一噎,趙沅青這話,格外誅心。
“我雖不是世家嫡女,但與二姐姐同為趙家女。二姐姐不要臉,不在意名聲,但也不要連累我們這群姐妹!示愛宦官,與外男同行,外人不知,還當這是趙家的家風如此。”趙素蘭指責,最後又痛心道:“姐姐難道就不怕辜負了祖父祖母對姐姐的拳拳愛護之心嗎?”
這字字句句,多麼大義凜然,趙沅青氣笑了。
“庶出教訓嫡出,難道,這又是你學了十多年的規矩?”趙沅青反問。
趙素蘭麵色一變,顯然,趙沅青的話又戳到了她的痛處,而偏偏這些又是她無法改變的東西。
但趙素蘭很快就笑了起來:“妹妹不過是關心姐姐罷了,一時心切,才說話莽撞了一些。畢竟是自家人,姐姐莫不是要與我斤斤計較這些?若是如此,倒是失了嫡女的大氣了。”
趙沅青也跟著笑:“那又如何?”說著,她突然上前,抬手就朝著趙素蘭一巴掌甩了下去。
以往,她的確在意身外名,揹著世家嫡女、大家閨秀的身份,行為處事處處受限,好比現在,若是以往,即便再氣,但為了所謂的名聲、禮儀,她也隻能輕拿輕放。
可如今,死都死過一回了。她這世,斤斤計較了,又如何?
趙素蘭直接被打懵了。
“你?”趙素蘭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趙沅青。
趙沅青嗤笑:“計較如何?不計較又如何?趙素蘭,少跟我扯皮,以前,我願意維持些明麵上的周全,不與你計較,但如今,”趙沅青笑了一聲,不言而喻。
趙素蘭又惱又茫然:“你難道就不怕祖父祖母責怪?”
“你出言不遜在先,我身為嫡出長女,教訓你,理所當然。”趙沅青回。
趙素蘭看瘋子似的看著趙沅青。
趙沅青懂。
她們這種出身的人,最重名聲清白,她這麼做,便是不喜庶妹,容不得人,這種名聲傳出去,無異於自取滅亡。
可是,名聲比起活著,她更需要活著。
“趙素蘭,夾起你的尾巴來,現下我冇心情收拾你,你最好也不要到我麵前來招搖,不然,我不介意多儘幾分長姐的責任。”趙沅青冷聲道,說完後,壓根不管趙素蘭怎麼想,直接帶著六吟離開了。
趙素蘭望著趙沅青離開的背影,又氣又不理解,氣了半響,最後憋出了一句話:“趙沅青她瘋了嗎?”
“姑娘。”襲紅有些擔憂地看著趙素蘭:“二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二姑娘……姑娘,我們還是不要和二姑娘正麵交鋒了。”
“怎麼可能!”趙素蘭立刻反駁。
她和趙沅青從生下來開始,就不可能和平相處,更加不要說趙沅青這兩次對她的出手,兩巴掌了,不論其他,就這兩巴掌,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趙素蘭放下了手,看了一眼周遭,確定無人後,看向襲紅:“襲紅,打我臉。”
“啊?”襲紅懵了。
“用力往我臉上打,打紅了為止。”趙素蘭眼神堅定。
襲紅有些慌:“姑娘,奴婢哪敢啊。”
趙素蘭聽了,直接抓起襲紅的手,朝著自己的臉,一巴掌狠狠地揮了下去。
臉上火辣辣地痛,讓趙素蘭咬緊了嘴唇,但依舊不肯放棄,沉聲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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