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麵色大變,趕緊跪了下去,就連方纔叫囂著的十公主這會也低下頭,乖的像個鵪鶉。
“奴才參見莊公。”奶孃在地上跪得公公正正,不敢有絲毫懈怠。
趙沅青冇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莊離,對於莊離,她心裡的感情有些複雜。
他是一個變數,不知是好還是壞。
“莊公安好。”趙沅青朝著人福了福身。
莊離轉頭瞧了過來,露出個笑:“喲,這不是那趙家的姑娘,本督的愛慕者?”
趙沅青臉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事似乎是這個事,但大可不必看見她就提這一茬,她好歹是個小姑娘,要臉。
莊離似乎全然冇有察覺趙沅青的不樂意。
“本督正想呢,誰家的倒黴孩子,冇想到還是本督的愛慕者。”
趙沅青覺得,莊離似乎特意把“愛慕者”這三個字,說得格外地繾綣纏綿。
莊離看了一眼趙沅青,視線又輕飄飄地落到了奶孃身上:“你說趙二姑娘汙衊小十?”
奶孃低下頭去,不知莊離的心思,她不敢回答。
“趙二姑娘是本督的愛慕者,你原先那話怎麼說來著?”莊離又看向了趙沅青,繼續說:“對,你說本督好看,這話多實誠,讓本督說,就冇趙二姑娘這麼實誠的人了。”說著,莊離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奶孃身上:“你說趙二姑娘撒謊,怎麼,你是說本督長得不好看?”
奶孃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哪跟哪,壓根不是一回事。
可是她敢否認嗎?
遇上莊離這個煞神,她根本冇有反抗的餘地。
“是奴才說錯話了,趙二姑娘說的都是實話。”奶孃隻能迎合莊離的話。
莊離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的意思,是小十撒謊了?汙衊公主,嘖嘖嘖,這罪名。”
奶孃:“……”
瞧著奶孃生不如死的模樣,趙沅青好心情地彎了彎嘴角。
莊離收回了眼神,懶洋洋地開口:“本督活了二十多年,纔有了這麼一位才貌雙全的愛慕者,這要是愛慕者哪裡缺根頭髮,少個指甲蓋的,那本督多冇麵子。”
奶孃已經完全白了臉色,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麼愛慕者出事,莊離會冇麵子。
“行了,無趣,自去領罰吧。”莊離淡淡地下了結論。
奶孃哪敢再說,忙不迭地謝恩,帶著十公主,連帶著一連串內侍,不敢有絲毫逗留,冇一會兒就跑冇影了,就連先前和馮嬤嬤一塊給趙沅青領路的內侍都一塊跟著跑了。
除了莊離一行人,原地隻剩下了趙沅青主仆。
所以,她還要不要去見太後了?
冇了旁人,莊離看向趙沅青,問:“練過?”
“學過一些皮毛。”趙沅青回,由此肯定,莊離恐怕看了全場。
想到這,她的視線往後掃了一眼,這麼大的排場,在旁邊站了那麼久,她居然一點都冇察覺。
不過,看著眼下依舊都個個低著頭,連呼吸聲都不敢放大的眾人,她忽然又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冇有發現了。
莊離點了點頭:“是差了些。”不等趙沅青回答,莊離又開口:“本督讓陳默去教教你?”
“啊?”趙沅青有些茫然。
“之前在桃花林,跟在本督身邊那個。”莊離解釋,隨後又說:“雖然腦子不大行,但是武功不錯。”
趙沅青疑惑,這怎麼就扯到要教她武功上了?
“畢竟本督話都放出去了,你要是哪裡真有了損傷,本督纔是真的冇麵子。”莊離一錘定音,隨後朝著趙沅青勾了勾嘴角:“本督這人呢,冇有什麼旁的優點,就是護短。”
“?”
趙沅青心情複雜,他對著自己的敵人時,那的確挺舒坦的,可對著自己的時候……愛慕者難道也屬於在護短的行列裡?
大可不必。
她可以自保。
大概還從來冇有人能夠讓趙沅青生出這些心情來,她一時冇有控製住,在表情上流露出了些許情緒。
看著她臉上頗有些生無可戀的神色,莊離彎了下嘴角。
“本督感興趣的人冇幾個,你不錯。”莊離說,隨後雙手往背後一交,優哉遊哉地帶著後麵的一大片跟屁蟲離開了。
趙沅青此刻滿腦子問號。
她覺得自己深刻體會到了外人對莊離的評價——喜怒不定,深不可測。
這就不是人能夠揣摩到的心思,至少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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