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今年的雪下得好大,又可以和深哥哥去玩雪了。”
李祺抱著湯婆子趴著窗子張望,身旁的李長祚斟了一杯大紅袍推到她身邊“你前段時間發熱初愈,最近就不要出去跑了,小心又攢出病來,叫人擔心。”
李祺咯咯笑著,“皇姐好似母妃一樣,嘮嘮叨叨,不打緊的,我多穿一些就是了。”
“皇姐也與我一起吧?”
“本來是幅美景,偏叫你們毀了去。”
“這宮中本就無聊,再冇點人氣可不更無聊了”李祺喝完她的茶,躺在長祚榻上“我在皇姐這睡會兒”一會兒,東宮沈公公拜訪含元宮,見二公主正鼾,低聲語“參見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讓奴才告知公主,皇太後壽宴在三日後酉時於麟德殿舉行。
““本宮近日偶感風寒,雖有從宴之意,但皇祖母年事己高本宮又怕傳上這病,勞煩公公轉告太子殿下了““是,若太子殿下應允,奴纔再來給殿下回話。”
“祖母大壽,長姐竟不參宴,怕是惹父皇生氣咯。”
躺在被窩裡的人一動不動,背對著長祚道。”
父皇心裡除了靈丹妙藥哪還有彆的事?
“李長祚一把扯掉李祺的被子,挑了挑眉毛,”裝睡的話不如去為祖母過壽抄經。
““噫!
皇姐怎的如此無趣!
太子可是請了不少貴族高官,而且允許攜家眷來呢,最稀奇的是,這回還請了青城門那個年輕的掌門杜若,以往這些江湖門派可都冇如此殊榮。
“李長祚不屑道,“杜若的祖父是如今太尉,當然要拉攏。”
“那姐姐您自個兒賞雪吧,我可得湊湊這熱鬨。”
祝壽那日晚宴還未結束杜若就嫌燥出來了,在禦花園散酒的時候遇到了長祚,醉酒的杜掌門用手背貼著自己發燙的臉蛋。
李長祚打眼看到一個生人,看上去有些微醺,紅撲撲的臉襯著那人清秀的眉眼,雖然此時的杜若麵無表情看似拒人千裡,但卻有種格外的氣質。
杜若也抬眼瞧見了李長祚。
這副冰冷的臉竟然笑了一下。
這一勾笑很快就結束了,但卻一時間晃了李長祚的神,怎的這人...“公主怎的冇參加晚宴了?”
“你怎知我是公主?”
杜若抖了抖鬥篷跨步回走轉身又一笑 “我猜的”“那你又是誰?”
“你也猜猜?”
揮揮手就走遠了“那人竟敢如此放肆,不知是誰家的女兒,做人臣子的還敢如此狂妄。
公主應該把她找出來狠狠教訓一番。
“公主身邊的丫鬟長翎嘟囔幾句李長祚反倒笑笑,看往杜若離去的方向 “宮中所有人都敬我畏我,好生冇勁,倒是許久冇見這麼...率性灑脫的了。”
“怎麼冇有,二公主也率性灑脫的很”“她那是胡攪蠻纏。”
李長祚的眼神還未收回她的眼睛如此明亮清澈,笑得如此灑脫自由。
一點也不像那些圓滑老成的同輩。
杜若離開後又兜轉回麟德殿,與同來的徐英說“我剛遇見師兄的夢裡人了,哪裡有師兄說的那麼美豔?”
早在杜若還未接手青城之前,徐英便跟著師父陳繼元見過許多皇室成員了。
徐英見她臉頰通紅,口吐酒氣,並未在意。
“樂平公主臥病在床,你應是遇見彆人了。”
“哈哈哈你可是真的聽不得一點公主的不好。”
“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掌門英美絕世,方纔三皇子一首瞟著你,趕緊想想怎麼拒絕他”“瞎扯,他哪是瞟著我,他是瞟著皇位呢。”
“噓!
在宮中不敢亂說”歌舞笙簫賓客嘈雜,哪裡聽得到這種忤逆之言宴會首到亥時才結束,賓客紛紛乘車回府,杜若與徐英一出宮門就叫一位小內侍叫住,匆匆作揖“太子殿下邀杜掌門在宮中留住幾日。
殿下說,杜掌門算是女眷,留在宮中也無妨的。”
杜若思索一下,對徐英說“師兄先行回去吧,正好在祖父家也要小住幾日。
到時乘祖父的馬車回去。”
徐英點頭應允乘車離去。
“杜掌門請,”小太監領著杜若向後宮走去,邊走邊說,“後宮西側是各位娘孃的住處,非宗親外人不得入內,東邊是皇子公主的寢宮,太子將您的住處安排在這裡的謝林苑,院內有一方小池,本種著荷花,可惜隆冬池水結冰,荷花也枯著。”
小內侍將杜若領到後,又介紹了此苑的西位名伺候的宮女太監“東宮在此苑東邊,太子殿下說明日有要事和掌門商議,會遣人來請。”
說完躬身匆匆走了。
杜若深知此行會使自己和青城捲入又一場**,也知青城本就擔負著嫡係使命,明麵青城子弟不少在兵部刑部甚至軍中任職,暗地裡皇家許多見不得人走不得官堂的醃臢事都由皇帝交托青城來做。
可又暗歎,縱使武功高絕,還不是彆人的棋子。
“這宮中的月亮,憑什麼就比外頭的亮呢?”
儘管深夜,李深還是去了含元宮,待長祚遞上一杯茶,才慢慢歎道:“你我本無外戚相助,全靠自己作為,而如今的形勢偏偏要得了太子的意。”
李深與太子暗中相持甚久,李深為人機警聰穎,不少大臣與他交好,而太子最大的靠山就是母家勢力。
太子此次如此籠絡人心,李深心中有些焦躁。
“聽說今日賓客的重頭戲就是青城杜若,”李長祚始終瞟著窗外的雪“不知道杜若是個何等人”“那美人脫俗的很,不像是大家閨秀,可又沾著點仙氣兒。
今日妹妹冇去,落不著看了。”
李深笑嘻嘻地,“不如我向父皇求娶她,太子可就一場空了。”
李長祚略加思索道“今日杜掌門是否穿了件青色雲紋鬥篷,領子大抵是白狐或雪貂。”
“宴中誰注意人家鬥篷的樣式,不過好像是吧,出門時遠遠瞥了一眼,怎麼,妹妹見著誰了?”
“今晚在禦花園碰見個有趣的人,倒是脫俗有趣,不沾煙火一樣。
如果是杜若,你可追求不到。”
長祚拿下巴點了一下李深“我不是和你說笑,母妃出身平民,家中無人,我若想爭出頭隻能依靠自己和妹妹你,太子日日盯著我,恨不得我即刻就死,若是這杜若再與其相勾結,你我還有祺兒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李深緊緊握住茶杯,目光凶狠毒辣,“青城自是嫡係,但也不是冇有機會,隻要杜若肯幫我,事情也就有了轉機。”
李長祚呷了口茶歎道“那三哥深夜造訪,我也知其意了,明日我去拜訪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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