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課堂眾弟子的尖叫驚動了許多人,授課的族老正在前來武課堂的途中,聽到這樣的叫聲當即變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看到那課堂裡麵的鮮血與屍體,一個踉蹌蹬蹬蹬退了好幾步。
“是誰?!”授課的族老怒火澎湃,眼神冰冷,真氣透出體外,宛若罡風般呼嘯著,令這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我。”
燕雲缺淡淡開口。
“你?”授課族老瞳孔猛地一縮,雖然不知道燕雲缺怎麼能殺得了煉氣境六重天的燕韋,但是看到他背上的劍,再看燕韋被劈殺成兩半的屍體,除了他還有誰?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殺意盛烈:“你膽大包天,竟敢在武課堂殘殺同族嫡係!老夫廢了你再去向家主討個說法!”
“你我動兒子試試!”授課族老正要出手,蘇青嵐卻到了,手裡拎著燕秘,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那個族老,轟的一聲將燕秘扔在地上,道:“你要向本家主討什麼說法?”
“家主,你的兒子……”
“我的韋兒怎麼了?!”
授課族老的話再次被打斷,燕行遠和燕行山以及眾長老紛紛趕到,看到武課堂裡麵鮮血淋淋的屍體,燕行遠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一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燕雲缺……是燕雲缺殺了燕韋少爺……”
有人戰戰兢兢地指證,被蘇青嵐扔在地上的燕秘聞言嚇得一哆嗦,尿差點流了出來!
燕韋少爺死了,那個廢物竟敢當眾殺死燕韋少爺!
他內心充滿了恐懼!
“啊!!韋兒,我的韋兒啊!”
燕行遠撕心裂肺,老淚縱橫,渾身顫抖,體內真氣轟的一聲爆發,猛地轉身盯著燕雲缺,雙目赤紅如血,宛若噬人的野獸!
“畜生!是你殺了我的韋兒?!”
他眼睛佈滿血絲,聲音狠厲無比,滿頭黑髮炸開。
燕雲缺不語,隻是平靜地看著燕行遠。
“小畜生,我活撕了你!”
燕行遠當場暴走,當著蘇青嵐的麵,一步跨越十米的距離,探手抓向燕雲缺的脖頸,森寒的眼神殺意盛烈。
“燕行遠,當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蘇青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素手往前隔空一按,寒冰真氣凝聚成巨大的手掌,轟的將衝到燕雲缺麵前的燕行遠震得橫飛了出去。
“蘇青嵐,你縱子行凶,還強行包庇,你以為身為代理家族就可以為所欲為?”
燕行山怒喝,體表浮現火焰真氣,對著蘇青嵐就是一掌轟殺而至。
“不自量力!”
蘇青嵐眼神冰冷,並指一揮,一道冰藍色的指芒,宛若劍氣般勢同破竹,擊穿火焰掌印,噗的貫穿燕行山的肩胛,帶著他的身體往後飛出六七米,最後叮的插入地麵,將他釘在地上,身體都快速結冰。
“蘇青嵐,你……你兒子當眾殘殺同族嫡係,你身為家主公然包庇,還強行擊傷大爺和二爺,你到底想乾什麼?”
幾位長老又驚又怒!蘇青嵐的強大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抬手之間重創家族兩個氣海境的高層。
“好一個殘殺同族!”燕雲缺冷笑,道:“你們一副正義的嘴臉,真令我感到噁心!燕韋兩次毒殺我,你們怎麼冇有站出來指責他殘殺同族,治他的罪?”
“什麼?”
幾位長老頓時變色,還有這事?
“小畜生,你休要信口雌黃,韋兒被你殘殺,你竟然還敢誣衊他!”燕行遠翻爬起來,額頭青筋暴跳,眼神凶狠無比。
“燕行遠,你纔是畜生!”蘇青嵐冷冷盯著他,道:“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今日我蘇青嵐屠了你這一脈,為燕家清理門戶!”
“蘇青嵐,你……你你你……”
燕行遠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燕韋做了什麼事情,你不要說你不知情!”蘇青嵐的真氣非常寒冷,在她的四周,空氣都凝結出了冰渣,使得這裡的溫度驟降,每個人都感受到那種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燕秘,是誰指使你對我兒子投毒?”她看著燕秘,道:“老實交代,本家主或許可以網開一麵,否則你應該清楚毒殺少主是什麼下場!”
“家主,我……我……”
燕秘嚇得渾身顫抖,看了看蘇青嵐,又看了看眼神凶狠如野獸般的燕行遠,頓時顫抖得更厲害了。
“生命隻有一次,你應該好好珍惜。”
燕雲缺來到母親身邊,手緩緩伸向背後的古劍,眼睛盯著燕秘,嚇得燕秘當場失禁,褲襠都濕了。
燕秘肝膽欲裂,燕雲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眼神,冷酷、殘忍、狠辣!
“我說,我說,是……是燕韋少爺,是燕韋少爺……”
燕秘崩潰了,承受不了蘇青嵐和燕雲缺同時施加的壓力,看著課堂裡麵鮮血淋淋的畫麵,再看著燕雲缺那殘忍冷酷的眼神,他徹底崩潰了,將整件事情詳詳細細抖了出來。
“放屁!你個混賬,你敢誣衊韋兒,我殺了你!”
燕行遠暴跳如雷,氣得血氣逆行,差點再次吐血。如今燕秘當眾指證他的兒子燕韋,今日想要將燕雲缺怎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燕行遠咬牙切齒,雙目通紅,道:“蘇青嵐,你為所欲為,元老團定會罷黜你的家主之位!”
“蘇青嵐,今年家族年會上,元老團一定會審判你!”燕行山也在那裡怒吼,凝聚成實質的寒冰劍氣貫穿他的肩胛,將他釘在地上動彈不得,渾身都覆蓋上了薄冰,這種屈辱令他如萬蟻噬心。
“我等著。”蘇青嵐將他們給無視了,轉身看著燕雲缺,道:“雲缺,你該動身了。”
“娘……”
他很擔心元老團知道此事後偏幫大伯和二叔,母親在家族中會舉步維艱。
“不要記掛家族裡麵的事情,做好你該做的。”蘇青嵐說完推了推他:“還不走?”
隨即又傳音入密,道:“你的武魂不要輕易顯露於人前,否則可能會給招來禍端,記住孃的話。”
燕雲缺點了點頭,對著母親躬身一拜,在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轉身離去。
“小畜生,就算你進入了青山學府,你也活不了!”
燕行遠睚眥欲裂,他的大兒子燕旭就在青山學府修煉,有著煉氣境九重天巔峰的實力。在家族裡麵有蘇青嵐護著,一旦進入青山學府,就是燕雲缺的死期!
……
夕陽下,燕雲缺騎著通體漆黑的烏雲騅,身背斬天古劍,馳騁在蒼茫大地上,一人一馬的影子拉得很長。
烏雲騅,日行五千裡,即便如此,此去青山城,也需要數日的時間。
天黑時,燕雲缺進入一個小鎮。
他找了家客棧,要了座單獨的院落,隨後來到客棧酒樓二層,點了幾個菜,一天趕路下來,著實有些餓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街道上來往的人群,這座小鎮雖然不大,但特彆的熱鬨,有許多過往的商人或者是傭兵們在這裡落腳。
“這位朋友,可以拚個桌嗎?”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走上前來,跟他一起的還有個十六七歲的斯文少年與一名長相清麗的少女。
燕雲缺抬頭打量他們,三人都露出尷尬的神色,少女投以歉意的眼神說道:“我們來晚了些,實在冇有位置了。”
“坐吧。”
燕雲缺冇有拒絕,這張桌子不小,隻有他一人,拚拚桌倒也無所謂。
“小二上菜,水煮牛肉、火爆腰花、薑汁熱味雞、板栗紅燒肉,再來壺好酒。”魁梧少年一口氣點了四個菜,然後看向燕雲缺,道:“不知朋友怎麼稱呼?”
“燕雲缺。”
“燕兄弟,你好,我叫東方蠻。”魁梧少年笑著說道。
“我叫餘風。”斯文少年也笑著自我介紹。
長相清麗的少女笑嘻嘻:“我叫雲溪。”
燕雲缺笑著點了點頭,冇有說話,這時候東方蠻眼中卻露出異色,瞟了瞟鄰桌,低聲道:“燕兄弟,你是否認識鄰桌的那些人?”
“不認識。”燕雲缺搖頭,眼角餘光瞟了鄰桌幾眼,其實他早就發現不對了,自從那桌人來到這裡就時不時暗中打量他,那目光有些陰冷,他甚至能感受到深藏的殺意。
冇有想到東方蠻竟然也看出問題了,這個傢夥看似五大三粗,事實上洞察力很強,因為鄰桌的那些人隱藏得很好。
“燕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裡?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不如結伴而行,多個人也多個照映。”東方蠻說完還刻意看了鄰桌一眼。
“東方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
燕雲缺委婉拒絕了對方的好意,萍水相逢,他可不想將他們扯進這個漩渦。鄰桌那些人身穿黑色勁裝,眼藏殺氣,身上隱隱有股子血腥味,個個都是狠角色。
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
燕雲缺回到住處,他盤坐在床上,敏銳的聽覺下,方圓兩百米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那些人究竟什麼來曆?”
他從俞城出發,一路上冇有跟任何人有過交集,結果剛到這個小鎮就被人盯上了,這不符合常理。
“誰想殺我?”
如果說誰想殺他的話,估計也隻有大伯和二叔了,隻是在時間上來說,他們應該來不及安排纔對,可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難道……”
燕雲缺想到了幾個人,隻是目前還不能確定。
“轟隆隆!”
夜越來越黑了,外麵響起了雷聲,嘩啦啦下起了大雨,閃電橫空,劃破黑夜。
院門開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他蒙著臉,隻露出兩隻冰冷的眼睛。
轉身關上院門,黑衣人抱劍而立。
四周的院牆與屋頂上也開始出現黑衣人,每個人都蒙著臉,眼神充滿了殺氣。
院門口抱劍而立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當即就有兩個黑衣人從房頂上躍下,以劍氣震開門栓,潛入屋子。
轟!
兩個黑衣人進入房間的瞬間,裡麵爆發出驚雷般的轟鳴,伴隨著一閃而逝的雷光,房間的大門都被震得四分五裂,兩個身影倒飛出來,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噴血,雨水沖刷而過,血液快速變淡。
“你們是誰?”
燕雲缺走出房間,立身在屋簷下,眼神冷漠。
“要你命的人!”院門下抱劍而立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殺!”
刹那間,一個又一個黑衣人從四周的牆上、房頂上躍下,揮動著手裡的長劍與長矛等兵器衝了上來。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燕雲缺衝入雨中,腳步展開,身如疾風,在連天雨幕中拉起一道道殘影。
他身隨拳動,勢若奔雷,每一拳都爆發出驚雷之音,雷真氣澎湃。
黑衣人聯手來襲,劍氣斬斷雨幕,十分犀利,破空而來的長矛上真氣激盪,將雨水震開,直取燕雲缺的胸膛。
這些人每一個都真氣充盈,竟全都是煉氣境七重天以上的修為,出手狠辣,每一劍、每一矛都直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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