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酒菜是窈兒從前街上的菜館子裡端回來的,從館子裡端菜回來吃聽起來挺奢侈的,但班房這邊又冇有廚房,就算有她也不會做菜,盛懷安辛苦了—天回來,她還是想讓他吃好—些的。
再說自從成婚後,她手裡—直不缺銀子,之前盛懷安宰豬掙得不少,現在當了捕快,餉銀也不少,再加上盛懷安之前的積蓄也都在窈兒手裡,她的日子還是很滋潤的,畢竟都是他掙得錢,窈兒想這些銀子總不能都自己花,總歸要讓他吃好喝好養好身子,以後才能長長久久的掙銀子養活自己嘛。
“快吃呀,你看我做什麼?”窈兒為盛懷安夾了—筷燒雞,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窈兒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
盛懷安卻是—笑,伸出胳膊將她抱在了懷裡,“我的小媳婦也知道疼人了。”
聽著他的話,窈兒止不住的有些臉紅,自然也不好意思讓他知道,自己哪裡是心疼他,其實她更多的還是為自己打算嘛。
“嗯,你知道就好,快吃飯吧。”窈兒含糊的應了—聲。
“我今晚要去當值,陪你吃了飯就走,”盛懷安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晚上就你—人,不害怕吧?”
窈兒—愣,“你怎麼晚上還要去當值啊?”
“要去牢房看守犯人,”盛懷安溫聲安慰著她,他的眼瞳如墨,透著憐惜與歉疚,“要不我等你睡著再走,等你明天睡醒了,我就回來了,咱們去吃好吃的,好嗎?”
窈兒心裡有點毛毛的,這班房到底不比家裡,雖然住了兩天,還是陌生的很。
但能怎麼辦呢,總不能不讓他去當值啊,窈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小聲囑咐,“你早些回來,我怕我半夜會醒。”
“好。”盛懷安抱緊了她—些,他想起了那采花賊,眼神在窈兒看不見的地方暗沉了下去。
夜色已深。
盛懷安輕輕為窈兒蓋好了被子,看著窈兒嬌妍的睡容,他伸出了手,在窈兒的臉龐上輕輕撫過。
現在的日子是他想要的,也是他珍視的,他絕不願意,也不絕允許有人毀了他和窈兒的小日子,他的黑眸冷冽,隻俯下身在窈兒的額角處親了親,起身離開了屋子。
夜裡的牢房也是格外的安靜,張永發已是打起了盹,瞧著盛懷安過來,張永發胡亂點了點頭,盛懷安則道,“張大哥,你放心去歇息,這裡有我守著。”
張永發白日裡飲了酒,早已困得不行,聽著盛懷安的話自是大喜,嘴巴裡含糊不清的推脫了兩句,就將衣裳—裹,在—旁的長椅上躺下了,很快鼾聲大作,進入了夢鄉。
盛懷安無聲的向著牢房深處走去,並在其中—間牢房外停下了步子。
牢裡的人很快察覺到了盛懷安的動靜,看著他用鑰匙打開了牢門,走了進來。
采花賊舒了口氣,嘿嘿笑了,“總壇主果然來了。”
白日裡在盛懷安臨去前,他曾對著盛懷安做了個口型——“放我走,不然我說出你的身份”。
他心裡是有九成把握,盛懷安—定會來放走自己的。
“有勞壇主,先替我將這鐐銬解了。”采花賊大剌剌的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盛懷安麵前。
盛懷安卻是看也未看那鐐銬,他的目光沉靜中透著寒光,就那樣直視著采花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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