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銀釧很看不慣她這樣拋頭露麵的做派,見到她就會諷刺兩句。王寶釧起初還會故意氣她兩句,慢慢的發現這種人越是迴應她,她就越是蹦躂,索性就不搭理她了。
這日她乘車路過武家坡,這才月餘,徐婉寧就冒著嚴寒,挎著籃子在雪地裡挖野菜。
冬天哪有什麼野菜,隻能挖一些野蘿蔔和草根果腹。
入了冬京城裡冇什麼活可做,薛平貴隻能砍柴變賣。
徐婉寧不忍心看他一個人早出晚歸,就主動要幫他分擔。
馬車停下,徐婉寧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王寶釧,頓時有些侷促,她身上穿著深灰色打著補丁的短襖,一頭乾枯的烏髮用木簪子挽著,不過這木簪是薛平貴親手給她做的,她喜歡的緊。
“徐小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王寶釧衝著走過去,冷風吹在臉上,刀子一般鋒利。
徐婉寧放下籃子,直起腰,一臉的甜蜜。不得不說沉浸在情愛中的女人氣色真的好,可這白嫩的臉蛋缺少了留顏膏的滋養還是容易脫皮乾裂,尤其是這樣的季節。
王寶釧看到一邊的葛青,想到上一世葛青對她的照顧,不由得對葛青多了幾分親切。
“葛青姑娘是吧?”
葛青很意外王寶釧居然認得她,她大大咧咧的衝著王寶釧笑了笑。
王寶釧讓青青拿了禦寒的衣物和點心遞給葛青,葛青笑著接了過去。
“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日後若有難處可以去王家的莊子上找我,我會幫你。”王寶釧溫聲道。
葛青不太明白,“王小姐怎麼對我這麼照顧?”
“可能是我見了你便覺得投緣,許是上輩子認識吧。”王寶釧將銀子遞過去,嘴角含笑。
她的手離開手爐片刻就覺得發涼,上一世的自己可真是能吃苦。
徐婉寧一把將她手上的銀子打落在地上,“王寶釧你裝什麼好人!你不就是來看我的笑話我,我徐婉寧還用不知著你施捨。”
葛青忙撿起地上的銀子,還給王寶釧,“王小姐,這衣物和點心我收下了,這麼多的銀子我真不能收。”
青青見狀拿了回去。
“徐小姐彆不識好人心,我家小姐什麼時候看你笑話了?再說了您方纔還說現在過得甚好,既然很好,怎麼又會覺得旁人看您的笑話!”
“青青。”王寶釧示意她退下。
青青不滿的瞪了徐婉寧一眼,好心當成驢肝肺。
王寶釧歎息了一聲,真誠的問她,“你真的不後悔嘛?你現在回去跟你爹孃服個軟,他們會讓你回去的。”
徐婉寧意識到自己做的有點過分,王寶釧身為相府千金,何必大老遠的來看她的熱鬨。
她害羞的摸著髮髻上的木簪,一臉的溫柔,“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我真的不後悔。”
山穀的風凜冽的颳著,王寶釧覺得骨頭髮冷,她裹緊了外袍,匆匆離開。
遠處薛平貴聽回去的葛大說,王寶釧來了,他拚命跑過來,想要遠遠的看王寶釧一眼。待他趕到坡上時,隻看到遠去的馬車和正在雪地裡挖野菜的徐婉寧。
徐婉寧看到他過來,立刻笑著跑向他,“這麼冷的天,薛郎你怎麼來了?”
薛平貴握著她冰冷的滿是泥汙的手,“我來看看你啊,天太冷了,我怕你生病。”
她獻寶似得提著籃子給他看,“你看,我今個兒跟著葛青挖了半籃的野菜呢,今晚上咱們可以吃野菜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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