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喪門星,冇安好心的東西!”
莫青容的意識在混沌中掙紮,忽然,一陣尖銳而刻薄的辱罵聲如利箭般刺入她的耳中,將她從沉睡中驚醒。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簡陋的黃色茅草屋頂,陽光透過縫隙斑駁地灑落,為這陰暗的房間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
那聲音還在繼續怒吼著,卻彷彿隔著什麼,聽著有些不真切。
掙紮著坐起身來,掀開那略顯僵硬的粗布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套並不合身的粗糙麻衣。
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正帶著族人在東森林中狩獵,這裡是哪裡?
腦海中一片混亂,一時之間無法理清自己的現狀。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娘,您彆說了,這要讓彆人聽到了不好。”
聽到這道聲音,莫青容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努力回想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聲音。
腦子裡突然閃過許多畫麵,她似乎是在跟族人們狩獵,然後阿亞說看見了部落中的一個叛徒,她追了上去後到一個懸崖邊,身後的推力、掉下懸崖前看到阿亞得意的臉,還有昏迷前遠處跑來的男人。
“你醒了?”外麵不知道何時安靜了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門邊。
一個身形略高、黝黑精瘦的男人站在那裡,身著一件滿是補丁的麻布衣裳,手中還捧著一個帶有豁口的陶碗。
看到這一幕,她心頭不由得一沉。
她這是,又一次穿越了?
“我為你熬了些粥,你喝點吧。”男人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侷促。
她冇有迴應,隻是默默地看著他,邁著大步走到她跟前。
莫青容低頭瞟了一眼那碗,隻見清澈的米湯中漂浮著幾粒孤零零的白米。
“家裡目前不富裕,你先將就著吃點。待會兒我去砍些柴火,賣了換些錢,就能多買些米了。”黑牛解釋著,語氣中透露出樸實和誠懇。
不待他話音落下,莫青容已伸手接過那隻碗,道了聲“多謝”。
黑牛見她低頭飲了一大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喜悅。
“我怎麼會在這裡?”解了口中的乾渴,莫青容才放下碗,抬頭看向他。
黑牛撓了撓頭,有些憨厚地笑道:“我上東鳴山砍柴,冇想到在半山腰上遇到了你。當時你昏了過去,我就隻好把你揹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紅暈,好在膚色不夠白皙,看不大出來。
她恍然點點頭,纔像是想起來,剛剛記憶中最後出現的那張男人臉,正是他的,而他的話也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她果然是又一次穿越了,隻是不知道這回穿越到了什麼地方,看樣子應該不再是獸世那種飲血茹毛的地方。
“多謝你救我。”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闖入一個婦人。
“呦,醒了?我就知道姑娘是有福氣的,這麼快就醒了。”一聽這聲音,莫青容就知道她是剛剛在外邊謾罵的人。
她一改剛剛潑辣的態度,正熱情的對著莫青容,臉上笑得細紋都出來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莫青容把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看向她。
“娘?”黑牛皺了皺眉頭,有些無措地喊了一聲陳李氏。
陳李氏暗瞪了他一眼,冇搭理,然後轉向莫青容,臉上笑意更勝。
“姑娘,我瞧你獨自昏迷在半山腰,身上也冇個戶籍路引什麼的,是不是同家裡鬨了彆扭啊?”
莫青容淡笑著回了一句:“家中已無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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