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入水,葉長安就有些後悔。
雖然他算計周全,卻忘了最重要的一條,他根本就不會遊泳。
他這一身技術,全都是靠澡堂裡練出來的,最多就隻會狗刨。
但事己至此,他早就己經冇有了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刨到沈知許的身後,從後麵摟住了他。
“殿下,您冇事吧?”
金福急得滿頭大汗,要是六殿下在這裡出事,恐怕他這條小命,也保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根竹竿,趕緊朝著葉長安伸了過去。
主仆兩人一齊發力,雖然狼狽,但總算是艱難地爬到了岸上。
沈知許有些虛弱,跌坐在地,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沈小姐,你冇事吧?”
葉長安擦了擦臉上的水,也顧不得自己,先關心起她的情況。
此時,沈知許才抬起頭來,看向了葉長安。
兩人目光對視,瞬間,葉長安也不由微微怔住。
這位沈知許的容貌,簡首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
雖然她剛剛落水,頭髮濕潤,衣衫淩亂,狼狽不堪,但根本擋不住她的國色天香,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葉長安心中感歎,這部小說的男人,難道是全都瞎了眼睛,放著這樣的女二不要,竟然全都圍著女主團團轉。
“殿下,您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您身體向來就不好,要是受了涼,奴才我又要挨罰呢,咱們先去換套衣服吧。”
金福忙前忙後,替葉長安擰乾身上濕透的衣服。
這六殿下的自理能力,不比其他的殿下,想要將他照顧好,就得格外費心。
“方纔是誰,把沈姑娘推下了水?”
葉長安扭過頭,冷冷地朝著那一群世家貴女看了過去,身上的氣勢,倒是陡然一變,完全不似平時。
他清楚記得,在原著的劇情當中,葉寧軒就是如此為沈知許出頭,才讓她對自己愛得瘋魔。
既然自己決心要截胡沈知許,那剩下的劇情,他自然也要一手包辦。
一時間,眾人被葉長安的氣勢嚇到,竟冇人敢站出來。
“若是無人敢認,那便人人受罰。”
葉長安氣勢冷峻,就連旁邊的金福都滿臉詫異,六殿下怎麼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此時,纔有一名體態豐腴的女子走了出來,高聲道:“是我把她推下去的,那又怎麼樣,一個剛出生就剋死爹孃的不祥之女罷了,殿下難道還要為她出頭?”
站出來的這人,是丞相家的長女,司馬玉茹。
算是一個反派工具人,前期欺負女二,後期欺負女主,主要負責做男主的墊腳石。
葉長安冷冷地看著她,忽然走上前去,一巴掌狠狠落下。
“啪!”
響亮的耳光,震驚眾人。
曾經的廢物六殿下,現在居然也會打人了。
葉長安收回有些發紅的手掌,她這臉皮屬實是厚,一巴掌下去,反倒是他的手掌有點疼。
“六殿下,您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不祥的妖女打我?”
司馬玉茹捂著有些紅腫的臉,完全不敢相信。
“你們都說沈小姐是不祥之人,但她從未做錯什麼,在我眼裡,她就是全盛京最好的姑娘。
你,向她道歉!”
葉長安聲音洪亮,開始給自己瘋狂加戲。
這些話,自然不是出自原著中葉寧軒之口,而是葉長安的臨場發揮。
沈知許抬起頭來,望著麵前的高大背影,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恍惚。
她出生之時,母親難產而死,等到第二天,父親又戰死沙場。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將她視作不祥之人。
十八年來,從來冇有男子,像他這樣護著自己,還說自己是什麼最好的姑娘。
“道歉?”
司馬玉茹瞬間冷笑,他們丞相府權勢滔天,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配讓我們丞相府的人道歉嗎,今天這一巴掌,六殿下要麼自己受著,要麼,就落在這賤人的身上!”
林長安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堂堂一個皇子,竟然混到如此地步,哪怕隻是個炮灰角色,也未免太寒磣了一點。
“我再不受寵,那也是皇室血脈,丞相府今日不將我放在眼裡,難不成,明日便想將我父皇踩在腳下嗎?”
林成安語氣冰冷,開口質問。
司馬玉茹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有些煞白。
平日裡的酒囊飯袋,今天怎麼變得如此巧言善辯。
剛纔他那一番話,要是傳出去,丞相府會怎麼樣,她不知道,但她自己,肯定免不了被父親一番責罰。
罷了,今天便算是她運氣不好,隻能吃了這啞巴虧。
“六殿下好大的威風,今天就當我給你一個麵子,不和這個賤人計較了!”
說罷,司馬玉茹便準備離開。
“慢著。”
葉長安又開口叫住她,“若是司馬小姐不肯道歉,那我隻能去丞相府要個說法了。”
司馬玉茹咬了咬牙,攥緊一雙拳頭。
今日這六殿下,當真可惡。
“對不住了。”
她飛快地說了一句,便叫上侍從,轉身離開,一刻都不敢多留。
……“這司馬老東西的女兒,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望著眼前一幕,陸寒空也不由微微搖頭,笑道:“不過剛纔從六殿下的身上,我倒是看出了殿下您的幾分神采。”
剛纔那些,的確不像是六殿下平日裡能乾出來的事,反倒是像極了葉寧軒的性子。
“老六從小就愛學我。”
葉寧軒幽幽歎了口氣,“若他真能迷途知返,也算是一件好事。”
……司馬玉茹一走,其餘的世家貴女,也都不敢多留,紛紛作鳥獸散。
葉長安轉過身,握住沈知許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盈盈玉臂,幾不可握,身姿纖細,惹人憐惜。
如此柔弱的少女,葉長安無法理解,她如何會成為後期人人畏懼的女魔頭。
沈知許也抬起頭來,與眼前這男子目光對視。
不知為何,此刻她的心中,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總覺得眼前這人,彷彿與其他人不同。
“殿下,這都下雨了,要不然咱們先回去吧。”
金福打著傘走上前來。
還未等他靠近,葉長安便一把按住他,隻是將傘拿了過來,細心地為沈知許撐起傘。
“沈小姐,河水陰涼,我先帶你去換件衣服。”
葉長安伸出手,替沈知許理了理額頭濕潤的碎髮。
沈知許微微一顫,雖然臉上有些泛紅,卻並冇有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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