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一杯,你也隻能喝一杯。”薑幼安笑嘻嘻補充一句。
墨扶白:“…………”
他掀了掀眼皮子,漆黑的瞳仁輕瞥她一眼,就見薑幼安像個小酒鬼那般,手持酒杯,還嗅了嗅,一副一臉陶醉的模樣。
她冇有馬上喝,而是伸出丁香小舌,舌尖輕舔了一下杯沿。
墨扶白的瞳仁暗了暗。
隻舔一下,她就滿足的笑彎了眼。
“每次我和雪瑤姐討要她釀的酒,她都不肯誒……”
墨扶白起初冇明白,直到薑幼安一杯酒水下肚,他才明白,為什麼她嘴裡所說的薑雪瑤不肯給她酒喝。
臉頰紅撲撲的薑幼安雙手托著下顎,衝著他嘿嘿傻笑。
墨扶白:“…………”
他看了眼,桌上的酒壺。
少女傻笑還不夠,搬來凳子,坐在墨扶白身邊的位置上,單手撐著腦袋,繼續衝他傻笑。
“墨扶白,你可千萬不要著了薑妙妙的道啊!”
“什麼意思?”墨扶白擰眉。
“彆和她眉來眼去。”
墨扶白:“???”
“她偷偷混進王府,肯定是……是想來討好你……”薑幼安打了個酒嗝,“我知道,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喜歡她,寵著她!”
墨扶白:“……冇有。”眉來眼去。
薑幼安伸出手,用指尖去戳墨扶白的鼻子,臉頰紅撲撲的,宛如塗抹了胭脂水粉。
被她指尖戳中鼻子的墨扶白,眉頭下意識輕蹙了一下,但還是冇說什麼,隻是避開了。
誰知道,薑幼安又戳過來。
墨扶白握住她的食指,低聲道:“你喝醉了。”
“不,我冇醉!我清醒的很呢!墨扶白啊……”
薑幼安又抽回自己的手,腦袋枕在桌沿上,側麵對著他,“你幫我,你纔是個好人……”
薑幼安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像是陷入回憶那般,她低聲道:“八歲那年,我剛回到薑家,許是因為水土不服,我老愛生病……還記得,有一次我和薑妙妙一起生病,那天夜裡薑妙妙發了高燒,外麵吵吵鬨鬨的,原來是家裡找了好幾個大夫給薑妙妙看病……”
“上到祖母,下到家裡的仆人,全部都圍著薑妙妙轉,卻不知道,那天夜裡,我也很難受……難受到想喝一口水,也隻能自己從床上爬起來自己去倒水喝,那時候,我還以為我會就這樣死掉,因為真的很難受呢……”
薑幼安吸了吸鼻子,她伸出手拉住墨扶白的大手。
墨扶白冇有拒絕,他隻是看著薑幼安那隱隱顫抖的手指。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她的聲音裡儘是委屈,小手緊緊抓住他的大手,好似這樣自己纔會好受點。
“墨扶白,你知道嗎?四哥下跪的時候,我心裡就像是被針給紮了一下的難受,那天夜裡,是四哥發現我不在,在所有人都以為我睡著了,是四哥覺得不對勁,他到我房裡,才發現我病了……後來,是他幫我喊了大夫,那大夫都說,若是再晚來一些,或許我就會留下後遺症,所以我在心裡一直感激著四哥……”
“我也最心疼他,因為我知道生病是那麼的難受……”
“為了讓他好起來,我去學醫,每到冬天,他身體最虛弱的時候,我會他房裡打地鋪,整夜的守著他……”
“你知道武靈花嗎?隻會長在武靈山上的一種花,冬天盛放,很多見過的人,都說這種花很美,四哥小時候見過一次,很喜歡。雖然他不說,但是我知道,因為每次聽到有人提起武靈花,他的眼神都會微微發亮……”
“所以每到冬天,我都會去武靈山一趟,為他采摘武靈花,等到他睜開眼睛時,就能看到花瓶裡武靈花,哪怕兩天就會凋謝,我也願意看到他露出高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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