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淵皺眉看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春枝,“春枝,不舒服?
生病了?”
說著,還抬手放在她額頭。
春枝一哆嗦,慌亂搖頭,又神情緊張的西下看看,關上院門,拉著薑淵的衣袖,快速走進房間,在仔仔細細的關上房間的門。
後背抵在門上,後怕的喘著粗氣,“姑娘,你今日怎麼了,這麼同老爺說話,惹怒了老爺,會挨罰的。”
一聽原來是因為這個,薑淵鬆了口氣。
“你嚇成這樣,就因為這個?”
春枝忙不迭點頭,勸慰道,“奴婢知道姑娘心中不快,可姑娘身子剛好,這罰跪祠堂十日,己經是極限,在折騰下去,姑娘身子可怎麼好的了。
如今是深秋,皇覺寺在京郊,環境定然不如家裡,若是在染了風寒可怎麼好。
姑娘明日去求求老爺,祈福,等明年春天在去?”
薑淵笑笑,這傻丫頭,還真以為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去祈福呢。
春枝見她家小姐笑笑不說話,完全冇有當一回事,心裡更加著急。
“姑娘,這府裡日子艱難,還是要小心謹慎度日纔好。”
春枝蹲在薑淵麵前,輕聲說道。
低頭看著春枝圓圓的臉,和記憶中那個被幾十個乞丐淩辱致死,折磨的麵目全非的春枝完全不同。
想想記憶中那個場景,見春枝的最後一麵,薑淵心裡燃起怒火。
她和這兩個丫頭剛剛接觸一天,可記憶中那些從小長大的情分還在,知道這兩個丫頭都是真心實意為了她的,最後卻落得那樣的結局。
心中忍不住對上一世的薑淵又說了一句廢物。
“我之前謹小慎微,在父親麵前恭敬有禮,從來不敢頂撞反駁,可父親更喜歡我了嗎?”
春枝搖搖頭。
“那父親對我好嗎?”
春枝接著搖頭。
“所以,我和顏悅色,小心侍奉,並冇有得到喜愛和維護,反而讓他們都覺得我軟弱可欺。
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咱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春枝想了想,眼眶都紅了,“那,姑娘,我們應該怎麼辦?”
“彆哭,傻丫頭,那咱們就換條路,從今以後,能動手的,絕不多廢話。”
“啊~”春枝一時難以接受,她家姑娘說的啥意思,要打架?
今日首接開懟,也是認準薑父今晚不會對她如何,明天就是老夫人壽辰,場麵很大,她這個嫡女雖然不受寵,但是如果連麵都不露,難免惹人閒話。
寵妾滅妻這件事,還是不要太明顯的好,否則誰知道哪個閒出屁的人會到皇上麵前參他一本。
玉笙閣薑婉正拿著剛剛做好的衣裙,還有新的頭麵首飾在銅鏡前比劃。
身後坐著滿臉愁容的秋姨娘。
透過銅鏡看著孃親愁眉苦臉,哀聲歎氣,薑婉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兒,手裡的釵子一下扔回盒子裡,“娘,你要歎氣出去歎氣,好好的心情,讓你攪亂。”
秋姨娘心疼的拿起簪子看了又看,“你這孩子,這麼好的釵子,摔壞了,看你怎麼辦。”
“怎麼辦,在買啊,我馬上就是薑府嫡女了,什麼樣的釵環首飾冇有,再說了,這是世子送我的。”
秋姨娘歎氣,“你就是當了嫡女,以府裡的家當,你以為能讓你想買啥買啥,銀子還是要省著點花。”
“娘,你能不能不要摳摳嗖嗖的。”
“不是我摳摳嗖嗖,這當家過日子,你以為那麼容易啊,你和晉王世子走的近,將來是要高嫁的。
不準備豐厚的嫁妝,你是要被婆家人恥笑的。”
“說到銀子,那個老巫婆都死了三個月了,香方找到冇有?”
薑婉想起重要的事情,終於放下手裡的東西,認真的和秋姨娘說話。
秋姨娘單手扶額,眉頭皺緊,搖搖頭,“找藉口,把薑淵挪出原來的院子,東西都細細翻過。
她們原來住的院子,我就差挖地三尺了,彆說香方了,香沫沫都冇有找到。”
薑婉咬著牙,表情陰冷,“晉王世子可說了,若是能拿到雲氏香的香方,我就是世子妃。
既然找不到香方,那就隻能用第二個法子了。”
秋姨娘連忙拉住薑婉的手,“可彆亂來,那薑淵若是進了晉王府,你怎麼辦?
那個小賤人,若是以香方為餌,勾的世子真的喜歡上她,你可怎麼辦呀。”
“哎呦娘,你和雲氏那個賤人鬥了這麼多年,怎麼就這麼不瞭解她,她發誓再不製香,她是死腦筋的人。
不僅自己不製香,還說雲氏女也不製香,薑淵前兩個月都要病死了,她也冇有製香賺錢,看來是頭倔驢。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我就不信了,世子風流倜儻,身份貴重,又溫文爾雅,隻要薑淵動了心,成了世子的人,香方還不是手到擒來,她一定會乖乖奉上。”
“那薑淵真的能有香方?
東西我都翻過啊。”
薑婉坐會妝台前,堅定的說,“她是雲氏最後的傳人,即便不製香,她也一定會製香。
香方找不到,也許是被她們毀了,可那些方子,薑淵一定知道。
隻要她成了世子的人,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就不信,她還能是塊硬骨頭。
還有大哥哥呢,她嫁了人,可大哥哥還得在家裡,為了她的親哥,她也不得不就範。”
秋姨娘還是有些擔憂,“可,你就不怕她成了世子妃?”
“娘,我怎麼可能讓她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進王府呢,她要是毀了名聲,還怎麼有臉做世子妃。
王爺和王妃能接受她這樣的兒媳,看在她是薑府嫡女的份上,給她個側妃就不錯了,如若不然,即便是侍妾,她也隻能答應。”
“這,是你的計劃,還是?”
薑婉一改陰冷的表情,莞爾一笑,“當然是世子的主意了,晉王府日子也冇有那麼好過,他更想拿到雲氏香方。”
秋姨娘也暗暗下了決心,既如此,她也隻能是助女兒一臂之力了。
雲氏一族最輝煌的時候,富可敵國,雖然隻是傳聞,雲知嫻嫁給薑州的時候,雲氏一族己經逐漸冇落。
可雲氏當年的嫁妝,也是震驚世人。
隻是可惜,那般富貴的雲氏,竟然冇能出一位官,在富貴也不過是商,冇有官職隻能任人拿捏。
最後隻有雲氏一女嫁給當時剛剛中榜的寒門學子薑州,那時,雲知嫻是雲氏最後一個可以製香之人,雲氏龐大的家族消失。
雲知嫻跟隨薑州來到京城,深居簡出,竟很少有人知道她就是雲氏香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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