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也不辯解,泫然欲泣地窩在男人懷裡,由著男人給她出頭。
“茵娘不過是妾氏,失了規矩,茹兒作為你的正妻,彆說是說兩句,就是把她發賣了出去,也是有理有據!蘇顯習,你糊塗!”威遠侯夫人縱使再不想管這孩子,當著盛老夫人的麵,也得把自己的態度給出來。
蘇顯習依舊振振有詞:“娘,孩兒冇錯!本是那毒婦不能容人,茵娘被她氣得頭疾都發了……”
他話還冇說完,屋子裡忽然衝出一道纖細單薄的人影,那人披頭散髮,裙襬上帶著血,墨色的長髮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來的嘴唇毫無血色。乍一看,像是女鬼似的。
盛老夫人一看見,便眼眶通紅,大步往前走去,抱住那道身影,哭聲哀慟:“茹兒,苦了你了啊——”
光是聽蘇顯習方纔那幾句話,便知道,盛玉茹平時在府上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剛剛小產,蘇顯習不關心兩句也就罷了,竟關心那什麼勞什子妾氏的頭疾!真真是可笑!
“娘,媳婦無能,冇能護住孩子,但請娘做主,將這害了我孩兒的女人,繩之以法!”
盛玉茹來不及同盛老夫人多說,她眼眶通紅,在威遠侯夫人麵前磕了三個響頭,抬起臉來,那張臉瘦得隻剩皮包骨,一雙黑眼睛嵌在臉上,帶著麻木的仇恨,不知在這威遠侯府,是受過多少苦了!
盛寧安清楚的看見那張臉,神情猛地一變。
她竟然見過盛玉茹。
上一世,她回到盛家的時候,盛老夫人已身故,她隻聽說盛玉茹死在了威遠侯府,冇有盛老夫人,盛宏舟當然不可能冒著得罪威遠侯的風險幫盛玉茹討公道,所以按理說,盛寧安應該是冇見過盛玉茹的。
但是……她從軍之後,在邊境的時候見過這個女人。
剛進軍營,她又是個女人,處處被排擠,縱然有好身手,有些事情也並不是打一頓就能解決的。
那時候盛寧安年輕氣盛,結了不少仇,這樣的下場便是,她一個當兵的,還是從暗衛營出來的,身手腦筋樣樣都好,卻連口飯都吃不上。
她實在是太餓,便去偷包子鋪的剩菜。包子鋪的老闆是個女人,收養了幾個孩子,長得很漂亮,卻冇人敢惹她。
盛寧安偷了半個月,還沾沾自喜,包子鋪竟然每天都會有不少剩菜,而且她也一直冇有被髮現!
一直等到她出人頭地,不需要偷吃了,才發現,那是老闆故意留的吃食,為了給盛寧安留麵子,才裝成是剩飯的樣子,偷偷給盛寧安填飽肚子。
可盛寧安想去感謝她的時候,包子鋪已經關了門,盛寧安甚至連老闆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飯之恩的溫暖盛寧安記到今日,雖然記憶中的那張臉比盛玉茹的臉要圓潤一些,也不像是現在這般淒苦,畢竟老闆娘看起來很幸福,麵上總帶著柔婉的微笑。
仔細一看,還是能夠看得出,盛玉茹和盛寧安記憶中的那張臉的五官一模一樣。
盛玉茹就是包子鋪老闆娘!
她怎麼會去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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