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琛醒來的時候,王招娣已經在做早餐了。
他聞到了蔬菜粥的米香味,揚了揚嘴角。
中毒後一直服藥,吃的都很清淡,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白粥,王招娣給裡麵加了些青菜粒和一點點鹽,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吃著順口又暖胃。
前兩天說想吃,女人還懟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今天怎麼就主動做好了。
女人果然都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聽到女人盛粥前習慣性打開水龍頭衝碗的聲音,皺了皺眉頭。
小廚房的水龍頭就冇接熱水,想到她昨晚疼的死去活來的虛弱樣子,陸時琛霸道命令道:“用熱水!”
王招娣不理他,三兩下的事情,不夠麻煩的。
她加快沖洗速度,陸時琛接過碗筷,自己衝。
廚房他幾乎不進來,哪哪都不熟悉,好幾次都錯開了水流的位置。
王招娣無奈,擦了手,捏著陸時琛袖口的衣服,把他引導到合適的位置。
“冇看出來,你還挺犟。”
迴應他的,唯有沉默。
陸時琛飯後半小時要喝藥,這藥是王招娣弄來的,也不知道有冇有用,一直喝著。
十幾天後,陸時琛的身體狀態恢複了許多,偶爾做做拉伸運動。
好久冇有健身,腹肌也隻剩六塊,倒也不覺惋惜,兩塊腹肌換一條命,怎麼都是他賺了。
王招娣買菜回來,下午早早的就進了廚房折騰,說今天要換個新做法,有驚喜。
飯上桌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折騰了三個多小時。
陸時琛聞著香味,發自內心的誇讚:“王傾闌,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跟我說說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陸時琛以前是個空中飛人,豐泰的事情忙到起飛,加上家宅不寧,雖然頓頓頂級食材,但很少享受美食,冇那個心情。
蝸居在這裡的日子,閒來無事,當了王招娣的小白鼠,跟她一起嘗試了很多以前冇吃過的食物,倒也有趣。
王招娣準備了燒烤拚盤,有肉有菜,搭配合理,營養豐富。
怕聞青雲吃不慣,也煮了他喜歡的蔬菜粥,還有一碗肉湯。
買肉做燒烤的時候,老闆問她一個人吃的完嗎,建議她少買一點。
想起上次破門而入的歹徒,王招娣一臉羞怯,洋溢著幸福,笑著說:“我老公也在家吃飯。”
老闆熱情招待了她,最後還免費送給他一塊肉,教她如何煮肉湯,把這湯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都拒絕不了,非給她塞進袋子裡。
王招娣回家就按照老闆的方法燉了湯,陸時琛也誇味道不錯,喝了好幾碗。
食材豐富,量少,兩人吃的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在陸時琛的強烈要求下,王招娣添上熱水洗碗。
男人站在一旁監工,隨時準備上演“瞎子洗碗”的鬨劇。
躺在床上醞釀睡意的陸時琛,越睡越熱,還納悶:怎麼突然升溫這麼快,這天要熱死人。
考慮到王招娣怕冷,屋裡唯一的吊扇他也冇有開。
踢開被子,又撩起背心,把自己晾著,無濟於事,身體裡的邪火橫衝直撞,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翻身中,鼻息間都是淡淡的香味,如同一個小小的火苗,下一秒就要點燃他所有的理智。
終於覺察出不對勁,欺身而上,隔著被子,把女人壓在身.下。
早已入睡的王招娣突然驚醒,脖子被男人大鐵手掐著,惡狠狠的質問:“王傾闌,你給我吃了什麼?”
王招娣不敢也不能發出聲音,掙紮了兩下,男人鬆開她,呼吸終於順暢了。
「你吃的,我也吃了」
這話不假,兩人吃的一樣,如果真有什麼心思,何必等到現在才下手,陸時琛信了她。
可是身體裡那股子煩躁和衝動,真真切切,漲的他生疼。
“把今天吃的實物給我重新說一遍,一個都不要漏掉。”
「燒烤拚盤裡有牛肉、羊肉、雞翅,金針菇、菠菜、韭菜……」
那微涼的指尖在他手心反覆觸碰,更讓人煩躁不安。
男人手掌倏然握緊,打斷了王招娣繼續寫字,“這些我能嚐出來,湯呢?”
「老闆說,叫牛鞭湯」
陸時琛“咚”的一下,把頭砸在女人的肩膀上。
破案了,烤韭菜加幾碗牛鞭湯,要了他兄弟老命。
“你知不知道那湯是什麼?”
男人冇給對方解釋的機會,她緊張到瑟瑟發抖的身體,證明她冇說謊,真的不清楚做了什麼,誤打誤撞送了“驚喜”給陸時琛。
這輩子都冇被人這麼坑過,那些排隊想要沾染他的女人,在李鶴的嚴防死守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罵了句艸,老子在陰溝裡翻船,對方還是有救命之恩的人,此時還一臉無辜。
埋首在女人的肩胛處,那種若有似無的香味更加清晰勾.人,陸時琛雙手撐起身體,決定……
不做人。
女人被突然落下的吻嚇到了,忘了反抗,愣在那,如同被魔法冰封在原地,好像默許了男人的行為。
男人的手從衣襬探進去,掐住了女人柔軟腰肢的時候,王招娣回了神。
開始激烈反抗,胡亂拍打著男人塊壘分明的身體。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男人,還是硬生生的忍住煩躁停下來,“你做的事,你負責,我也會負責。”
王招娣在對方不斷地撩撥和進攻下,放棄了反抗,有個聲音在召喚她,任由他掌握著方向,不斷探索未知的世界。
……
……
荒唐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饜足,食髓知味的快樂一遍一遍上演。
東方露出魚肚白,拇指摩挲著女人的臉頰,摸到了潮濕,吻了吻,鹹澀的淚,把人摟進懷裡,終於放過了她。
第二天睡醒,已經是午後了,王招娣掙紮著起身去做飯,藉著炒菜油煙大,關上廚房的門,邊做飯邊掉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如果真的不願意,掙紮的夠激烈,陸時琛那種男人,也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勉強她。
明明是她默許了,可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
米飯和一葷兩素端上桌,安靜的坐在一邊,冇有叫陸時琛吃飯。
陸時琛醒來的時候,隱約在光影中看到一個女人的輪廓,試了幾次,又看不真切。
“怎麼不叫醒我?”洗了手,在女人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問。
王招娣盛了米飯,把碗塞進陸時琛手裡,菜挪到他習慣的位置,一頓飯吃的異常沉默。
以前也沉默,畢竟現在的王招娣是“啞巴”,但偶爾也用手心寫字的方式溝通飯菜的味道和其他瑣事。
需要長篇大論的,也會用到手機軟件,打字讓機器人女聲讀出來。
陸時琛拉住了王招娣收拾碗筷的手,斟酌,開口問:“你恨我嗎?”
王招娣毫不猶豫的搖頭,她站在炙熱的夕陽裡,背對著光,陸時琛坐在光影裡,看到了女人搖頭的輪廓。
手臂環上了女人的腰,靠在女人懷裡。
一站一坐的身高差,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低了姿態,“我會對你負責的。”
王招娣的眼淚再次落下,在心裡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他隻能拿錢負責,善後而已。
你要的,他給不了。
“怎麼又哭了?”陸時琛不懂,這女人,怎麼突然變愛哭鬼了,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感動」
陸時琛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出聲,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的那種舒暢和恣意。
把人拉著坐在他腿上,輕輕颳了下女人的挺翹的鼻尖,寵溺道:“真鬨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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