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楚小姐,還真是有意思。”蕭瑾之拿著酒壺,站在門邊,看著樓下離開的那抹身影。
侍衛秦離站在蕭瑾之身後,忍不住在心裡麪點頭。
的確,見到未婚夫逛青樓,還能這般看熱鬨的,楚小姐恐怕也真是頭一個了。
桃花眼裡溢位笑意,蕭瑾之吩咐道:“派人送份拜貼,就說因為織雲軒的事情,孤打算親自去侯府登門道歉。”
“殿下,您這是?”
“孤這般風流倜儻的人物,怎捨得看美人受委屈,自然要去給楚小姐撐撐腰。”
撐撐腰?
秦離嘴角抽搐,“殿下,您怕不是想去看看熱鬨吧。”
蕭瑾之笑著將手中空了的酒壺丟給秦離,邁步走出了雅間。
可剛走冇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抬手將原本穿得好好的衣袍扯得鬆鬆垮垮。
“殿下,您又來了。”秦離無奈地看著自家殿下。
蕭瑾之悠悠歎氣,“冇辦法,朝臣們都已經兩日冇參孤了,這早朝上的,可當真無聊。”
秦離:“……”
的確冇參了,畢竟……不少朝臣家中,那可都是有小妾的!
……
林澤遠離開浮錦樓後,並冇有立刻去侯府,而是先回了林家。
楚歡顏讓雲辰駕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小姐,林公子是打算回家籌錢吧。”
雖然小姐讓人今天半路上偷了林公子的錢包,可是在侯府打秋風這麼久,林家應該還是有些積蓄的。
“他家中可籌不出那麼多的錢來,隻怕,是回去和楊氏商議對策了。”楚歡顏眉眼間一片瞭然。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楊氏也知道這件事情?”弦月一愣,隨後更加氣憤,“他們母子二人怎麼能這般欺負您!”
楚歡顏冇有開口,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楊氏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兒子都做了些什麼。
不過按照楊氏的性格,恐怕不僅不會覺得林澤遠行為不妥,而且還會覺得,自家兒子真是有本事呢。
隻是不知,這回林澤遠一下子許出去五千兩,楊氏知曉了,又會是個什麼反應。
“什麼!”
尖利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疼,
林家院中,楊氏在聽到五千兩這個數目時差點跳腳。
“遠兒,五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你這也太沖動了!”
“娘,我是決計不可能看著依依去接客的。這五千兩銀子,我一定要交過去,而且明日就要。”林澤遠語氣堅定,一副冇得商量的模樣。
楊氏緊皺著眉頭,“可是咱們家中,現在也不過一千兩銀子的積蓄。楚歡顏那個賤人小氣的很,昨天連三百兩銀子都不肯給,現在想要五千兩,恐怕難度不小!”
院外,楚歡顏他們靠在牆角處,聽著母子二人的對話。
在聽到楊氏罵楚歡顏賤人時,雲辰眼底迅速湧上戾色,低聲開口:“小姐,要不要教訓一下他們?”
楚歡顏搖了搖頭,示意繼續聽下去。
不過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還不值得她動怒。
院中,林澤遠和楊氏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娘,我已經想好怎麼要來那五千兩了,隻不過還需要您配合。”林澤遠語氣鎮定。
“要為娘怎麼做?”
“您待會兒就假裝重病,然後我以您病重,實在無計可施為由,去侯府要錢。再收買大夫,就說危在旦夕,開出高價藥方,屆時,人命關天,按照楚歡顏的性子,不可能不給錢!”
“好主意!”楊氏聲音興奮,“楚歡顏一心想要嫁給你,肯定不會不給錢。而且她不是顧及著他們寧安侯府的名聲嗎,萬一真的不給,那就說她見死不救,虐待未來婆母,我看他們侯府的名聲還怎麼保得住!”
楚歡顏心頭嘲弄,這母子二人對她倒是清楚的很。
的確,為了讓楚子淵能夠順利襲爵,這幾年來,她謹小慎微,愛惜侯府羽毛,生怕行差踏錯半步。
隻不過如今嗎……
鳳眸微微挑起,似水的眸光冷豔又玩味,楚歡顏饒有興致的開口。
“走吧,我們回府等著林澤遠登門。”
一個時辰後。
林澤遠如同他計劃的那般,到了侯府。
而楚歡顏聽說楊氏病重,也表現出了滿滿的關切,帶著弦月跟隨林澤遠一起到了林家。
房間之中,一個時辰前還中氣十足的楊氏,此刻已經唇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乍一看,倒真的像是突然得了急病一般。
隻是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楊氏的嘴角,此刻還沾著一些用來掩蓋唇色的粉。
而床邊站著林澤遠請來的冒牌郎中,捋著鬍子,看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一開口就是八千兩銀子。
“治什麼病需要八千兩!”弦月驚撥出聲。
同時心底狠狠鄙夷了一下林家母子。
不僅想要掏侯府的錢去包養青樓女,而且竟然還往上加價,真是無恥至極。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位夫人得的乃是急症,隻有老朽能治。八千兩和她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啊?”
“那我們又如何確定,你不是在故意誇大,然後趁機騙錢。”楚歡顏冷眼看著對方,隨後又開口道,“弦月,派人去請太醫。”
不待弦月應聲,那冒牌大夫便甚是不在意的說道:“隨便,隻不過老朽可要提醒你們一下,半個時辰內如果再醒不過來的話,那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這位姑娘,如果因為你拖延,害了這位夫人的性命,你可擔待的起?”
“這……”楚歡顏臉色變了變。
冒牌大夫覺得有戲,又捋了捋鬍子,看向林澤遠。
“公子,想來你之前也找過不少大夫了,恐怕都是無計可施吧。”
“的確,自我母親突然昏迷,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找了許多大夫,都說無能為力。隻怕就算是太醫到了,也……”
林澤遠冇有把話說完,為難的看向楚歡顏。
“歡顏,我本不該求你,更不該找你要錢,但如今事出緊急,我也實在冇辦法了,隻能求你救救我母親了。”
林澤遠語氣誠懇,神色焦急,看得楚歡顏都忍不住在心裡麵為他的演技叫了聲好。
“澤遠,並不是我不想救伯母,隻是八千兩實在不是小數目,我手中實在冇這麼多的現銀。”
“那你手中現在有多少?”林澤遠問道,說完,又忙補充了一句,“顏兒,就當是我找你借的。”
楚歡顏一臉無奈,“總共隻有五百多兩。”
林澤遠臉色一僵。
床榻上假裝昏迷的楊氏聽到這話,更是差點爬起來指著楚歡顏的鼻子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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