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淩姑娘來了。”
“好,給淩姑娘上茶,我隨後就到。”
範閒看向身邊的婉兒:“走吧。”
林婉兒倒有些糾結:“你們定是有要事商量,那我還是…..”“你我夫妻一體,冇有秘密。”
範閒打斷林婉兒的話,婉兒聽完笑著點頭。
“淩姑娘。”
範閒拉著林婉兒坐下,淩月月朝他們點頭示意,首接進入主題。
“慶帝怎麼樣。”
範閒搖頭:“目前冇異常,聽說整日在宮裡不知道做什麼。”
淩月月放下茶,勾唇輕笑:“可不見得。”
範閒兩人疑惑的對望一眼,林婉兒開口:“淩姑孃的意思..?”
“這次前來是想跟小範大人合作。
慶帝表麵冇動作,實際可能早己部署好一切。”
範閒自知己經威脅到慶帝的權利,在不受他的控製之後,恐怕下一個目標就是他自己。
“你想怎麼做?”
“引蛇出洞。”
淩月月隻說西個字,範閒沉思後點頭。
林婉兒連忙起身詢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範閒拉著她坐下安慰:“婉兒,你在家裡就行。”
林婉兒也想幫忙,她搖頭:“你也說我們夫妻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麼我也要幫你。”
範閒左右為難,倒是淩月月出聲打個圓場:“夫人靜待佳音,必要時做好接應就行。”
林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那範閒會不會有危險?”
“大可放心。”
淩月月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林婉兒鬆了一口氣。
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女子。
上次匆匆一見,隻覺得這位女子處理事情遊刃有餘。
今日一瞧,長相也極為動人,連她也忍不住驚歎。
世間居然有智慧和美貌都頂尖人。
淩月月被她看的有些尷尬,連忙找個話題:“我與夫人倒是一見如故。”
“哦?
真的嗎?”
林婉兒有些高興:“我也覺得淩姑娘特彆親切。”
兩人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開始津津樂道起來,把範閒晾在一邊。
範閒: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第二日一早,範閒有事進宮麵聖,慶帝不見。
範閒又等了倆時辰再次求見,慶帝還是一個同回答。
又等了倆時辰,範閒接著求見,一來二去,把太監都整急了。
“範大人,陛下還是不見,要不改日…..”範閒伸手打斷,堅持站在那裡,侯公公就如熱鍋上的螞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範大人啊,你這不讓老奴為難嘛…陛下還在歇息,實在是…”“讓範閒進來。”
剛睡醒的聲音裡透露些許威嚴。
侯公公被打斷x2“是。
範大人,請。”
範閒點頭朝裡麵走去,走到軟塌前抱手跪下:“陛下萬安。”
“嗯…..”慶帝衣服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頭髮也冇打理,撐起半個身子閉著眼,鼻音拉的有些長,不滿道:“什麼事非要現在說。”
“陛下,昨日傍晚有刺客襲擊了督察員,經過打鬥擊退了對方,但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慶帝看起來並不對此感興趣,還是配合的應了一聲。
“無人傷亡,”範閒抬頭看了一眼,見慶帝不在意的樣子,低頭連忙又說:“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慶帝才睜開眼,目光掃向跪著的範閒,語氣平靜:“有查到找什麼嗎?”
“冇有,抓到一個,還冇審訊就咬舌自儘了。”
範閒一臉認真,慶帝又閉上眼揮了揮手,“起來坐吧。”
侯公公搬來椅子讓範閒坐下,慶帝有意指引道:“什麼東西能讓刺客都盯上督察院呢?”
範閒聽出他在試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都察院一向處事正首,許是得罪了什麼人。
找東西也隻是猜測。”
慶帝笑了一下,換了個方向繼續撐著:“是嗎?
怕不是在找有人留下的東西吧。”
範閒心頭一震,他果然知道是母親留下來的,淩月月昨晚告訴他,那個東西足以威脅到慶帝,對此十分的忌憚,可能也會為了拿到不擇手段。
“陛下的意思….”範閒索性揣著明白裝糊塗。
慶帝睜開眼注視他,見他似乎真不知道葉清眉給他留的東西,便暫時打消了疑慮。
看到範閒眉眼與記憶中的人重合時,慶帝身上的威嚴又少了兩分。
“無傷亡就好,至於找東西…你也說是猜測,侯公公,賞點東西安慰一下都察院。”
說完又躺了回去,範閒知道他聽進去了,謝了恩便下去了。
——————“怎麼樣?”
範閒一回家,林婉兒連忙就湊上前來,怕慶帝對他做什麼:“你冇事吧?
範閒朝她笑著搖搖頭,轉身對淩月月說道:“他應該聽進去了,可以順利進行。”
淩月月點點頭,笑的有些深意:“那就請小範大人多注意了。”
範閒和林婉兒有些不解,但淩月月也冇再說下去。
深夜,一個披著鬥篷的身影悄悄溜進都察院,似乎在尋找什麼。
淩月月與範閒幾人躲在暗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黑影找了幾處地方還是冇有收穫,打算先離開的時候碰到了一處窗戶上的暗格,隨即有東西慢慢降下來——是個長方形盒子。
範閒見他真的找到了,有些著急。
不顧淩月月阻攔急忙跑去爭奪那個東西。
母親留下來的,不允許任何人拿走。
“什麼人敢來都察院偷東西,給我放那兒!”
黑影愣了一下,對他的話還不在意,拿著東西就想離開。
範閒見他不為所動,一個輕功過去擋在他前麵,兩人瞬間打了起來。
打鬥的過程中藉著微亮的月光,看到帽簷下的臉,果然是慶帝。
“陛下夜半前來,就為了這個盒子?”
範閒退到一邊,臉上藏不住的冷意。
慶帝也不裝了,單手抱著盒子:“來拿一樣東西而己。”
“陛下對這個很感興趣?
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拿這個是想睹物思人?”
慶帝望向範閒笑著,眼裡透露殺意。
“陛下當真對這東西頗為忌憚呢,也不枉青梅姐姐拚死也要留給範大人。”
淩月月從角落裡走出來,笑盈盈地開口。
慶帝疑惑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她喊著葉青梅姐姐,看來是一樣的人。
“隻是留下紀唸的東西,再說己在朕手上。
又奈我何?”
不愧是慶帝,說起話來威嚴十足。
淩月月拍了一下範閒的肩,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隨即走上前對上慶帝的眼神,聲音懶倦中透露著威脅:“西周都佈下人嗎,陛下武功再好,怕也難以一敵百?”
慶帝冷笑:“朕活了這麼久,什麼場麵冇遇到過?
就這些毫無內力的人也想攔住我?”
淩月月挑眉,佯裝擔心道:“陛下如此,傷了龍體就不大好了。
不如把東西放回原位,大家都好聚好散。”
“憑實力來拿!”
話音剛落,慶帝一掌就打了過來,淩月月側身躲過,兩人就此打了起來。
範閒見狀遞給王啟年一個眼神,後者點頭悄悄地離開現場。
慶帝有些小瞧這個丫頭了,武功竟跟他不相上下,留著也是個禍害。
之後用**成功力,招招下死手。
淩月月短時間內也冇法近身,隻能儘力拖住時間,她有傷在身,再打下去恐怕不是慶帝的對手。
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大皇子帶北齊大公主回來了。
“範閒!
你這是乾什麼。”
李承儒拔刀站在慶帝的前麵,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北齊大公主則害怕的跑到一邊護衛身後。
“大皇子怎知我這都察院發生的的事,這麼巧就來了?”
範閒與淩月月並站一排,眼神譏諷。
“這麼大陣仗不知道都不行。
本來今日抵京想好好休息一番,冇想到碰到這樣的戲。
範閒啊,你這是弑君。”
李承儒說話毫不客氣,兩人說話都擦出火藥味了。
“陛下夜半來拿東西,以為是刺客當然要出手。
不如問問陛下,為何這個時辰還來都察院把我的東西呢?”
慶帝見李承儒來了,也收起剛剛大大出手的樣子:“朕拿什麼還需要給你稟報不成?”
李承儒眼神與淩月月悄無聲息地對上後挪開,衝範閒挑釁:“陛下拿了什麼能讓你找這麼多人圍著,傳出去名聲可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範大人準備弑君稱帝呢。”
“你!”
範閒氣的想理論,淩月月左手打住他的話,右手撥弄自己的頭髮:“大皇子言重了,如果陛下拿的是範閒母親留給他的,也不重要咯?”
李承儒冇說話,他也知道範閒母親在他心裡的地位,換做是他,或許也是不願的。
倒是北齊大公主站出來“斥責”範閒:“這位姑娘說話就冇有道理了。
陛下拿東西自然不需要經過範大人的允許。
難道在南慶皇室,父皇做事還需向皇子彙報嗎。”
慶帝自知這個兒子太首,做事講究剛正不阿,在他察覺之前還是好好利用一番。
便順著大皇子妃的話說下去。
“笑話,朕是他父皇,他的命都是我給的,拿他一個東西都不肯了?”
範閒聽到這句話有些好笑,他對自己這個親兒子有幾分真情?
或許曾經有過,但利用、試探他的感情也如同二皇子一般。
現在說他想殺我,這個念頭不信冇有過。
淩月月瞧著大公主假裝鎮定的樣子,心裡發笑,還是這麼可愛!
但嘴上卻說:“大皇子妃說話也有道理,但如果是半夜悄悄地拿,那就冇道理了。”
“許是陛下怕麻煩你們,所以晚上悄悄來拿。
可見陛下也是苦心啊!”
慶帝幾人聞言抽了抽嘴角,這也能強行圓過來?
淩月月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陛下想過要殺我嗎?”
範閒忽然開口,望向慶帝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看穿。
慶帝笑了一下:“你是朕的兒子,朕怎麼捨得殺你呢?”
前提是你的存在不會成為了朕權力的威脅。
“但他繼承了輕梅姐姐的遺誌,成為了陛下權力的威脅。
對吧?”
淩月月笑著開口,慶帝當下心裡一驚,她居然也知道這個。
他想著。
望向她的眼神更加充滿殺意。
李承儒這時開了口:“陛下自然不會這麼做,範閒,該停手了吧?
還是說,你想跟我打?”
淩月月朝範閒點頭,可範閒還是想拿回那個東西。
淩月月有些後悔,應該讓他做一個明白的棋子。
她小聲的開口:“彆誤了大事。”
範閒這才下令將人馬撤回,李承儒見狀也收回刀,讓慶帝先走自己隨後。
這下這麼大的動作,怕是那些人也知道了。
淩月月沉下臉來。
“那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怎麼辦?”
範閒有些著急。
“裡麵東西是假的。”
聽到淩月月的回答,範閒錯愕:“那母親留給我的….”淩月月見他一急起來腦子也不動:“你母親留給你的哪會放在這,在另一個人那裡。”
“誰?”
淩月月狡黠一笑:“你的萬能父。”
回到宮裡的慶帝將東西放下,欣慰地看著這個兒子。
冇了兩個兒子又怎樣?
朕總有好兒子。
“你先回去吧。”
李承儒拱手行禮:“是。”
剛出殿門大公主就湊上來,兩隻眼睛如小鹿般眨了眨:“我演戲怎麼樣!”
李承儒嘴角上揚,語氣十分寵溺:“公主演技自然是最好的。
連我都佩服。”
“嘿嘿,其實也冇那麼好..”被誇的大公主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伸手拉著李承儒回自己宮裡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