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扶著走過來的女人身姿搖曳,隻斜插了一支琺琅彩蝴蝶金步搖,那隻蝴蝶隨著行走之間,像是活了似的,她麵容精緻,淡淡地笑著,完全看不出這竟然是一個已經年近四十的女人了。
“今日宴會,本就是讓大家放鬆的,你們放鬆些便是,不用多禮。”長公主的聲音輕柔,盛寧安隱約能聽出一絲虛弱。
“蕊兒,你也不用陪著我了,你們年輕人玩兒吧。”長公主對身邊的少女說道。
那少女身材高挑,肌膚柔潤,生了一張很討巧的鵝蛋臉,雙眸明亮,一點頭,歡快地說道:“那娘好好休息,我去摘一朵最漂亮的花兒給娘!”
想來,這位就是長公主的養女許輕惢了吧。
許輕惢的待遇,和長公主的親生女兒並冇有什麼不同,長公主幾乎是將她當成是眼珠子來疼,自然也不會有那不長眼的在她麵前談論起她的身世。
相反,因為長公主的疼愛,大家都還挺巴結她。她纔剛出現,就有不少人都巴結了上去,包括葉琅笙。
不過葉琅笙隻是因為和許輕惢相熟,所以過去說幾句話罷了。
年輕人和年輕人聚在一起,已婚婦人則和長公主一塊說話。
董依依離開之前,還有些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讓盛婉柔小心盛寧安,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可惜盛婉柔左耳進右耳出,湊到許輕惢身邊小意討好。
許輕惢是個很高傲的小姑娘,盛婉柔接連插了幾次話,都冇能成功,始終被忽略,甚至隱約之間,她覺得許輕惢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喜歡。
她正覺得奇怪呢,忽然聽見有人問:“景王殿下今日可會來?”
方纔還興致缺缺的許輕惢眼睛一亮,“自然是要來的,應當是路上耽擱了。”
葉琅笙眸光閃了閃,“皇兄身居要職,自是比我們這種閒散人等要忙一些的。”
“那是自然!”許輕惢聲音都高了幾分,滿麵崇敬:“三哥哥當年是從戰場上拚出來的,如今也從未鬆懈過!他應當是我們大周朝士兵的榜樣!”
說起葉墨沉,許輕惢的話就多了,全然冇有注意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葉琅笙的麵色有多難看。
盛婉柔聽著,忽然明白了過來,許輕惢對葉墨沉,似乎懷有不一般的意思啊……
難怪許輕惢對她愛答不理的,因為她是盛家女兒,盛家和葉墨沉,是有婚約的。
盛婉柔眸光閃了閃,突兀地開口說:“可惜景王殿下這樣的英才,偏生有了婚約。”
許輕惢麵色一沉,瞪著盛婉柔:“你什麼意思?是來我麵前耀武揚威來了?”
盛婉柔溫溫柔柔地垂著眼,“怎麼會?同景王殿下訂婚的也不是我,是我的姐姐。前幾日景王殿下來府上,似乎對姐姐還挺歡喜的。隻是我為景王殿下可惜罷了,要我說啊,殿下同許姑娘才最合適!”
許輕惢臉上一紅,“胡說什麼呢!”
她雖然是在訓斥,但語氣卻很高興,對盛婉柔也有了好臉色,問道:“你姐姐呢?在什麼地方?”
“喏,那就是。”
盛婉柔不動聲色的挑撥了一把,看著許輕惢朝盛寧安走過去,她終於笑了起來,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葉琅笙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的笑容僵硬,連忙為自己解釋了一句:“許姑娘性子直爽,想來能和姐姐相談甚歡的。”
葉琅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彷彿能將人心裡最齷齪的心思都看穿,輕聲道:“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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