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再讓我發現你們偷懶,我會立刻把你們趕走,絕不姑息。”
“姑娘,我的孩子們也可以……”
“送去上學吧。”
蘇棠又不是地主周扒皮。
周貴的腦袋暈乎乎的,還是他媳婦兒翠兒領著蘇棠去酒樓上下看看,最後看了後院,蘇棠更滿意了。
後院不但大,而且臨水,院子中央還有一棵百年的紫藤樹,更加漂亮。
去官府過了文書之後,蘇棠見天色不早,準備回去,就被掌櫃的拉到一邊悄悄說:“姑娘……大掌櫃的,您還記得前兒您讓我給口飯吃的人不?”
“他?怎麼了?”
“那人我方纔去看,不見了。”
蘇棠本就是隨緣救人:“不見就不見了吧,他再回來,給口飯吃。對了,再給我找兩個可靠的木匠,過幾天我再來。”
“不要跟人提起我是這兒的掌櫃,對外,你纔是大掌櫃。”蘇棠給他亮了歸德侯府的腰牌:“要有急事,讓翠兒到侯府找阿圓就是。”
從酒樓離開,蘇棠一邊規劃著生意,一邊琢磨該從哪裡入手培養人,巷子口忽然就被人堵了起來。
蘇棠手捏銀針,看著提著麻袋的壯漢們,淺笑:“誰讓你們來的?”
“小娘們還挺大膽,跟哥哥們快活一番,哥哥們就告訴你如何?”
幾人猥瑣舔著嘴唇逼近。
蘇棠的心微微提起,她有把握製住其中一個,但這前後七八個,她恐怕要吃些苦頭了。
一人伸手直接朝蘇棠的肩膀抓來,就是這一瞬,蘇棠手裡的銀針猛地刺入他的合穀穴,男人當即爆發出一聲慘叫,嚇得其他人的腳步跟著停滯。
蘇棠抬腳狠狠往他的脆弱踢去,再將袖子裡的藥粉一撒,撕開個缺口後,用力往大街的方向跑去。
但她怎麼可能跑得過這群孔武有力的大漢?
“臭娘們,找死!”
蘇棠的胳膊被人拽住,蘇棠心一橫,抓著頭上的髮簪就要回身紮他個對穿,卻在這時,一道身影躍出,幾個來回,大漢們全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哀嚎。
蘇棠捂著被抓痛的胳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襤褸身影,眨了眨眼:“你是酒樓外那個……”
唰的一聲,身影消失不見。
蘇棠:……有個性。
看著地上的人,蘇棠找了個罵過自己的,撿了旁邊一塊磚懟在他頭上:“最後一遍,誰讓你們來的?”
大漢也是道上狂過的,“你個小娘皮還敢打死老子?老子告訴你,老子……”
‘啪——’
麵無表情的砸暈一個,蘇棠問下一個。
下一個被蘇棠這股狠勁兒嚇住,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出來。
“是東陽侯府的關小姐吩咐的,說讓我們毀了你的清白,再把你賣去煙花之地。”
關嫣然?
她被馬蜂蟄得現在嘴都張不開吧,這栽贓嫁禍一箭雙鵰的伎倆,看著倒很像蘇凝煙的手段。
蘇棠察覺到藏在身後,卻不肯靠近的人影,摸了摸下巴:“幫個忙,找個地方把這幾個人關起來,餓不死就行。”
大漢們一聽,先是咒罵,見蘇棠頭也不回後,開始哭嚎著求饒。
蘇棠走了一段,身後突然寂靜無聲了,回頭,果真見那衣衫襤褸的人正低頭把被他打暈的人一個個捆起來。
蘇棠瞭然淺笑:“要想找我,就去酒樓見掌櫃的。成為我的人,包吃包住,月錢十兩。”
那人透過臟亂的頭髮飛快看了她一眼,蘇棠已經轉身走了。
因為蘇棠想起了前世那個在京城大開殺戒的瘋子,那個瘋子也跟眼前這個人一樣,衣衫破爛,一言不發,陰沉沉的。
而蘇棠前世恰好聽師父提起,這瘋子殺人,居然是因為一群紈絝子當街逼他侮辱一個無冤無仇的良家女子。
而原因,僅僅是他們恰好路過,恰好無聊,而已。
這個人,今生必會為她所用。
這天一大早,蘇棠被阿圓從床上拉起來:“小姐,快彆睡了,二房的大小姐和二公子回來了。”
“他們回來他們的,你急什麼。”
蘇棠昨晚畫酒樓改造圖紙到深夜,又收到了裴樾的好訊息,現在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
況且想起那兩個人,蘇棠隻有發自內心的憎恨。
前世跟蘇凝煙勾結,妄圖將她當商品一樣賣給有難言癖好的權貴當玩物的人,難道還要她去迎接麼。
蘇棠翻身又睡了個回籠覺,纔起來吃早飯。
水晶蝦仁,配清花小粥,蘇棠滿意的拿起勺子,飯卻冇吃到嘴裡,一支利箭‘倏——’的一聲,直接插在了她的飯桌中央,粥也濺在了蘇棠剛換的裙子上。
“小姐,您冇事吧!”
“放心,我的箭法好的很,怎麼會傷到棠兒妹妹呢。”
手執弓箭的藍衣男人笑著走進來,拔出自己的箭,又嫌惡的扔了:“什麼豬食,把我的箭弄得這麼臟。”
“哪裡來的野豬,把我的房間都弄臭了,阿圓,還不轟出去?”
蘇康被罵,不但不生氣,反而以一種打量商品的目光打量了蘇棠一遍:“二哥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這麼著急。放心,二哥這次回府,是來給大伯送葬的,以後,你有二哥照顧……”
蘇棠直接把那盤水晶蝦仁扣在了他頭上。
蘇康看著汁水從他頭髮流下,再滴在他簇新的錦袍上,臉狠狠抽搐。
“玩笑而已,二哥應該不會生氣吧。”
“你看,我的手法也很準的,說扣在頭上,就絕不扣在臉上。”
“二哥這麼照顧我,我還餓著肚子呢,不如叫廚子再給我燉一碗蝦仁雞蛋羹?”
去他媽的蝦仁雞蛋羹!
蘇康憋了一肚子臟話,都硬生生嚥下了,盯著蘇棠完美的臉,蘇康陰笑:“好,二哥這就去給你燉雞蛋羹。不過二哥也勸你一句,大伯已死,我聽祖母的意思,是要將你逐出族譜。
我知道你有靖王撐腰,但靖王還能活幾天?但如果音兒跟你同去靖王府伺候,那就不一樣了,我會幫你……”
“雞蛋羹少放鹽,不放蔥花。”
蘇康額角青筋暴起,憤憤離去!
阿圓重新給蘇棠做了早飯,早飯後,就聽到了關保已經被斬首的訊息。
蘇棠捏著蘇康落下的箭,看著上頭他個人獨有的標記。
這樣的箭,前世蘇棠見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蘇康和關保這兩個沆瀣一氣的紈絝子故意戲弄她,將她扔到滿是野獸的山林裡,把她當牲畜一樣捕獵。
箭刺進過她的肩,她的腿。
每一次,都能換來蘇凝煙‘同情’的眼淚,和沈雲軒冷漠而鄙夷的臉。
至於二房的蘇棋……前世跟她打的交道不多,隻知道她嫁給安國公府的庶子後,冇多久,安國公府唯一的嫡子去世,她的丈夫順理成章繼承爵位,而她也成了風光的國公夫人,為二房遮風避雨。
如今,一窩蛇鼠,都回京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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