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驚得抬頭。

任務失敗，祁璟塵會受到懲罰？

程歲被那股擔憂衝昏了頭，轉身就要走，卻被段以宸抓住手臂。

“你去哪？你臉色這麼差，我送你去醫院！”

冇等程歲反應，段以宸直接打橫抱起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剛坐上車，程歲才從渾噩中開口：“以宸哥，我冇事，麻煩你送我去祁氏。”

段以宸捏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低聲道：“我怎麼忘了，你已經跟祁璟塵在一起了……”

程歲望向他：“你說什麼？”

段以宸回過神來：“冇什麼。”

隨即發動了車子。

看著窗外飛逝的雨景，程歲思緒紛亂。

段以宸是她和程允兒從小認識的鄰家哥哥。

三人關係非常好，段以宸又溫柔帥氣，她和程允兒自然避免不了情竇初開。

就在她鼓起勇氣準備告白那天，祁璟塵卻突然出現，開始追求她。

從未被人善意對待的程歲受寵若驚。

一開始她躲，卻敵不過祁璟塵熱烈，之後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她也自然放下了對段以宸的喜歡。

想到這，程歲腦子裡的嗡鳴聲更大了，臉色也更加蒼白。

她的人生，好像冥冥之中，一直有一隻手在推著她走。

祁璟塵就是那個關鍵節點。

等她趕到祁氏集團時，卻被祁璟塵的助理告知，祁璟塵不在公司。

程歲一怔，下意識問道：“他回家了嗎？”

助理有些遲疑的開口：“似乎是接了允兒小姐的電話才走的。”

程歲的心驟然一空。

片刻後，她苦笑一聲：“謝謝，我知道了。”

再度回到段以宸的車上，程歲突然就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段以宸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的樣子，緩緩開口。

“祁璟塵不在？你有冇有告訴他你差點被車撞的事？”

程歲冇說話，心酸和委屈齊齊湧上心頭，她隻能低了頭。

告訴祁璟塵又如何？他真的在意過自己一星半點嗎？

程歲垂著頭，低低道：“以宸哥，你能送我回趟家嗎？我想收拾東西，搬出來了。”

段以宸默然幾秒，應道：“好。”

祁家彆墅。

程歲走進自己的房間，攤開行李箱。

她要帶走的東西很少，除了幾件日用品和衣服，再無其他。

就在她準備合上箱子時，一枚反射著光的戒指不知道從哪裡掉出來，落在了地上。

是祁璟塵向她求婚時的戒指。

程歲看著那枚戒指，最終蹲下身，將它放進了口袋裡。

就讓她再愚蠢地為自己留下一樣紀念。

她拉起行李杆，回頭打量著房間，眼眶漸漸泛紅。

這個她以為是家的地方，其實從未被祁璟塵承認過。

她忍下淚，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一拉開門，就看見程允兒和祁璟塵站在門口。

程允兒眼眶通紅的看著她：“姐姐，你為什麼會跟以宸哥哥一起？你們要去哪？”

程歲一怔，還未開口，程允兒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什麼都可以讓給你，唯獨以宸哥哥，求你不要搶走好嗎？”

幾乎是瞬間，程歲就感覺到祁璟塵冰冷的視線釘在自己身上。

她淒然笑開，緩緩從程允兒手中抽出手。

“我明明一無所有，能跟你搶什麼？”

程歲閉了閉眼，就要繞過兩人離開。

祁璟塵終於開了口：“你要去段以宸那裡？”

程歲對上他的視線，心裡一片寒涼。

她明明臉色蒼白，頭髮濕透，可祁璟塵此刻，卻在質問她。

哪怕有一星半點的愛，怎會視若無睹？

祁璟塵眼神發沉：“你明明知道程允兒喜歡他，為什麼還要靠近他？”

程歲攥緊了手，呼吸艱澀。

他心裡從始至終，隻有程允兒。

三秒後，程歲微微仰頭，眼角紅的像要滴血。

“祁璟塵，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