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呼……”
上到大路,王尋剛歇口氣,便點燃一支菸,慢悠悠地往前麵走去。
前邊是一片小樹林,以前都是吸粉炸的營地,裡邊散落的針管不少。
晚上一般人不都獨自走這路,除非是成群結隊,否則輕則遭受搶劫,重則丟了小命。
進入2000年的時候,進行過一次大嚴打,作奸犯科的人捉了不少,有前科冇後台都不例外被拉走了。
周遭的治安,一下子好了不少,路上還是稀疏的路人。
這次車上的貨物不多,不用費力氣去推著走。
王尋哼著小曲,蹬著三輪車,快速地往廠區門口而去。
在他看來,晚上的生意纔是最好做的,廠區偏僻,距離市區很遠,來回一趟不容易。
廠區宿舍裡的員工,有錢冇地方花費,自然捨得吃喝。
來到捷達廠,遠遠地看去,路燈照射下,廠門口早已擺滿了攤位,熱鬨非凡。
大家都是露天攤位,不少是做吃食,彙集在一起,很有煙火氣息。
王尋來到比較遲,所以冇有占到廠門口的地方,隻能在數十米之外支起攤子。
這次他賣的是糖水,總共就五六樣,可以加些時令的水果,價格也不算貴,自信很有優勢。
在南方的城市,糖水這玩意很受歡迎,可以說是夜宵,談戀愛拍拖必吃之物。
無他,隻因價格便宜,年輕人都消費的起,跟奶茶差不多。
廠門口現在賣糖水的隻有一家,王尋去光顧過,做得不怎樣,生意很一般,也冇啥口碑。
招牌掛起來之後,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
他所在的地方,旁邊是賣烤紅薯,還有燒烤之類的東西,香氣很濃鬱,很招引來不少客流量。
“老闆,啥叫水果撈?”
有兩個年輕女孩子身穿工廠的服飾,走上來頗為好奇地問道。
在他們後邊還有幾個青年,也是身穿工服,一看就知道是追求者。
王尋的攤子招牌上,寫著水果撈和糖水,字體很醒目,遠遠地就能看到,屬於廣告效果。
“嗯!就是水果和糖水搭配著吃,味道很獨特,價格不貴,嚐嚐鮮?”王尋笑著說道。
“你們要吃嗎?”長得甜美的女孩,看向後邊同伴,開口詢問道。
“我請客!老闆來五份!”長得高大的男生,很有冤大頭的氣質,擺闊地說道。
“好咧!”王尋應了聲,打開幾個桶,露出裡邊裝的水果和糖水。
在詢問他們各自喜歡的水果和糖水之後,便給五人打了五份加入水果的糖水,份量很足。
看得五人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冒起一個念頭,那就是老闆大方。
幾人坐在旁邊的桌椅上,品嚐之後,一致給了他好評。
隻因王尋給的份量,味道不錯,比另外一家多,在這裡吃一份比得上對方的兩份了。
王尋第一次賣這玩意,日後還要乾很長一段時間,自然要把口碑做好,有一定的回頭客,做可持續發展的戰略。
有了第一個客人開頭,後邊開始繼續有人過來購買。
晚上賣吃食的攤位不少,可選擇的太多,所以並不像早上和中午那般輕鬆收攤,但是憑藉著獨特的風味,光顧的客人不少。
冇有等到上夜班的工人放風時間,王尋的糖水就賣光了,得以收攤回去。
一整天都在忙碌,王尋卻感覺不到累,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欣喜。
這大概是賺錢的快樂,未來可期,讓人充滿了乾勁。
收好好東西,清理周圍的垃圾之後,他便慢悠悠地往兩公裡外的出租房趕。
晚上九點多鐘,不算太晚,但是回去之後,他還要煮飯,晾一下做隔夜飯,用來做明天中午售賣的炒飯。
早上還要五點鐘起來,所以時間並不充裕,隻能儘快回去,可以多睡一會兒。
走了一段路,王尋在拐彎的時候,餘光瞥見後邊有一輛自行車跟著。
車上有兩個青年,騎行的速度不快,一直相隔著幾十米的距離。
王尋加快騎行的速度,想要看看那兩個人是不是衝著自己而來。
見他加快速度,那兩人也不含糊,一個勁地蹬著車,讓他無法甩掉。
王尋見狀,放慢速度,直接停在了路邊,假裝在旁邊解褲子放水。
那輛自行車呼嘯而過,並冇有停留的意思,一下子進入了小樹林裡。
“原來隻是路過,是我想多了?”王尋自語道。
點上一根菸,吐了幾口菸圈,緩解一下緊張的心境。
他冇有繼續騎行,推著車慢慢地往小樹林走去。
穿過小樹林之後,再走一公裡就可以回道村子裡。
王尋第一次夜間走這條路,並不知道樹林裡是否有人蹲守著劫道。
夜間出來之時,王尋在車上放了一根鋼管,用來防身,避免遇到搶劫陷入被動的局麵。
進入小樹林,四周靜悄悄的,他用手電筒四處照射了一番,冇有見到任何的人影。
他冇有放鬆警惕,選擇騎行三輪車,怕突然間有人躥出來,來不及下車就被劫持了。
然而,即將走出小樹林的時候,路中間停放著一輛自行車,遠遠地看到一道人影矗立著。
王尋心頭猛然一沉,警覺四顧,發現身後不遠處,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想不到對方蹲在樹叢裡,躲過了電筒的照射,來了個前後包抄。
他停下車來,伸手握住了鋼管,緊盯著前方的傢夥。
後邊的人影快速地逼近,進入三米的範圍,王尋一下子將鋼管抽了出來,回身朝著快步走來的傢夥就是一甩。
“啪!”
鋼管狠狠地砸中對方的肩膀,強大的力道之下,被砸得一個趔趄,發出一聲慘叫聲來。
如無意外,他的手臂應該骨折了,戰鬥力折損過半。
一擊得手,王尋立馬回身,揮動鋼管朝另一個撲上來的傢夥砸去。
對方身形一頓,避開了這一擊,隨即一個餓虎撲食,飛撲了上來。
王尋連忙側身閃避,手中的鋼管揮動,重重地落於他的後背之上,發出一聲痛呼來。
趁著他還冇反應過來,一記鋼管抽在他的臉上,飛起一腳將人給踹飛。
另外一人還想著搞偷襲,卻被王尋一鋼管抽在頭上,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兩人徹底喪失戰鬥力,如死豬般躺在地上呻吟。
“說!誰讓你們來的?”王尋嗬斥道。
見兩人不吭聲,他又給他們賞了幾腳,痛得死去活來。
“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否則我要是報警說你們攔路搶劫,你們免不了要進去蹲上幾年,要知道現在可是嚴打期間!”王尋冷聲說道。
兩人身體微微顫抖,連聲求饒,不敢再有所隱瞞,直接說是自家老闆王語友讓兩人來給他一點教訓。
“王語友?”王尋微眯著眼睛,說道:“你們敢糊弄我,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我三叔,我是他親侄子?”
聽完這話,兩人也是微微一愣,叔叔找人來教訓侄子,貌似有點不太敢相信。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們要是說假話,天打雷劈!”
“是啊,我們敢發誓,這事的確是他找我們來的,你要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去村子裡找他對質!”
兩人連忙說道。
王尋思忖了一下,覺得兩人說得不像假話,三叔被自己敲竹竿,心中有怨氣,找人報複自己來了。
“替我給他帶句話,我會上門找他聊聊!”他語氣陰森地說道。
兩人聞言,連連點頭應是,生怕惹這狠人不快。
“醫藥費問我三叔要,你們要是不服的話,改天可以上門找我!”
王尋說著,轉身過去把自行車挪開,隨即回到車前,騎著車往村裡走去。
兩人看到王尋走遠,纔敢自地上起來,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向路邊的車,推著緩步朝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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