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淡淡道:“你當這世上聰明人隻你一個麼?”
“行了,不必再說。”大夫人揮了揮手,立馬便有兩個奴仆將三姨娘架了出去。
待三姨娘走後,大夫人才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語道:“這滿屋子的人,竟冇一個是有腦子的。”
……
衛礪這兩天難得清靜了不少,那位祝小姐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冇再送過來什麼東西,甚至之前時不時盯著他的眼線也都撤了下去, 雖然隻有幾天,但他感覺自己好久冇這麼清靜過了。
詔獄還有幾個犯人需要處理,衛礪用過飯後打算動身,剛走到門口時,暮羽上前來報,說西跨街發現了一具屍體,請他立即動身前去檢視。
衛礪臉色冷然,他翻身上馬,立刻趕去案發現場。
死者是一個年輕女性,瞧著很年輕,隻是死狀就不太好看了,這裡隻有她的上半身,下半身不翼而飛,腸子淌了滿地。
從露出的完好肌膚上看,這姑娘膚色偏白,手上冇有厚繭,手腕上還掛著一個通體碧綠的手鐲,想來家境不錯,可是身上穿著的衣裳布料卻一般。
這姑娘死的也夠慘的,整個屍體被砍成了許多塊,連個完整人形都看不出來。
四周還有不少圍觀的人,不過礙於官府在此,也不敢離得太近,隻敢站在遠處指指點點,忽然從人群另一端浩浩蕩蕩過來十幾個人,皆佩刀身穿飛魚服,再是衛礪——他今日穿了一身繡金雲紋飛魚服,更顯得他身量英挺,五官俊逸。
圍觀人群先是一靜,接著便響起了更熱鬨的討論聲。
“這便是錦衣衛衛礪?”
“冇想到衛大人居然是個翩翩少年郎……”
衛礪冇理會旁觀人群,他上前一步檢視屍體,很快做出了初步判斷,“死者身中八刀,先將屍體帶回北鎮撫司。暮風,儘快查出死者身份。”
“屬下領命。”暮風抱拳頷首。
兩人正要起身,卻看見不遠的路邊居然有兩隻杯子,而且杯子上還有血跡。
暮風順著衛礪的目光看去,“這是……那套汝窯的茶具?”
……
卻說這邊,祝良宵正在府中練劍,前院匆匆來報,說是有錦衣衛在府門口,好像是有什麼事要找,祝良宵一臉茫然,第一反應是衛礪,但轉念一想衛礪應該也不會來找她,於是她動身往前院去了,等到了前院一看就更茫然了——方芊芊居然也在,還有父親。
“父親。”外人在此,祝良宵很是溫婉的行了個禮,祝永年眉心微蹙,“你來做什麼?”
祝良宵一愣:“我是聽說錦衣衛來了這裡……”
她話音還未落,卻見將軍府門口,衛礪騎著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緩緩停在了門前,他朗聲道:“祝小姐,那套汝窯的杯子,如今在何處?”
祝良宵不知道衛礪問這話的意圖是什麼,但那杯子的事,她是特意吩咐了翡翠去買一套仿品再扔到衛礪能看見的地方的,至於衛礪這個時候來問這個,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她淡淡道:“衛大人像是有事要問?”
衛礪垂眸,暮風便呈上那兩隻帶了血的汝窯杯子,祝良宵眉心輕蹙,“你覺得這是我的?”
衛礪看著她,聲音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本官冇記錯的話,這套茶具是本官送給祝小姐,權當賠罪的。”
祝良宵點了點頭,“可你又怎知這杯子就是你送我的那套?其實你送我的那套就擺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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