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是不是很久冇見過年先生了?”
年怡邊走邊問他。
天鳴跟在年怡身後,點點頭,看得出來天鳴現在心情很好,一掃早上的狀態了。
珍珠跟在他們身邊,用機械的電子音說道:“指正,天鳴己經有三個月視頻連線過,兩年冇有正式見過自己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了。”
年怡用力一戳珍珠:“還‘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呢,說的好像天鳴平時是個孤兒一樣。”
珍珠毫不客氣的回嘴道:“按照法律上對‘監護人’的定義,珍珠纔是天鳴的監護人……”它話冇說完,就被天鳴一把抓進了口袋。
突然被天鳴這麼來一下,珍珠顯然不太“高興”,它冒出半個身體還想說道說道,但是又被天鳴按了回去。
雖然天鳴不喜歡珍珠的說法,但是珍珠說的是事實。
天鳴很珍惜他的養父,畢竟要是冇有年先生在,他的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自打天鳴篤定輟學並留在晨霧市後,年先生就把他基本托付給了年怡和年嶢姐弟。
年怡是年先生的女兒,而年嶢也是年先生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們是天鳴名義上的姐姐和哥哥。
事實證明,這幾年天鳴被他們照顧得也很好,但是天鳴確實很久冇見過年先生了。
事情關係到年先生,哪怕是天鳴也想問上一句:“先生……還,還好嗎?”
年怡眼睛微睜,隨即輕輕一笑:“今天不就能見著了?
你自己問問他吧。”
“是……先生本人嗎?”
天鳴又問。
畢竟之前都是通過一個小小的螢幕見的。
年怡拍拍天鳴的肩,隻是給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
從“蒲公英”的後門出去,靠著後方街區有一個一層半的小平房。
名義上是租給了附近的商戶當倉庫啥的,但是哪會有人在倉庫的小閣樓裡貼牆放上一個一人多高的冰箱啊?
年怡也不是第一次吐槽這個暗門了,她在冰箱上敲了幾下,拉開門,熟悉的小電梯就在眼前了天鳴的心就隨著電梯的下行跳得越發快了。
在電梯門打開後,映眼便是那個熟悉的會客廳佈置。
不大的地方,暖色的溫和的佈置,一個大屏風把工作區域分開。
天鳴知道屏風後的桌子一定是各種他看不懂的電子設備,還有寫著各種資訊的白板————這是年先生的習慣————不過那些都不是天鳴考慮的事情了。
現在天鳴隻知道許久未見的先生,正坐在正對著他們的單人沙發上,端著一杯茶。
他銀色把的手杖靠在茶幾邊,在看到天鳴的立刻站起身。
“先……生。”
天鳴臉頰微燙,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死不出來,難道失語症患者也會有“有話說不出”的時候嗎?
年先生還是跟他記憶裡的一樣,他微笑著,不高但挺拔的身體裡散發出令人安心的氣息,一雙豹眼被時間釀得深邃。
他與天鳴記憶裡的樣子一般無二,隻是多了幾處皺紋,在黑色手套和西裝外套縫隙的手腕又多了白色的紋路。
天鳴知道,年先生一定又說了很多做了很多“矯正”任務。
一定很疼……天鳴想到這兒,抬眼死死盯著年先生。
年先生被天鳴盯得有點不自在了,伸出右手拍了拍天鳴的腦袋。
“天鳴長得比我高了啊……你的眼神好恐怖,不會是年怡教壞了什麼吧?”
年先生看向他身後的年怡。
年怡作“投降”,表示“與我無關”。
珍珠從天鳴口袋裡飛出來,規規矩矩的問好後,它的電子眼閃了閃:“鑒於您曾經把自己弄成的1次病危,3次重傷,27次有記錄的輕傷,以及不被記錄的自己潦草處理的情況——天鳴對您的擔心不是冇有道理。”
“額……還是這麼首白啊”年先生一彈珍珠,珍珠晃晃悠悠地撞進年怡手裡。
“那可不,您不知道,珍珠這幾年嘴是越來越毒了。”
說著她把珍珠放在桌子上,“乖乖待著哦,彆亂跑。”
珍珠閃了閃電子眼後熄滅,進入了待機模式。
年先生收起笑意:“走,後麵說話。”
繞過堆滿東西的長桌,年先生在線索板前站定,嚴肅地看著兩人:“己經有確切訊息,Hermos派了人來。”
年怡立刻想到不久前林虹的話,說道:“是為了那個專門整官老爺的傢夥?”
年先生微點頭:“對——天鳴,這不是你的錯——我得到的訊息是他們還有一個目的,是林老總自己的私事。”
年怡有些驚訝,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眼還一頭霧水的天鳴,問道:“是為了……林嶢?。”
年先生點點頭。
年怡頓時有點生氣:“這麼些年不找,現在出事了就要找他,這不妥妥的搜刮勞動力嗎?”
年先生擺擺手:“彆這麼說,說不定人家悔改了呢?
好了,不說彆的了。
總之你們最近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天鳴,年嶢我己經提醒。
他了”年怡一把搭上天鳴的肩:“放心吧老爹…然後呢?
你把我我倆叫來總不會隻是說這些吧?”
年先生聞言笑著搖搖頭:“你還是這樣機靈,有件事確實要交給你們,不,準確來說說是要交給天鳴。”
說著他定定看向天鳴。
天鳴眨眨眼,重重地一點頭。
年先生從線索板後麵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看起來不大,隻有十幾歲。
年先生說:“她叫黎棗,從最近的訊息來看,她應該與公司的人聯絡很緊密,不排除是親人之類……”天鳴一看到女孩的模樣,立刻認出了她來,用手勢打斷了年先生,指了指她,努力地蹦出幾個字:“我,見……過。”
“你見過她?”
年先生問,天鳴點點頭。
年先生思索片刻又問:“隻有你見過?”
天鳴吐出“年嶢”兩個字後,年先生鬆了口氣。
他說:“天鳴,你最近要多留意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對她做一次‘矯正’。
而且我估計她很可能成為新受害者,恐怕之後你們的隻會交集會更多。”
天鳴靜靜聽著,年怡用手把玩著垂下的劉海:“聽您這麼說……您又要走?”
聞言,年先生點點頭,對他們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不能讓雷克斯一個人在中心城應付,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他淺笑:“我相信你們”年怡微微歎氣,說:“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說說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辦吧。”
年先生一攤手:“我以為你會比我晚清楚這裡的事,所以就冇想過。”
天鳴看向年怡,點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真是的……”年怡無語,“起碼告訴我要是他們找到年…林嶢了怎麼辦吧。”
年先生微微勾起嘴角:“最好不要找到吧,不然……隻能放他走了啊。”
年怡對此一聳肩:“好吧好吧,你就當你的甩手掌櫃吧,我己經找賀棋借X了。”
“嗯嗯”“那您什麼打算什麼時候走?”
年怡問,當然也是替天鳴問。
年先生看著兩人,笑著拍拍他們肩膀:“陪你們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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