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兒來的賤民竟敢和我動手!”白卿玄冇料到來了一個身手比他好的,死死將他按在馬車上讓他動彈不得。
白卿玄一雙眼睛通紅,一邊掙紮一邊罵:“我是鎮國公府公子!你這個賤民敢和我動手,等我祖父回來我讓祖父誅了你九族!”
白卿言眸裡肅殺之氣森然,誅人九族這樣的話都敢說!真要把這個毫無人性豬狗不如的東西留在白家,怕是要給白家招來滅頂之災。
“你放開我兒子!”婦人掀開車簾,潑婦似的跳下車用力拍打撕扯陳慶生,“你這個賤民!我兒子可是鎮國公府最尊貴的公子!你敢傷了我兒子等國公爺回來了定要殺你滿門!”
婦人到底是白家二爺的女人,陳慶生冇有得命斷斷不敢對婦人動手,臉上生生捱了夫人一爪子,隻能狼狽撇開臉躲閃。
白卿言跨出門檻,握緊了手中的手爐,心如同被火烹一般怒不可遏,這對母子……簡直是又蠢又卑劣惡毒。
她閉了閉眼,壓下沸騰的殺氣,吩咐道:“陳慶生,放開他!先著人送車伕和老人家去對麵醫館!”
“是,大姑娘!”陳慶生領命,交代白府護院送人去對麵醫館。
被人攙扶起的馬伕忙對白卿言作揖道謝:“多謝大姑娘!多謝大姑娘!”
“你給我等著!我定要拉你去見官!”婦人瞪了眼陳慶生忙扶住自己的兒子,含淚詢問:“玄兒,那個賤民有冇有傷到你哪裡?!”
隨著白卿言走至滿江樓門前,湊在門口看人鬨的客官小二忙讓開路。
正扶著脖子準備喊疼的白卿玄看到白卿言,一怔……隨即滿目驚豔,露出讓人脊背發毛如餓狼見食般幽森目光一把推開婦人,眯起眼笑盈盈朝白卿言走來:“好漂亮的小娘子……”
“你放肆!”春桃被這混話氣得心口血氣翻湧。
陳慶生怕這廝傷到春桃,忙上前護在白卿言和春桃身前,阻止白卿玄再近身。
白卿玄視線又掃過陳慶生,又緊盯著五官冷清如雪的白卿言,圍在她周圍轉了半圈,像打量貨品一般眼裡全都是興奮,躍躍欲試想上前細觀白卿言的美貌。
陳慶生目光一沉正要動手撩倒白卿玄,就聽白卿言開口:“陳慶生,你去對麵醫館看看那位老夫人和馬伕怎麼樣了,那孩童有冇有傷著。”
陳慶生咬了咬牙稱是,順從讓開。
“這就對了!還是這位漂亮小娘子明事理,我祖父鎮國公……那是連皇帝都不然惹的!”白卿玄以為眼前的絕色小娘子是懼怕鎮國公府的威名,越發得意。
她瞳仁微微縮起,若不是攥緊了手中手爐,她都怕自己忍不住抽劍將眼前的人活劈了。
白卿玄上前,離她不過三步之遙,再次詳細打量之後,白卿玄笑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等我祖父鎮國公凱旋迴來,我便讓我祖父去你家要了你!我還從冇見過如此漂亮的美人兒,要是做成美人壺……定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美人壺!”
提起美人壺,她因為怒火沸騰的熱血霎時凝結成冰,連眼神都冰涼陰沉的像淬了毒。
她幾乎按耐不住欲動手將這蠢貨畜牲碎屍萬段,可她現在卻隻是一個武功全失的廢人,什麼都做不了,她緊咬牙關將手中手爐握得越發緊。
立在燕雀樓二樓觀景迴廊上的蕭容衍負手而立,聽到這話墨黑的眸色如墨濃稠。
“蕭兄,那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吧?!”呂元鵬急得扯蕭容衍衣袖。
蕭容衍不動聲色,從呂元鵬手裡端著的小碟子裡捏了一顆花生米……
“撲通——”
白卿玄膝窩不知道被什麼擊中,竟直直在白卿言麵前跪了下來。
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等候白卿言命令的盧平,還以為白卿玄要對大姑娘出手,立時護在白卿言身前,照著白卿玄的心口上就是一腳,踹得白卿玄立時滾下台階。
“給我拿下!”
隨著白卿言一聲令下,盧平帶來的護院立時就將白卿玄死死按跪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們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婦人衝了上來對白家護院抓打,又指著白卿言怒罵,“你是哪家的小賤蹄子竟如此不知禮,竟敢讓你家下人對鎮國公府公子動手!不想要你們全家的狗命了!”
白卿言咬著牙,這種心腸惡毒不知輕重的狗東西,不踩著他們為白家名聲造勢,當真枉費他們來這世上一遭。
“你放肆!”春桃氣得臉都青了,“鎮國公府嫡長女也是你能出言侮辱的!”
婦人一聽眼前的小娘子是鎮國公府嫡長女,驚得向後退了兩步,若不是扶住了馬車,險些腿一軟跪下。
自打白卿言那日忠勇侯府門前一鬨,鎮國公府嫡長女的名頭彆說大都城……就連鄉下都傳遍了。都說這位嫡長女從小教養在鎮國公和大長公主膝下,深得鎮國公和大長公主喜愛不說,也是當真是一身的白家傲骨,氣度非凡。
白卿玄抬頭,詫異的目光看向一身雪白狐裘,立在滿江樓燈火輝煌之中神色肅穆的白卿言,隻覺白卿言幽靜的目光裡藏著濃烈的厭惡和殺氣。
“當年二叔遊學,得你母親相救!祖母派人遍尋你母子二人而不得,如今接你二人入鎮國公府,是祖母慈悲施捨!誰給你的膽子拿鎮國公府之威,為你為非作歹張目?”
白卿玄心底不甘卻又不得不對白卿言服軟,咬緊了牙:“不過一個賤民!又冇打死!長姐又何必小題大做?!”
再次聽到“賤民”二字,她眉心突突直跳,心口怒火愈盛,耐不住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腳將白卿玄踹翻在地,鎮國公府護衛忙上前又重新將白卿玄按跪回原地。
“賤民?!”她怒氣填胸,掩不住滿眼的憎惡,言辭激憤,“你口中的賤民,正是我白家世代甘赴戰場粉身糜骨的因由所在!大晉百姓以賦稅供養,我白家生怕不能償還百姓一二,祖父已花甲之年仍披掛上陣帶走我白家滿門男兒……最小的不過十歲!我白家皆視大晉國百姓如骨肉血親,在你這狂妄豎子口中,他們倒成了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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