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朝躺在沙發上,抬起手看著手心裡粉色的小小香囊。
香囊沾了楚幼魚身上的味道,好像她還留在他的身邊。
洛輕朝從沙發上坐起來,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劃了一筆錢進一個賬號,然後撥通了手機號碼。
“去救人。”
“錢?”
“打你卡裡了。”
手機裡停頓了幾秒,然後像是對這筆錢很滿意的似的,傳來一道流氓哨聲,“哥,你最近很大方嘛。是發財了?”
洛輕朝把香囊塞進兜裡,又取出一根菸點燃,語氣有些不耐煩。
“彆這麼多廢話。”他心情不舒服,但是難得的不想喝酒,“把人弄出來送祁蘊那裡去,成功了再給我打電話。”
最後幫她一次,就當是對那個笨女人給他做的這隻香囊的回禮。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問題,也讓祁蘊和陳白硯自己去解決。
洛輕朝閉上眼,在這份安靜裡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
黑色的高級轎車,無聲的在街道裡滑翔而過。
後座,楚幼魚和陳白硯坐在一起。
男人撐著臉,視線看向窗外,隻有他的手,握著楚幼魚的手,漫不經心的一下一下捏著她的手腕手指,饒有趣味的把玩。
楚幼魚被他碰一下,身上雞皮疙瘩就冒一下,如果不是控製住身體,恐怕都要顫抖起來。
她坐在他的身邊,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太好的臉色,此刻越發蒼白,就連粉色的唇瓣,都褪了血色。
她想把手收回來,就被男人警告性的捏了捏指關節,等她放棄,他便又不緊不慢的開始把玩。
好像她的手,是什麼有趣的玩具。
楚幼魚閉了閉眼,低下頭,看著陳白硯冷白指尖上,隨著他的舉動,被蹭過來的煞氣。
她現在氣血不足,陽氣不旺,聚集在男人身上的陰氣和煞氣,感覺到了新鮮無害的**,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慢慢的隨著陳白硯對她的接觸,從她的指尖,開始往她身上爬。
陰冷的感覺,帶走了楚幼魚掌心的熱度,也令楚幼魚渾身越來越不舒服。
如果不是知道陳白硯根本看不到他身上的陰氣,她簡直要以為陳白硯在她手上蹭來蹭去,是故意的,就是要讓她難受。
“小魚。”
男人突然喊了她一聲。
楚幼魚靠在真皮車墊上,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就見到陳白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回了看著窗外的視線,此刻正微笑的注視著她。
“你臉色好難看……”男人朝她伸出手,蓮花花瓣一般溫涼柔軟的指尖,輕輕地劃過她的皮膚,楚幼魚卻感受到一種被刀片拂過臉頰的鋒利感。
“都出冷汗了。”他道,“你在怕我嗎?”
楚幼魚道:“你覺得我應該怕你嗎?”
聽到她的回答,他輕笑了起來,“嗯?你不怕我?”
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打不過,她可以跑。
她跑還是跑得掉的。
陳白硯歪著頭,看著她笑:“你還是第一個不怕我的女人。”
楚幼魚疑惑:“為什麼要怕你?”
“因為有些人做賊心虛啊。”陳白硯一下一下撫摸著掌心裡逐漸冰涼的手指,慢慢道,“居心不良,心懷鬼胎,被人抓個證據確鑿,難道不會害怕嗎?”
楚幼魚莫名其妙,彆開臉,看著窗外:“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這個徒弟從小就聰明。
現在她懷疑,他是研究的東西太深奧,把腦子研究壞了。
神神叨叨的,聽不懂。
陳白硯盯著她無辜的小臉,薄唇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眼底眸色越發的幽暗。
楚幼魚死後,這些年,他抓到過無數個冒充她的女人。
有靠著她的名氣招搖撞騙的,有想接近他們的,有想要她留下的遺產的……
太多太多了。
她纔剛死,就那麼多人迫不及待瓜分她留下的遺物。
所以,他就把那些人抓起來,也給他們“瓜分”了。
死的人太多,警察也開始調查這件事,但是他收拾的都很好,冇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
隻是那些想用她的名號謀利的人,都怕了。
這些年,蠢蠢欲動的人都安分了許多,他很少再遇到像麵前這個女人一樣膽大包天的了。
不僅用她的名諱,甚至,還堂而皇之的勾引了祁蘊和洛輕朝。
就連祁蘊那種清心寡慾的傢夥,都能被她勾到,他真的是小瞧了她。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雨氣令車內的陰氣越發的濃鬱,楚幼魚神智昏沉,渾渾噩噩,皺著眉頭靠在車墊上,感覺自己被陳白硯牽著的手,已經冷的像是冰塊。
不知道多久,車突然停了下來。
身上的冷意,一下子離去。
楚幼魚睜開眼,發現車子停在了一個陌生的彆墅門口,陳白硯已經被人攙扶到輪椅上。
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口,是一個長相十分美麗的女人,衝著她笑 :“楚小姐嗎?請跟我下來吧,我送你去房間休息。”
楚幼魚看了看陳白硯的背影,見他頭也不回的被人推走了,又看了看麵前笑容和氣溫和的女人。
她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奇怪,有點眼熟,總覺得好像哪裡看到過。
然而,她們確實是第一次見麵。
“楚小姐,有什麼事嗎?”
許是她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美麗的女人溫柔的對著她笑了笑,問道。
“我們以前見過嗎?”楚幼魚忍不住問道。
她愣了一下,搖搖頭,笑著道:“我們第一次見,楚小姐。可能是我長得太大眾,你纔會覺得熟悉。”
這樣一張臉……
楚幼魚看著麵前楚楚動人的美麗臉龐,如果見過一次,肯定不會忘記的呀。
*
接她的女人,叫雲柔。
雲朵一樣溫柔柔軟的名字,倒是十分適合她。
跟陳白硯慣常的假笑不一樣,雲柔的笑容是很真誠的,一看就是心思善良柔軟的人。
楚幼魚被她帶去洗澡,忍不住吐槽道:“雲小姐,你人這麼好,待在他身邊做什麼?”待在誰身邊,都比呆在陳白硯這個煞星身邊好吧。
即使是自己心愛的徒弟,楚幼魚也不得不承認,陳白硯如今不是一個好人。跟他待久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雲柔聞言,似乎冇想到她會說這種話,愣了一下,然後垂下眼,像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臉上露出了柔軟溫柔的笑意。
楚幼魚一看她的笑,就明白了,喲嗬,這傻子竟然喜歡陳白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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