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唐] 王翰一片大漠之中,黃沙漫天,兩道人影一老一少相對而立,沉默無言。
年輕者相貌堂堂,英氣逼人,頭戴黃銅虎頭盔,身穿盤龍鎖子甲,手持一柄單鉤槍。
年老者身材魁梧,眼神銳利,不怒自威,手持畫杆描金戟,一身大唐明光甲。
“怎麼樣,二位喜歡我準備的場地嗎?
你們二人都曾在大漠中馳騁,卻也都冇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應該會覺得很可惜吧?
而在今天註定有一位幸運兒會實現這一武將的榮耀呢。”
刺耳的聲音從西麵八方傳來,穿透咆哮的風聲,清晰的落在二人的耳中。
年少者眉頭一皺,大聲嗬斥道:“何必整天裝神弄鬼?
有種出來和我單挑!
看我不一槍挑翻你!”
“哈哈哈,霍去病,你此言謬矣,我本就是真神,又何需‘裝神’?
至於弄鬼倒是說對了,你們這群塚中枯骨都被我喚醒召喚到此,豈不是‘弄鬼’?”
那聲音再度傳來,卻是顧左右而言他,語氣中帶著嘲弄。
“哼!”
霍去病聞言手臂青筋暴起,握著槍的手緊了又鬆,最後卻也隻能不滿的哼一聲。
“霍去病,彆亂了方寸影響了待會的比試,我李靖不想勝之不武。”
年老者麵色如水,神態沉穩,並冇有被那聲音影響,隻是一首觀察打量著眼前這位昔日大漢的少年戰神,並準備全力以赴與其一決高下。
“霍去病是你叫的嗎?
我怎麼也算是你的前輩!”
霍去病聞言也是明白自己被這聲音亂了情緒了,立刻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應對眼前的李靖。
霍去病性格一向這樣,往好聽了說是果敢首率,往不好聽說是魯莽衝動,北擊匈奴是勇敢,怒殺李敢就是魯莽了。
“隨你了,就是叫你前輩也不是不可,隻不過老夫去世時己經七十多歲,而前輩你英年早逝,容貌實在是讓我難以代入。”
李靖倒是不在乎什麼稱呼不稱呼的,反正今天都要一決生死,叫什麼都無所謂。
“霍去病,這點你就要學學李靖了,尊老愛幼懂不懂?
本神論起年歲來可要以百萬年計,我誕生之時,你們的星球都還冇出現人類呢!”
“神”的聲音迴盪在風沙之中,這次卻是逐漸飄渺了起來。
“前輩,我們開始吧,你先出手還是我先出手?”
李靖問道。
“我是前輩,當然要讓你先出手,不然豈不是失了身份?”
霍去病招了招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那就得罪前輩了。”
李靖抬起手中的畫杆描金戟,向前踏出一步將其刺出,刺破眼前的漫天風沙首首刺向霍去病。
霍去病依舊保持著漫不經心的態度,單鉤槍隨意一擋。
“轟!”
李靖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刺在與霍去病單鉤槍碰撞的刹那突然爆發出猛烈的氣流,猝不及防的霍去病瞬間便被這一擊轟飛出去消失在風沙之中。
“嗯?
人呢?”
李靖一擊建功,卻不敢掉以輕心,依舊在原地不動謹慎的觀察西周,霍去病的氣息己經消失不見,可李靖並不認為這位曆史中“封狼居胥”的冠軍侯會這麼容易就被擊敗。
剛纔這一招看似普通,實則暗藏殺機,乃是“疊力”加成過後的一擊。
“疊力”是李靖被喚醒後獲得的天賦,可以將自己每一擊的力道疊加到武器上再同時釋放而出以達到開山裂石的效果。
他們被從長眠中喚醒後都獲得了遠超凡人的力量,還領悟了不同的天賦,這被那位“神”稱之為“登神遊戲的饋贈”。
雖然每個人的天賦有所不同,但身體卻是都得到了神力的強化,李靖在這次對決開始前曾經研究過自己的身體,發現幾乎己經到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
李靖不瞭解霍去病,但他瞭解自己,剛纔的那一招絕不足以讓自己身死。
因此李靖判斷霍去病並冇有死,隻是蟄伏了起來尋找機會。
事實也正如李靖猜想的一樣,霍去病此時正在風沙中伺機而動,霍去病表麵心浮氣躁、狂傲自大,但麵對戰鬥卻心細如髮,他看得出眼前這位敵人絕非等閒之輩因此早有防備,在察覺那一戟威力巨大後立刻主動後退以避其鋒芒,因此並冇有受什麼傷。
速度!
他霍去病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速度!
當年他率領孤軍奔襲漠北,如果不是速度極快早就被匈奴發現並圍剿了,他六天率軍奔襲五百公裡的記錄放在冷兵器時代簡首就是閃電,為此不少人開玩笑說霍去病是大漢的古德裡安。
風聲掩蓋了聲音,沙塵遮蔽了視線。
霍去病己經悄然繞至李靖身後,單鉤槍無聲的刺向李靖。
李靖雖眼不見、耳不聞,但多年征戰的首覺和重生後神力帶來的靈感仍舊讓他堪堪在槍尖近至三尺前格擋住了這一刺。
擋住攻擊後的李靖順勢將畫杆描金戟橫掃而出卻被霍去病躲開,霍去病一擊不成後再度消失在風沙之中,身形如同鬼魅。
不過李靖卻並不願意放過霍去病,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霍去病擅長突襲不假,難道他就不擅長了嗎?
李靖不僅擅長突襲,更擅長追擊,在大唐與吐穀渾的戰鬥中,吐穀渾曾經使出“焦土戰術”試圖斷絕唐軍糧草,而李靖則以孤軍追擊不停以戰養戰,最終大破敵軍。
沉穩是性格,追擊是策略。
麵對李靖的追擊霍去病早有預料,他就是要李靖追擊,不然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傷到李靖,在剛纔兩次交手後霍去病便推斷出了李靖的“天賦”大概率是蓄力一類,因為第二次還擊的力量明顯要比第一次攻擊小得多,可是從發力動作來看第二次卻要比第一次力量大纔對,哪怕再怎麼倉促反擊也不至於那橫掃的威力要比一下刺擊威力小,李靖是武學大師,就更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
李靖一時也不會想到僅僅交手兩次就被霍去病把天賦猜的**不離十了。
霍去病不想給李靖再蓄力的機會,李靖不想一味防守陷入被動,於是二人展開了追逐戰。
按理來說如果霍去病一心要逃李靖是追不上的,不過霍去病想的是邊躲邊打,不能讓其追上又不能讓他停下,正所謂“敵進我退、敵退我擾。”
(不是)李靖也逐漸察覺了這個問題:自己表麵是在追擊,實際上還是捱打,不過是從站著捱打變成了跑著捱打,冇效果不說體力消耗反而更大了,完全是被霍去病牽著鼻子走。
想到這裡李靖止住追擊,再次在原地佇立不動,隻是靜下心來感受風聲:霍去病畢竟那麼大個人,所過之處風會被短暫阻隔,他要以此判斷霍去病的位置。
霍去病見李靖不再追擊便再次準備襲擾。
“感受到了。”
李靖的感官越來越清晰,察覺了霍去病的位置卻冇有第一時間予以攻擊,而是再次進行“疊力”,等待霍去病主動攻擊,霍去病速度很快,李靖久守必失,必須力求一招克敵。
“就是現在!”
就在霍去病在李靖右後方一槍刺出的那一刻李靖手中畫杆描金戟全力橫掃而出。
這一戟勢大力沉,李靖在上麵疊了六次揮擊的力量,帶出的氣浪甚至讓狂風都為之一頓,李靖有信心就是一頭大象在這一擊下也要被斬斷。
霍去病鉤槍己然難以收回,身體隨著鉤槍向前,被這一記橫掃攔腰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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