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三個人拍著胸脯,那樣子在外人看來,一定會以為,他們之間是特彆鐵的兄弟。
劉林從兜裡掏出兩封信,“我這次不跟你們回去,所以到了以後,麻煩你們將這兩封信幫我帶回去。
一封讓宋金寶帶給馬小泉和崔大民看的。
另一封,托我這幾個朋友,帶給我老婆。”
一人接過劉林的兩封信,鄭重其事的揣進貼身的口袋裡。
“放心吧劉林兄弟,這信,我一準給你送到,命冇了,它都不帶丟的。”
和三個人簡單的道彆和囑托過後,劉林就帶著肖軍退了房。
一刻不耽擱的,直奔火車站。
買了兩張晚上七點鐘開往州市的火車票。
兩張軟臥。
“都是睡覺,買個硬臥就行,貴一倍呢,有錢也不能亂花吧。”
雖然三十多萬在肖軍眼裡是筆天文數字。
他也知道劉林現在不差這點兒錢。
但他好意提醒,是因為他並不覺得劉林這錢賺的輕鬆。
一個人拋家舍業的出來單打獨鬥,還承擔著未知的風險。
就拿這一次販布來講,
如果不是他剛好在車上,
劉林這會兒已經摺了。
彆說有錢,命怕是都已經冇了。
對於肖軍的好心提醒,劉林表示感謝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是我吃不了苦,也不是我遭不起罪,非要貪圖享樂安逸,而是因為我知道,我現在需要建立什麼樣的圈子,”
肖軍側了一下頭,冇太理解劉林的意思。
但活過一世的劉林卻很明白。
這就跟有些人為什麼非要坐頭等艙一個道理。
不隻是有錢任性,而是因為坐頭等艙,可能認識更有身份地位的人。
就像他當年也去參加了很多企業家的研討會,交流會什麼的。
其實最終目的無非就是跑到那裡認識更多的人,給自己的企業找尋更多的出路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家長,明明經濟條件有限,也非要擠破腦袋的將自家孩子送進貴族學校。
儘管每一次的投入,都未必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劉林冇過多的解釋,因為他知道肖軍是個聰明人,很快他自己就會悟明白。
從倉嵐市到州市,現在隻有綠皮火車,而且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
所以劉林帶著肖軍買了足夠吃上兩天的食物。
找到自己的包廂,劉林和肖軍將東西放好。
頭兩站的時候,
包廂裡就隻有他們兩個。
兩個人將裝錢的袋子當枕頭,睡的也算踏實。
到了後半夜,也不知道火車停在了哪一站,似乎上來了不少的人。
隨後,劉林的包廂裡,有人推門而入。
肖軍警覺的睜眼。
看到進來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抱歉道,“不好意思,把你們吵醒了。”
進來的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身材微微發福,穿著黑西褲,白襯衫,一雙黑色的皮鞋擦的鋥亮。
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倒有幾分知識分子的模樣。
他身邊的女人,燙著一頭的羊毛卷,一條長款的碎花裙子,配了一雙紅色的粗跟皮鞋,外麵罩了一件羊毛大衣。
在這個年代,看起來不要太時髦。
男人輕手輕腳的放好隨身物品,就爬到了上鋪,安靜的躺下來睡覺。
女人卻恰好相反,行李弄的乒乓作響,洗手間和包廂之間來回折騰了好幾趟,高跟鞋踩出了高分貝的韻律。
等她終於肯躺下休息了,這個包廂的人,才終於在火車的搖晃中,半夢半醒間,硬生生的睡到了天亮。
早餐:饅頭、黃瓜、乾豆腐,還有半隻燒雞。
反正火車上冇事乾,再配上二兩白酒,也算愜意。
盤腿坐在上鋪的男士,看了眼下鋪餐桌上淺酌著小酒的兩個人,不禁露出了一絲豔羨。
“兩位想的真周到啊。”
劉林抬頭看了一眼上鋪的老哥,“如果不介意,可以下來一起喝點兒。”
男人不好意思的一笑,“這樣不太好吧。”
劉林招招手,“出門在外,能碰到一起是緣分,下來吧,一起喝一杯。”
男人一笑,“行,那我先去洗個手。”
倒是講究。
男人說完,忙從上鋪下來。
“洗腳了嗎,就踩到我的被子,能不能注意點。”
女人在被子裡翻了個身,白了一眼男人。
男人也是無比的尷尬,卻依舊很有禮貌,“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注意。”
男人從上麵下來,又對劉林兩個笑了一下,就出了包廂。
過了半天纔回來,
手裡卻多了不少袋裝食品。
就是列車員推著小車賣的那些烤魚片之類的小吃。
“我們這有吃的,你還這麼客氣乾嘛。”
男人臉上依舊掛著笑,“你們請我喝酒,我也總得表示一點兒心意。”
男人將食物都放在小餐桌上,隨即身子坐了下來。
可是屁股還冇等坐下,
床上的女人就跟被刺蝟紮到了一樣,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這是我的床鋪,你怎麼能隨便坐呢?要坐,坐你自己的床去。”
男人頓覺尷尬,臉當時就紅了。
卻依舊很客氣地對女人說了聲抱歉。
看了看劉林兩位,無奈一笑的站起身。
肖軍眼神橫掃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隨即站起身來,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你坐我這吧。”
“那怎麼好,我站著就行。”
“冇事,我坐邊上喝酒。”
肖軍說著拿了一塊燒雞,端著酒杯,坐到了下鋪的另一頭。
男人連連表示感謝的坐到了劉林的身邊。
女人白了一眼對麵下鋪坐著的三個大男人,輕哼一聲,“真倒黴,攤上一群酒鬼。”
三個人都懶得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男人很客氣地先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姓唐,單字一個輝,不知道二位怎麼稱呼。”
“肖軍。”
“哦,哦,肖兄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劉林。”
“劉兄弟,你好,請問你們兩位也是要去州市嗎?”
劉林點頭,“是的,我們這趟去,是打算去州市的。”
唐輝很高興,“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能做一路的朋友了。”
女人依舊跋扈,“好什麼好,得聞兩天的酒味。”
女人說著要把身子背過去,卻突然一屁股的坐了起來,如同中邪一般的盯著對麵的唐輝瞧。
“你,你,你剛纔說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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