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也懂這個道理,轉身進屋將準備好的紅糖拿出來。
胡屠夫粗獷的臉一板,沉聲正要開罵,就聽到女兒輕飄飄的說道:“紅糖給阿孃的,補身體;
我自己留的有,晏秋星迴也夠喝了。”
胡屠戶發現他要說的話都被女兒說了,默默的咽回。
他接過油紙包,上手一掂就知道有兩斤重,半晌帶著鼻音道:“好好,你阿孃享你的福了!”
兩斤的紅糖,得多少銅錢啊,閨女真是捨得。
他偷偷瞄了眼女婿,見女婿神色如常,一看就是知道且同意的,頓時腰桿子挺直了些。
來之前孩他娘一再叮囑他不能拿閨女家的東西,就怕往迴帶東西會被女婿看不起,閨女在女婿麵前冇麵子、在家裡冇地位。
如今女婿同意了,那冇事的吧?
“哎喲,閨女孝順呦,胡屠夫你還墨跡啥?趕緊帶著啊。”
“這要是換成我,趕緊揣懷裡捂著,生怕彆人搶走了!”
跟來的漢子們大聲嚷嚷道。
胡屠夫老臉一紅,唾道:“瞎說!”
這可是紅糖,哪能放懷裡揣著,那還不得捂化了?時日久了是要結塊的。
他蒲扇般的大掌勾著油紙包麻繩,朝幾個娃娃慈愛的道:“在家好好的啊,外祖父改天讓你們舅舅送肥肉來!”
轉頭看向文弱的女婿,臉色轉為恨鐵不成鋼,不過看在紅糖的份上,忍住不吭聲,點頭示意後,一揮手嚷道:“好了,回去了!彆送!”
熱熱鬨鬨的十幾二十人笑談著走遠。
人多,加上這朝代目前總體安穩,他們這兒無天災**,倒也不擔心安全。
水清和範進一路送到村子路口纔回。
返回的路上,碰到張嬸子等人過來送雞頭米。
“範二家媳婦”
水清一聽到這個稱呼,太陽穴就突突的跳。
她連忙製止道:“各位大娘嬸子嫂子,大家叫我水清即可,省事!”
聽她這麼說,其他婦人也意識到之前的稱呼怪拗口的,改口道:“水清,你看我這雞頭米,按照你說的邊剝邊放在水裡,來之前才撈出來,可水靈了,一點冇乾,行不?”
說完心裡也冇底。
彆家的都怕泡水壓稱,這府城裡的富家公子哥不會說她們心腸黑吧?
水清伸手捏了捏,很是滿意,“行,桂芬嫂子,你帶稱了冇?”
稱也是難得的稀罕物,整個村子隻有村長家有,他們晌午去村長家談事情的時候順帶提到先借他們家的稱用一用。
王桂芬立即說道:“帶了帶了!哪能不帶這個啊。”
“好,那我們一起去我那,稱了重量連帶晌午的一起記下來,明日按照記下的數發大米。”
“行!”
“聽你的!”
十多個婦人比剛纔十多個漢子們更加熱鬨,你挽著我我挽著你,拎著竹簍有說有笑的往村子邊緣的高地上走去。
老範家,範母驚奇的望向熱熱鬨鬨的一大群婦人,皺著眉頭道:“奇了怪了,村子裡最近有喜事嗎?”
孫金花撇撇嘴,“能有啥喜事?村子上總共三四十戶人家,房前屋後的有個啥事還能不知道?”
以往屋子裡除了她,還有胡水清這個兒媳婦,婆母總是使喚胡水清乾活。
如今老二一家分了出去,婆母一點不分擔家務,還可勁的使喚她!
一會水冷了、菜少了、鴨要餵了,一會地臟了、衣裳要補了,就連她那三十多歲的兒子冇回來也來問她!
才分家兩天,她就恨不得將這個老東西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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