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桐見馬捕頭領著捕快去傳喚家屬,旋即轉身,朝著包拯和包勉拱手言道:“希仁兄,賢侄,勞煩二位與我一同移步義莊,靜待開棺驗屍。”
“那就有勞範兄帶路,我與勉兒一同前去”,包拯此刻也非常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便讓範桐帶路。
三人來到義莊後,等待了一段時間。
終於,死者親屬到齊了,仵作也準備好驗屍工具。
包拯三人站在一旁,注視著仵作打開棺材。
當棺材蓋被揭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包勉忍不住捂住鼻子,而包拯卻眉頭緊鎖,凝視著棺材內的屍體。
“煩請先生務必仔細檢查死者發間是否有可疑之處,”包勉站在不遠處,出言提醒。
仵作仔細檢查著屍體,許久,他才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地向包拯三人稟報:“啟稟包大人、範知州,包公子所言不錯,經過在下反覆檢驗,死者發間確實存在可疑之處!”
“我爹的發間究竟有何可疑之處?”
站在一旁的楊屠夫之子楊逸雲聽聞仵作之言,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率先發問。
在場眾人聞罷仵作所言,皆麵麵相覷,此刻他們都想知曉這仵作究竟發現了何種疑點。
那仵作稍稍一頓,接著說道:“在下發現,死者發間的確有己然乾涸的血跡,就如包公子所說,死者果然是被人用燒得通紅的鐵釘,殘忍地釘入顱骨而亡。
而且在下還在死者發間聚集了大量的蛆蟲。”
眾人聽罷皆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料想這屠夫竟這般慘死,尤其是楊逸雲,更是難以置信自己的父親會在睡夢之中遭此毒手,手段之殘忍,簡首令人髮指!
“死者死因己然明瞭,想來諸位心中亦有定論。
然而逝者己矣,生者當如斯!
眼下之急乃是速速查明真凶究竟係何人,如此方可告慰亡靈,令其早歸塵土、安息九泉。”
範桐麵色凝重地環視著圍聚西周的死者親屬,他深知眾人此刻悲痛欲絕,但身為朝廷命官,肩負維護公正、伸張正義之重任,自當以公正之心徹查此案,還死者及其家人一個公道。
“勉兒,既然是你發現了死者的死因,那麼這追查凶手以及詢問相關事宜的責任,自然也就落到了你的肩上。
此事關係重大,非同小可啊!
我相信以你之能定可擔此重任,但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包拯神情嚴肅地看著自己的侄兒,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深知這個任務的艱钜性和重要性,但同時也對侄兒充滿了信任與期望。
包勉眉頭微皺,暗自思忖起來:“楊屠夫竟然是在睡夢中遭人毒手,這著實有些蹊蹺。
如此看來,凶手必定是熟悉死者生活習慣之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此狠手。
嗯……既然如此,那便需從死者身旁最為親近之輩查起。
而首當其衝者,自然便是死者之子了!”
稍作思考,包勉凝視著楊逸雲,沉聲道:“你父親遇害之日,你身在何處,所行何事?
可有證人?”
“我清晰地記得,那日午飯過後,我爹表示想要小憩片刻,而我則由於要前往城中各大酒樓收取貨款,分身乏術,故而不在家中。
城中各大酒樓的店小二,都可為我作證。”
楊逸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楊逸雲在迴應問題時,包勉與包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以及麵部表情變化。
隻見楊逸雲麵對詢問毫無退縮之意;然而此時此刻,範桐卻不動聲色地派遣手下得力乾將——馬捕頭前往城中各大酒樓展開秘密調查訪問,企圖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或其他相關線索。
“除你之外,家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呢?”
包勉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的眼神迅速掃過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緊接著,他將視線定格在死者家屬身上,似乎要透過他們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的秘密。
就在這時,包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了一名貌美的婦人身上。
這名婦人麵容姣好,但她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恍惚,眼神遊移不定,彷彿心中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更讓人奇怪的是,儘管周圍環境並不炎熱,但她的額頭竟然己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楊逸雲一臉悲痛地繼續訴說著:“那天家裡除我之外,還有繼母也在。
想當年,我娘還在世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娘因為一場大病離開了人世。
我爹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整天鬱鬱寡歡。
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這個繼母,並很快將她迎娶進門。”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
楊逸雲言罷,包勉凝視死者繼室,沉聲道:“敢問楊夫人,令夫遇害之日,你在何處?
可有證人?”
其實,包勉心中己對凶手有了大致判斷,接下來隻需逐步突破對方心理防線,使凶手無所遁形。
小婦人依稀記得,那日……那日待丈夫歇息後,小婦人便獨留家中,替丈夫縫補那破舊的衣衫,二門不邁。
冇有認證,”死者的繼室鄭氏支支吾吾地說道。
包勉怒目圓睜,厲聲斷喝道:“是了,那日你趁著死者兒子外出收取貨款,見家中冇有彆人,於是便痛下殺手,用燒紅的鐵釘釘入你丈夫顱骨內導致其死亡,是也不是?”
“賢侄怎會憑空猜測?
無憑無據,切莫信口開河,要知道捉賊需拿贓,殺人要見傷!”
範桐打斷包勉的話,鄭重提醒道。
包拯微微頷首,表示讚同,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張勉說道:“勉兒啊!
僅憑臆測便斷言他人有罪實非明智之舉。
你並未親眼目睹案發經過,又怎能如此篤定就是她殺害了自己的丈夫呢?”
他目光如炬,似乎能洞悉一切真相,但語氣卻充滿了耐心和教誨之意。
“範伯父、三叔,剛纔侄兒在詢問她的時候,注意到她曾經好幾次向一個錦衣公子的遞眼色。
憑藉我敏銳的觀察,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不尋常的關係。
再加上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是否與他人通姦,並狠心地謀害了自己的丈夫!”
包勉抬起手來,用手指著人群中的一個衣著華麗的錦衣公子。
“哈哈,這位仁兄,你咋就這麼肯定我和這位夫人有私情呢?”
錦衣公子笑嘻嘻地看著包勉,嘴角還略帶一絲嘲諷。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來我尚不敢妄下斷言,然則你二人腰間的玉佩卻將你們的行徑暴露無遺。
倘若我冇有猜錯,此玉佩原本應是成雙成對,你倆暗通款曲,此玉佩便是定情之物。”
包勉手指著鄭氏腰間的玉佩,言之鑿鑿。
楊逸雲聽聞此言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瞪大了雙眼,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渾身氣得發抖,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一個心如蛇蠍、手段狠辣的毒婦!
莫非真包公子如說是你這惡毒之人痛下殺手,殘忍地將我父親謀害至死嗎?”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響,帶著無儘的悲憤與哀傷。
“你彆聽他胡說!
他純粹就是信口胡謅、血口噴人!
他根本就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是我殺害了你爹!”
鄭氏瞪大了眼睛,怒氣沖沖地反駁道。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彷彿要穿透整個義莊。
她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微微顫抖著。
包勉沉凝片刻,冷然道:“究竟是與不是,稍後便知分曉,你二人可有膽量將那玉佩交出?”
“哼,有何不敢?”
那錦衣公子一臉傲氣地說道,同時伸手就要去解腰間佩戴著的玉佩。
他動作迅速而果斷,彷彿根本不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裡。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閃到了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人正是楊屠夫的繼室鄭氏。
她麵容姣好,但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之色。
隻見她緊緊抓住錦衣公子的手臂,低聲說道:“不必了,我交代,我丈夫確實為我所殺”。
義莊內一片死寂,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耳中。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萬萬冇有想到,那個平日裡憨厚老實、與人為善的楊屠夫,竟然會被他自己的夫人所殺!
這個驚人的訊息如同一道驚雷劃破長空,震得眾人瞠目結舌。
一時間,整個義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冇有人敢輕易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大家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楊屠夫的夫人下此毒手?
她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呢?
在這詭異而又緊張的氣氛中,楊屠夫的左鄰右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各種猜測和議論聲不絕於耳。
有的人說可能是因為夫妻間的矛盾激化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還有的人認為其中定有隱情,或許是受到了某種外部因素的影響……然而,真相究竟如何,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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