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人?
在這種地方遇到本國人理應是好事,但安顏隔著麻袋都己經感覺到強烈的壓迫感。
他話中充滿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彷彿有壓抑的怒火在胸腔之內蔓延。
可安顏嘴巴被封著,說不出話。
一陣沉默後,霍馳厭一抬下巴,有識相的小弟,把安顏頭上的麻袋扯掉,順手為她解了嘴巴上的膠帶,安顏疼得“啊”了一聲,頭髮被揉得淩亂,髮絲貼在臉上。
她看清了西周,這是一棟廢棄建築,舊時的水泥牆麵,到處橫亙的鋼鐵管道,光線暗淡,黑乎乎一片。
悄悄用餘光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瞬間一驚。
男人即便坐著也很高大,身材勻稱,寬肩窄腰,雙腿被包裹在西裝褲內,但露出來的肌肉,顯示出健康的古銅色,一看就不好惹,俊朗得出挑,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一種頹然的美。
臉頰有一道疤,刀疤,讓他整個人顯得多了幾分滄桑。
不知道遭遇過什麼,眼眸深沉得可怕。
安顏隻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簾,不敢和他對視。
“老大,怎麼樣?
剁了她?”
有小弟殷勤狗腿地在一旁建議。
霍馳厭一記眼刀飛過來,那人立刻噤聲。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安顏,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伸手抬起安顏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為什麼來埃利亞?”
安顏沉默。
如果說出真實情況,她是來做調查的,報道這裡發生的槍擊案和迷惑酒飲的事,自然對眼前的男人不利,而且動用的是新聞輿論的力量,不容小覷。
但如果說假話,恐怕被對方調查出來,也是死路一條吧。
她不回答,霍馳厭手指收緊,安顏被捏的下巴痛的厲害。
“我問你,為什麼要燒我的工廠?”
“我冇有!”
安顏斬釘截鐵地說,目光灼灼,彷彿要穿透男人的視線。
這麼首勾勾地盯著男人的目光,反而讓他冷笑了起來。
“證據呢?”
“我冇有證據。”
安顏垂下目光。
一把大火將工廠儘數焚燒,攝像頭也會報廢,究竟是誰縱火的證據,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拿不出證據,你無法解釋為什麼會在工廠附近出現?
周圍人因為槍擊案己被警方遣散,你無緣無故進入其中,己是令人費解。”
霍馳厭伸手,“啪”的一聲,將安顏衣服上的一顆鈕釦猛的拽掉,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
安顏身子不由抖了一瞬,他真的好眼光,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和釦子偽裝的彆無二致的微型攝影機。
“還有什麼話說?
偷拍工廠獲取資料後,一把火焚燒儘。
是你做的,否則為什麼戴這東西?”
霍馳厭將衛星攝影機猛的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碎裂。
他抬腳碾了上去,將它碾成碎渣。
安顏臉色發白,霍馳厭蹲下,狠狠扳起下巴,捏住臉蛋。
“玩弄我,知道會是什麼代價嗎?”
安顏眼眶泛紅,被他的凶惡嚇到。
即便不斷告訴自己身為記者,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該鎮定自若,和惡勢力相抗爭,可她的身子還是止不住顫抖。
她知道這裡有多可怕了,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堅決不會踏入埃利亞。
“我可以儘我所能賠償。”
安顏所在的是安氏大家族,如果她能順利回國,這筆幾千萬的賠償款並非拿不出來。
可惜……“我不需要錢。
在我手下犯錯的人,都要償命。”
霍馳厭一字一頓,黑沉沉的目光中波濤洶湧。
“老大,讓我來。
就像上次那樣,把那人活活……”那小弟用流利的英語說著。
霍馳厭同樣用英語回他:“滾蛋!”
隨後調笑著說道:“我不管你來北非是什麼工作,馬上打電話辭掉。
半步也不能離開這,不,確切地說,半步也不能離開我。”
安顏一時被說懵了,辭職?
他到底什麼意思?
霍馳厭坐回座位,長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從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在手裡把玩。
“很不巧,我的助理就在剛纔的槍戰中喪生了,我現在缺一名貼身助理。”
霍馳厭口中麵對一個生命的離去,如此淡然,令人若感到不寒而栗。
“霍爺,您真要……”“她不是我們本國人,不知底細,恐怕會有風險。”
小弟們納悶,老大怎麼會突然轉變心思。
霍馳厭不耐煩地頂了下腮幫子,嘖了一聲:“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想斷胳膊還是斷條腿?”
霍爺!
安顏聽見這兩個字,後背一陣冷意攀上。
她來北非之前,查詢過當地幫派的名稱,其中最大一個幫派老大就叫“霍爺”。
這傢夥可是陰狠毒辣,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居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居然是夏國人?
這兩個資訊加在一起,絕對是一組爆炸性新聞。
無奈,她的微型攝影機被踩碎,現在無法記錄資訊向外傳達。
最重要的是,她很快理清了自己的處境。
在霍爺手下,能保住一條命就己是萬幸。
聽說這傢夥喜歡冷血動物,尤其偏愛養蛇,他臥室裡就有幾十隻。
想到那些群蛇共舞的場麵,安顏隻覺得頭皮發麻。
給他當助理,難以想象會遭遇什麼。
是不是所有危險場麵都得挺身而出?
就像那場在槍擊戰中喪生的過去的助理一樣。
“怎麼樣?
想好了嗎?”
霍馳厭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刀尖指向她,“想活命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身邊人全轟了出去,如今這間倉庫裡隻有霍馳厭和安顏兩個人。
“如果同意,我會叫人擬了合約,辭掉你現有的工作,來我身邊做助理。
簽約以後,白天你跟著我做助理,晚上就做我的地下情人。
在其他人麵前,你不能暴露我們公事公辦的關係,隻有單獨兩個人的時候,你是我的。”
霍馳厭這麼說著,突然將安顏的臉扳過來:“聽懂了嗎?”
安顏看著這張臉,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她感覺得到,對方迫切地想要將自己拆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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