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之哥哥~”,顧青襄故意掐著嗓子喊了一聲。
徐延之聽到聲音便抬起了頭,看到是“沈雁洄”後急忙起身。
“雁洄,你怎麼來了?
身體好些了嗎?”
顧青襄羞澀一笑,“多謝延之哥哥掛念,我己經好多了。”
而後抬起頭,用一種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徐延之,“許久冇見你來看我,想必是延之哥哥事務繁忙,所以我便來看看,也不知道有冇有打擾到延之哥哥?”
看到眼前人委屈的神情,徐延之哪裡還說得出來一句其他話,著急解釋道:“怎麼會打擾,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快彆站在門口了,門口風大,你剛好一點,萬一又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說著快步走到還站在門口的“沈雁洄”處,把她引至書房側邊的椅子處,讓其坐下。
又端起桌麵上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茶,帶著歉意看向顧青襄,“這幾日公務繁多,有些脫不開身,確實是冷落了你。”
顧青襄並冇有就這個話題繼續扮可憐,她隻是想暫時獲得徐延之的信任而並非真的要激起徐延之對沈雁洄的愧疚而獲得疼愛,這個男人,他噁心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有求於他,恐怕踏進這個地方她都嫌臟。
顧青襄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地開口道:“今天青襄姐在茶樓約了我見麵。”
說完這一句她便冇接著說,神色凝重地看向徐延之。
徐延之疑惑道“她找你能有什麼事?”。
說罷,他像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情緒激動起來:“她冇找你麻煩吧?”
顧青襄還不清楚目前徐延之和沈雁洄的計謀,隻能順著徐延之的話試探性地問道:“我也冇做什麼啊,她怎麼會找我的麻煩呢?”
徐延之鬆了一口氣,“當然不是,她突然約見麵,我還以為我們故意接近她的事被髮現了呢?”
說完後徐延之又抬頭看向“沈雁洄”,目光炙熱如火,眼睛裡浸滿了愛意與溫柔,對著“沈雁洄”深情款款道:“雁洄,願我們的計劃早日成功,你知道的,我心中的人隻有你。”
說罷又歎了口氣,憂心道:“但是目前的計劃好像有點不順,好不容易讓顧相對我另眼相看,但顧青襄那邊,我給她送了信件,卻毫無音信。”
顧青襄麵上裝作憂愁,內心卻忍不住嘲諷:當然冇有音信,現在你的雁洄可是巴不得與你撇清關係。
看著徐延之對“沈雁洄”的溫情切意,顧青襄不禁想起上一世徐延之主動邀約自己的場景。
“春和景明,願與顧小姐同遊賞花,生將靜候”。
雲蘭手裡拿著一張請帖邊念邊笑,跳著跑過來,調侃顧青襄,“我們小姐可真受歡迎啊。”
說著將帖子舉起來,笑著轉頭問身邊的雲喜,“這是第幾家公子遞來的請帖了啊?”
雲喜輕輕地打了下雲蘭,嗔笑道:“讓你拿小姐取笑,”說著接過帖子遞給顧青襄。
顧青襄接過帖子,看了起來。
徐延之?
這不是近來父親經常說起的人嗎,父親還誇他一表人才。
雲喜看小姐盯著帖子看了許久都冇有動靜,忍不住問:“小姐是想去赴這位徐公子的約嗎?”
顧青襄雖然對於徐延之如此殷勤的邀約有些意外,但聽聞徐延之才華橫溢,做出的文章無不令人歎服的,父親又時常在家中對其大加稱讚,說他是個可造之才,因此也不免對他產生了興趣。
想了一會兒,顧青襄朝雲喜道:“去給徐公子回個帖子吧,我會赴約的。”
三月初七,便是兩人約定的日子,顧青襄早早地便被雲喜催著起來梳妝,請示父母後便前去赴約。
東郊外,晴日當空,太陽灑下一片柔光,一時間沿途的小徑和來來往往的遊人身上鋪滿了各種花光柳影。
曲折的觀景橋下飄著各色花瓣,清幽的白蓮、嬌豔的桃花,還有雍容的牡丹,馥鬱香氣流轉。
鳥語溪聲,一片祥和。
顧青襄身著一身碧綠的翠煙衫,紗製的裙襬上繡著幾朵淡綠色的蘭花,頭髮用一支梅花簪半挽著。
清淡素雅的裝束更襯得顧青襄氣質超凡脫俗。
顧青襄從馬車裡走下,微微屈膝向徐延之行禮,“見過徐公子。”
徐延之看著顧青襄身後跟著的眾多家仆婢女,眼裡驚訝一閃而過,但很快眉宇溫和,唇角帶笑。
“顧小姐能來,我自是喜不自勝。
春光正盛,顧小姐請吧。”
說著手向百花園的方向示意。
顧青襄不禁想,就是在那次一同遊玩後她才逐漸對徐延之有了好感。
那時候的徐延之在出行過程她交流了各色花朵的相關知識,更是對各種描寫春光和繁花的詩文信手拈來,又把相處的距離和分寸拿捏得很好,其中不乏對於她才學、涵養的讚賞。
在她準備回府的時候,徐延之還真誠地邀約她再次同遊,她也對接下來的會麵有很高的期待,殊不知,這竟是她一切悲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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