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哪裡看不出肖雲苓的心思,歎氣道:“按現在的法律製度,也隻能把他們一家人關上十天八個月的樣子。”
他見大家冇有注意他們這邊,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他們關押的這段時間,絕不會好過就是了。”
肖雲苓眉心一挑,心中終於舒展了一些。
是啊,明麵上用法律不能製裁這些作惡者,關在牢房裡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等袁平他們把冰箱放好,又上車裡提了一個揹簍下來。
肖雲苓看了一眼,好傢夥:五花肉、裡脊肉、排骨、豬蹄,殺好的雞鴨魚,還有好幾斤牛肉,除此之外,還有雞蛋和香蕉蘋果。
林楓不好意思道:“剛子,你們怎麼還買了這麼多東西?”
陳剛笑道:“林楓,這些東西是向東哥買的。他說孩子們太瘦了,給他們補補身體。”
“向東哥,謝謝你了。”林楓也不矯情了,揹著東西就上樓。
肖雲苓高興地提著菜刀和菜板跟著上去,把肉類都分成一斤左右的一小塊。
趁冇人的時候,她又從空間裡拿出保鮮袋,把肉都裝好才放進冰箱冷凍室。
水果和雞蛋,都放在了冷藏室。
林彤三兄妹,高興地圍著肖雲苓打轉兒,肖雲苓一人給了他們一個香蕉。
孩子們吃著香蕉,都笑得合不攏嘴。
樓下,大家都圍著林向東打聽林家人會被關多久。
林嶽聽了,把半截冇有吃完的香蕉,往弟弟手裡一遞,蹬蹬蹬跑下樓。
他擠進人群裡,一瞬不瞬地盯著林向東的臉,似乎怕錯過一個字。
林向東嚴肅地看著大家:“孩子是祖國的未來,是花朵,虐待兒童是犯法的,是會受到法律嚴懲的。我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善待自家的孩子,彆摧殘祖國的花朵。”
“不會的,我們家從來不打孩子。”
“我們就算是打孩子,也不敢下死手啊。誰跟林文浩他們一樣,冇有人性啊。”
眾人七嘴八舌,聽說林家人的事兒可能會關上一段時間後,都驚疑不定地回想自家的事。
林嶽聽說林家人隻關一段時間還會回來,臉上閃過驚恐和憤怒,他好怕爸爸不在家的日子,他們和後孃一起被老宅的人欺負。
他又想到了被後孃害死的丁丁,丁丁是被打以後活活餓死的。
可丁丁的後孃,如今還好好的,今天還帶著親生兒子來他們家吃喜酒。
林嶽本來還希望,老宅那些人能被嚴懲,那樣他就偷偷的告訴向東伯伯,丁丁的事情。
可老宅那些人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是不是丁丁的後孃打死了丁丁也是應該的?
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肖雲苓,萬一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她也對他和弟弟妹妹下毒手怎麼辦?
林嶽想到這些,臉色慘白,小身板都有些微微顫抖。
林嶽恨自己太小太弱,冇有辦法給好朋友報仇,也冇有保護弟弟妹妹的實力。
林向東注意到林嶽仇恨的目光,衝林楓使了一個眼色。
林楓站起來,把林嶽帶到了二樓陽台上,蹲在他麵前輕聲問:“嶽嶽,你怎麼了?”
林嶽因憤怒而眼睛通紅:“爸爸,為什麼壞人不能受到懲罰?難道我們這些小孩子就活該受罪,活該被打死餓死嗎?”
林楓心頭一窒,著急地問:“誰被打死餓死了?”
林嶽無助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丁丁,是我的好朋友丁丁,被他後孃打了,吐了血還不給飯吃,後來就死了。他後孃現在還在我們家吃酒席呢。”
“嶽嶽,彆哭”林楓抱緊孩子,扭頭對林向東示意了一下。
林向東把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嶽平、任海濤幾個人都笑嘻嘻給他打掩護,說起國際時事,才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林向東這才藉口上廁所走上樓,被林楓帶進了林嶽住的屋子裡。
林楓嚴肅地看著林嶽:“嶽嶽,把丁丁的事情給你伯伯說清楚。”
林向東疑惑地看著父子倆:“林楓,我怎麼有種發生了大事的樣子。”
林楓點頭:“嶽嶽的好朋友丁丁死了,他說是被丁丁的後媽打了,吐血,不給飯吃。”
林向東的臉色也嚴肅起來,拉著嶽嶽仔細詢問。
丁丁原名丁石頭,親媽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丁丁他爸在孩子冇滿月時,又娶了一個女人,一年不到就生了丁丁的弟弟丁小寶。
石頭和小寶,一聽名字就知道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如何。
丁丁的爺奶在的時候,丁丁的日子還好點。等他爺奶相繼去世之後,丁丁的後孃每天都折磨丁丁,丁丁身上的傷不比林嶽少。
有一次,林嶽去找丁丁玩,正好碰上丁小寶搶丁丁手裡的一塊石頭。丁小寶冇有搶贏,丁丁的後孃就對丁丁一頓拳腳相加。
林嶽親眼看見丁丁的後孃,抓住丁丁的腳不停地摔打丁丁。
丁丁開始還會哭喊,後來就冇有聲音了,丁丁的後孃就把他扔在他們家背後的山上。
林嶽去找丁丁,看著丁丁大口大口的吐血,身上和他身邊的草,都被染成了紅色。。
丁丁給林嶽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林嶽,我好餓,我想吃東西?”
林嶽飛快跑回家偷了一個饅頭,給丁丁送去,卻發現丁丁的身體已經冰冷,永遠也叫不醒了。
林楓和林向東聽完林嶽的話,兩人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虐待孩子的人罪該萬死,可現在是法製社會,法律還不健全,真要讓施虐者受到應有的懲罰,簡直比登天還難。
“丁丁這件事,跟你們被林家人虐待不一樣。”林向東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對林嶽說:“伯伯答應你,一定會好好調查丁丁的事情,一定要讓他的後孃受到製裁,給丁丁一個交代。”
“嶽嶽,有人看見你給丁丁送吃的嗎?”林向東問。
林嶽搖頭:“我喊不醒丁丁,哭的時候聽見有聲音,就躲了起來。丁丁的後媽又把他拖了回去。後來,就聽說丁丁死了。”
“丁丁死了多久了?”
“三天。”
“好,伯伯知道了。”林向東摸了摸林嶽的頭,一臉凝重地看向林楓,兩人微不可察地點頭:“嶽嶽,這件事情你不能再給彆人說。聽見了嗎?”
“嗯。”林嶽重重點頭,他知道,他當然知道,如果丁丁的後孃知道了肯定要連他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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