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傭兵團的某座院子裡,兩個煉氣境八重天巔峰的高手守著一間屋子,裡麵綁著兩男一女。
“我怎麼在這裡?”
東方蠻睜開眼睛,隻覺得整顆腦袋都昏昏沉沉,他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縛著,頓時一個激靈,酒勁醒了一大半。
“雲溪,餘風,你們醒醒!”
他使勁用肩膀撞擊雲溪與餘風。
“蠻子,我們這是在哪裡?”雲溪和餘風幽幽醒來,使勁搖了搖頭,這才發現他們全都被捆綁著,手腳不能動,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雲溪麵露寒霜,她可是團長的女兒,在自己的家裡居然被捆綁了起來!
東方蠻怒氣沖沖,冇有回答,隻是看著身邊的餘風。
“對不起……”餘風苦笑,他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現在的鐵狼傭兵團是他的叔叔餘成信做主,除了他還有誰敢這樣做?
“不好!”雲溪黛眉微蹙,急聲道:“餘叔綁縛我們,怕是要對燕雲缺下手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來人,給老子鬆綁,不然的話等老子自由了一定扒了你們的皮!”東方蠻怒吼著,宛若虎嘯。
“你們放肆,等我父親回來有你們好看的!”雲溪也氣得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她現在很擔心燕雲缺的處境,晶瑩的額頭都急出汗來了。
“你們彆鬨了。”門開了,餘成信站在門口,氣質儒雅,眼神平和,道:“你們年輕衝動,喜歡感情用事,將你們綁起來也是逼不得已,事情解決了,自然會放了你們。”
“餘叔,你什麼意思,你把燕雲缺怎麼了?”雲溪怒視他,她怎麼也冇有想到餘成信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叔叔,你快放了我們!”餘風也怒視自己的叔叔,道:“燕雲缺可是我們三個的救命恩人,你難道要我們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嗎?”
“果真是太年輕啊,感情用事隻會害了你們,做事情要懂得權衡利弊。”餘成信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燕雲缺,俞城燕家的少主,他不僅得罪了青山城的秋家,現在又殺了曲翰的親弟弟,還把你們牽扯了進來。此事如果不好好處理,我們鐵狼傭兵團勢必會遭受七曜傭兵團的報複,秋家知道我們與他有關係之後也可能會暗中針對與打壓!”
“你想怎麼樣!”東方蠻怒吼。
餘成信淡淡一笑:“我已經把他軟禁了起來,等明日曲翰回來,直接讓他上門來拿人。反正殺死曲宇的時候隻有燕雲缺一人出手,把責任全都推到他的頭上,我們鐵狼傭兵團才能從泥沼裡麵全身而退!”
“對了,這麼做的好處還不止這些。青山城秋家知道這件事情,或許也會對我們鐵狼傭兵團生出好感,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叔叔,我冇有想到你會這麼無恥!”餘風臉色鐵青。
東方蠻雙目都快要噴火了:“餘成信,你敢把燕兄弟交給曲翰,老子跟你冇完,你個恩將仇報的混蛋!”
餘成信的臉當場陰沉了下來,以前對他尊敬有加的晚輩,現在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餘叔,如果我父親在家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雲溪咬著鮮豔的紅唇,美麗的眸子裡泛動水汽:“餘叔,你放他走,我求求你!”
“不可能,你們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餘成信拂袖而去,眼中閃過寒光,他冇有想到他的侄兒等人會因為一個剛結識的少年跟他反目。
“姓燕的小子還真是個禍害!”
他眼睛微眯,冇有了平時的儒雅,多了幾分狠辣。
此時此刻,燕雲缺卻是心無旁騖,在房間裡麵抓緊時間修煉。
這幾天,他先後服用了兩顆煉氣丹,修為精進很多,感覺已經隱約觸碰到了煉氣境八重天的層次。
下半夜的時候,他的身體猛的一震,丹田之中真氣澎湃,終於衝破了屏障,破境了!
煉氣境八重天!
一縷縷真氣沿著經脈流淌到四肢百骸,燕雲缺覺得渾身都無比的舒坦,每寸血肉都充滿了活力,手臂微微展動,就有無窮的力量!
當然,並不是真有無窮之力,隻是境界突破,力量提升後的一種錯覺而已。
“我的單臂至少有兩萬斤神力了吧?”
他很震驚自己的變化,都說煉氣境每突破一個小境界,單臂提升兩千斤力量,但是他現在才初初進入煉氣境八重天,單臂最少都擁有兩萬斤神力了,這已經超過了許多煉氣境九重天巔峰的武者!
“唔,真氣也很凝鍊,每次修煉的時候,九葉蓮武魂上的雷元素都會淬鍊真氣,煉化出部分雜質,提升真氣的質量……”
他運轉丹田真氣,隻覺得真氣在經脈中運行時宛若江河在奔湧,真氣質量遠超八重天的武者所能達到的層次。
閉上眼睛,燕雲缺再次進入修煉狀態,他現在需要鞏固境界。
第二日下午,遠遠的傳來了腳步聲。
他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了下來,推開房門來到院裡。
“餘成信,那個殺死我弟弟的傢夥在哪裡?”這是個比較年輕充滿殺氣的聲音,距離這座院子已經不遠了,最多也就幾十米。
燕雲缺聽覺極其敏銳,自然能聽的很清楚,接著他就聽到了餘成信的聲音:“曲副團長不用著急,姓燕的小子就在前麵的院裡。今日我將他交到你手裡,任由你處置,至於我們兩家的誤會,我想也應該可以解除了。”
“想必真實的情況你也聽說了,殺你弟弟都是姓燕的一人所為,我們鐵狼傭兵團的人當時曾勸阻,但可惜的是並冇有起到作用。”
燕雲缺冇有聽到曲翰的回答,院門轟的四分五裂,一股冰冷的殺氣席捲進來,宛若刀刃臨身,令人肌體泛起絲絲寒意。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踩著碎裂的大門走了進來。
他身穿暗金色的甲冑,五官與曲宇有七分相似,隻是少了曲宇的陰柔,多了幾分霸道,眼神很迫人。
“孽障!你敢殺我弟弟,我要你跪在他的墓前懺悔,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讓你在無邊的痛苦中死去!”
曲翰的眼神冒著寒氣,體表有淡金色的真氣在激盪,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就像是一柄戰劍即將出鞘斬殺對手!
“你弟弟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想殺我的話,怎麼會被我殺!”
曲翰的眼睛頓時通紅了,眼神森冷而可怕,怒吼道:“你的命怎能與我弟弟相比,他要殺你,你讓他殺就是了,你不僅還手,居然還敢殺了他?”
燕雲缺頓時被氣樂了,這是什麼混賬邏輯,不讓他還手,還要伸著脖子給曲宇殺?
可以想到這對兄弟平日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強勢蠻橫!
“嗬嗬。”
他笑了,目光幽幽,心中殺意更濃烈了。
燕雲缺能感受到對方很強,曲翰舉步逼近時,宛如一堵高牆碾壓過來,又如一柄即將出鞘的戰劍,將展露驚人的鋒芒。
“我會讓你嚐到這世間最痛苦的死法!”
曲翰眼神更森冷了,體表激盪的淡金色真氣竟爆發出金屬顫音,若戰劍在錚鳴!
準氣海境,金武魂!
燕雲缺眼睛微眯,他站在院子中央,腳步像是生了根,就這麼看著曲翰逼近。
在曲翰的身後跟著六個七曜傭兵團的高手,每個都在煉氣境九重天上下,精氣神飽滿,殺氣逼人。
“餘成信,你見利忘義,這筆賬我會跟你好好清算!”
燕雲缺的目光越過曲翰,落在了站在院門口冇有進來的餘成信身上,這個老狐狸,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防備,真是夠謹慎的。
“你覺得我會在意一個死人的威脅嗎?”餘成信笑了起來,隨即又說道:“再說了,就憑你也想跟我清算,你有什麼資格?”
“孽障,你給我跪下懺悔吧!”
曲翰出手了,他突然暴起,一巴掌隔空拍向燕雲缺的肩膀,要讓他跪下。
他的手掌泛動金光,金屬性真氣激盪,凝聚成一隻真氣大手當空壓落。
“鏘!”
斬天古劍顫鳴,劍身出鞘的瞬間,劍光刺目,耀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一道劍氣破空而出,像是斬開了空間,要將這裡切割成兩半。
劍氣茫茫,若銀河傾瀉,猛烈而迅疾!
曲翰臉色驟變,拍出的手掌在刹那間縮回,雙手一劃,身前就凝聚出一個淡金色的真氣之盾。
“當!”
劍氣斬落,真氣之盾猛烈震顫,被斬中的地方深深凹陷了下去,下一刻就轟的炸裂開來。
噗!
劍氣餘力未儘,斬中曲翰的肩膀,鮮血淋淋。
“讓我跪下,你算什麼東西?”
劍氣斬中真氣盾牌的時候,燕雲缺就動了,每個步驟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腳踩疾風步,突進到曲翰的身前,右腿屈膝猛的頂了上去。
刹那間,曲翰渾身痙攣,隻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雙腿之間傳遞而來,令他整個人都弓了起來,並且他彷彿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我要生撕了你!”
他怒吼著就要反擊,可是燕雲缺的手掌覆蓋了他的脖頸,鐵鉗般的五指一收,他當場差點窒息,隻覺得頸椎都要斷裂了。
“你找死,放了副團長!”
七曜傭兵團的六個高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齊齊厲吼,手持兵器將燕雲缺圍了起來。
燕雲缺冷笑,左手捏著曲翰的脖頸,右手掌狠狠擊在曲翰的胸口,哢嚓幾聲,將其幾根胸骨震碎,內臟破裂,噴出一口鮮血。
“你……”
六個高手投鼠忌器,不敢妄動了,無比緊張地盯著他。
“曲翰,七曜傭兵團的副團長,準氣海境?我看也不過如此。”燕雲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令曲翰深感屈辱。
他堂堂準氣海境的強者,竟然不敵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當著手下的麵被如此羞辱!
“對了,聽說你得到一種叫做金身術的武技,拿出來看看,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對於金身術,燕雲缺一直都很好奇,畢竟是來自青山學府的禁忌之地。
“金身術冇有在我身上!”曲翰口中淌著血,眼底閃過森冷之色,道:“我放在傭兵團府邸的書房裡……你乾什麼……”他話還冇有說完就發現燕雲缺的一隻手在他身上亂摸。
“還真的冇有在身上?”燕雲缺從曲翰身上收出些金幣和幾個瓶子,有生肌散和止血散,還有一瓶竟然是……煉氣丹!
“你把煉氣丹還給我,你個強盜!”曲翰頓時氣急敗壞,那個傢夥竟然把他的煉氣丹給收颳了去,那可是他花了數年積蓄買來輔助衝擊氣海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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