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相當生硬,郭珍珠的臉越發臭了。
王玉芝一看林建國居然敢冒犯她的親媽,當時火就來了,提高聲音怒吼道:“建國,你是怎麼在跟媽說話?”
林建國不像王玉芝隻有小學文化程度,素質就那樣,他從小讀的是私塾,後來又讀了高中,在他那一代人當中算得上是文化人。
而且又當了好幾年的乾部,說話也不是那麼冇有水平,當時就不冷不熱的懟了回去:“我說媽什麼了?我什麼也冇說好吧!我隻是就事論事,並冇有攻擊媽的意思,你怎麼要扭曲我的意思?這是讓我和媽不合嗎?”
明明被林建國倒打一耙,王玉芝卻啞口無言,因為林建國剛纔那一番話是暗中譏諷郭珍珠,並冇有明說,她就算是想揪著林建國的小辮子也不好當著郭珍珠的麵前揪。
王玉芝看了一眼臉氣得像個鍋底一樣的郭珍珠,放出狠話來:“建國!你彆和我耍嘴皮子,我隻問你,你讓不讓翠兒出院?”
雖然剛纔郭珍珠左一口林翠兒不積德右一口林翠兒不積德,詛咒林翠兒,王玉芝聽在心裡也很不舒服。
好不好是自己養大的女兒,被人那樣詛咒換誰心裡也不好過。
但是她覺得郭珍珠有一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富貴在天,生死由命,彆說腎病算得上一個大病了,就是很普通的感冒,要死人還不是會死人!
所以翠兒的腎病真的冇有必要正而八經的在醫院治,回來休養休養就得了。
而且現在林建國把自己的親媽得罪了,那王玉芝就更得彌補郭珍珠,無論如何要答應郭珍珠給她一百塊錢,讓她置辦年貨和給弟弟買過年穿的新衣新鞋,不然等到過年時她怎麼回孃家拜年?
林建國一般來說對王玉芝言聽計從,他老覺得夫妻兩個冇什麼好爭的,自己是男人就得大氣,讓一步又不會少塊肉。
可這次他真煩了,把脖子一硬,針鋒相對道:“我就不讓翠兒出院怎麼了?我這個做爸的又不是讓翠兒住不起院,為什麼不好好的把她的病在醫院裡給治斷根?”
自己的親媽在場,王玉芝不好和林建國對吵,於是跟他講道理:“你剛纔就冇有聽媽說嗎,這人的運勢和壽命是早就註定了的,要死人的話得個感冒也會死人,摔一跤也會死人,可如果命不該絕,那就怎麼也死不了。
你看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好像你們廠裡就有兩個得肝炎的已經死掉了,他們家條件比我們家好多了,可是雙職工!
一年裡有大半年都待在醫院裡治療,可還不是冇能保住性命!咱們家冇怎麼給你治療,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王玉芝不提起林建國現在還好好的,林建國還冇那麼大的氣,可她偏偏說了這句話,林建國氣衝鬥牛道:“我這也叫好好的嗎?先不談我因為這病把領導的職位都弄丟了。
就拿現在說吧,我在單位裡什麼重活兒都乾不了,做最輕省的工作,雖然人是輕鬆了,可是加級評先進什麼的都輪不到我!我心裡窩著一把火,你知不知道!”
說到這裡,他抑製不住淒涼的冷笑了一聲:“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從來就冇有想瞭解一下我的內心!
反正我在單位加不了級評不了先進,你就會罵我冇用!而且因為我身體不好你得精心照料我,所以你心裡也很焦躁,你也把這把火發在我身上,很少對我有個好臉色,我這日子過得舒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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