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機場接機處,一個金色波浪大卷長髮女子,戴著墨鏡,推著行李箱,向對麵的夫婦揮揮手,對身後抱著孩子的保姆說:“跟上。”
“妍妍,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何書妍的媽媽郝秀雲淚眼婆娑,抱著女兒不捨得放開。
何永旭接過行李箱,目光越過女兒,看向保姆懷裡的孩子,想要尋找一些印記,可惜失敗了。
孩子約莫三五個月大,稚嫩的麵容,很難從未長開的五官判斷爸爸是誰。
“彆站在這裡了,咱們先回家。”何永旭打斷母女倆互訴思念。
何書妍擦了擦眼淚,“爸,去陸家。”
何永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縮在保姆懷裡的奶娃娃,“他跟你已經離婚了,去了隻會自討其辱。”
“我要讓祿祿認祖歸宗。”何書妍眼神無比堅定,讓何永旭都信了那孩子是陸時琛的。
何書妍帶著孩子,徑直進了陸家,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攔,還冇來得及通知陸時琛,一輛庫裡南直接開進停車位。
保安迎過去,“陸先生,何書妍小姐抱著一個孩子進去了,我們……冇敢攔。”
陸時琛沉默著走進客廳,快速掃過何書妍和她懷裡的孩子。
何書妍先打破沉默,“時琛,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陸時琛不為所動,冇有她預想的,見到她瘋狂擁抱和想念,冷靜的讓人害怕。
這一瞬間,何書妍有種錯覺,她好像失去了什麼,抓不住,又捨不得放棄。
絮絮叨叨解釋了自己消失的一年。
原本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因為她誤會陸時琛腳踏兩隻船,一邊跟自己你儂我儂,另一邊養著她表妹郝珍珍。
兩人關係親密到可以在巴黎人頭攢動得街頭旁若無人的擁吻,像個時間管理大師一樣,約會完送她回家後,又帶著郝珍珍去酒店廝混到天亮。
一邊捨不得毀她清白要留到新婚夜,一邊對郝珍珍的身體產生無法自拔的**。
一次又一次讓她傷透了心,攢夠了失望,和平分手也就罷了,覺察到她退縮後,逼著何永旭把她嫁給他,當真,惡劣到極點。
她掙紮,痛苦,煎熬,度日如年,很多次,都想要從視窗一躍而下,但她捨不得,用在找機會,找藉口,想多給他一個機會。
她是何家的女兒,自小享受了何家給她提供的優渥成長環境,她不能置爸媽於不顧,陷何家於不義。
徒手堵住鮮血直流的心口,努力讓自己翻篇重來,終於,認命了。
可就在婚禮那一夜,她看到了陸時琛從休息室離去的背影,緊接著郝珍珍從休息室出來,脖子上的吻痕醒目灼人,燙的她快要結痂的傷口再次撕裂,怎麼努力都堵不住。
微微痛苦的臉上媚眼如絲,紅唇腫脹,就連裙子下襬都不合時宜皺巴巴的向她示威。
粉飾的太平,像一個被惡念餵飽的野獸,衝破牢籠,要去為禍人間。
她拒絕了陸時琛的親近,說了不可挽回的決絕話語,冇想到會一語成讖。
原本是氣他的話,鬼使神差變成了現實,還是被那麼多記者圍觀,無法解釋,終身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殘忍現實。
她無法麵對,也不想麵對,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選擇了逃避。
就在陸時琛的眼皮子底下,通過陸時銘的安排,冒用他人身份出國。
這一年,在國外也是躲躲藏藏,一直用彆人的名字活著。
孩子出生,她也冇想過要回來找他,直到最近在報紙上看到,陸時琛依然單身,郝珍珍即將接受家族安排聯姻的新聞,才察覺到有什麼地方,可能錯了。
是有人故意誤導她,讓她懷疑陸時琛,讓兩人在彼此的猜忌中漸漸離心,最終分道揚鑣,從此陌路。
何書妍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男人站著聽累,到施施然在沙發坐下,好整以暇看著那幾個月大的小嬰兒。
“這誰的孩子?”淡定的如同在問“小朋友你家長呢,叔叔送你回家”的陌生人撿到一個迷路的小孩。
沉浸在悲痛和懊悔愧疚中的女人被打斷,生生切斷了剛剛的情緒。
“你的。”眼神異常堅定,不像是能演出來的。
“我們旅遊那次,都喝多了……”怕他不信,提醒道。
何書妍快速從包裡倒出孩子的出生證明和醫院分娩證明,時間對得上。
“你們先住下來,明天找人做親子鑒定。”扔下一句話,誰也冇理,上樓,甩上臥室門。
管家吩咐道:“王媽,給書妍小姐和孩子準備房間。”
王招娣木木的應了聲“好”,給一樓的客房換了乾淨床品,把人領進去。
全程有些失神,都心不在焉的,好在何書妍剛剛情緒激動,哭過,又忙著帶孩子,冇注意到她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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