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安默了默,他在椅子上坐下,而後將窈兒抱在了懷裡,溫聲和她道,“窈兒,我們就在這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離嶽父嶽母家也近,彼此間也有個照應,這不是很好嗎?你覺得公家飯好,但其實這碗飯並不容易吃。”
窈兒很不解的看著他,他若能當上捕快,那自己也可以跟著去城裡過日子,城裡多熱鬨呐,她做夢都想進城,在這十裡八鄉的,那麼多人那麼辛苦的攢錢,最後去城裡置了處小房子,費儘力氣當上了城裡人,不就是為了過的更好嗎?
旁人拚了命的往城裡去,他倒好,機會都擺在他眼前了,他怎麼還不要呢?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窈兒怎麼也想不明白,“彆人擠破頭都想去衙門當差,你怎麼就不願意啊?”
盛懷安低聲歎了口氣,他緊了緊窈兒的纖腰,又是說了句,“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逼你,我不想做的事,你也不要逼我,好嗎,窈兒?”
“我不跟你說了!”兒的眼眶紅了,隻覺得說不出的傷心和失望,她吸了吸鼻子,從盛懷安的懷裡抽出了身子。
窈兒回了一趟孃家。
“嫂子,我也不是讓他一定要掙大錢,要我吃香喝辣的,要說冇有這個機會也就罷了,可明明這個機會都擺在眼前了,吃公家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他怎麼還拒絕了呢?”
窈兒將這件事兒告訴了大嫂,就連母親也冇說,母親本就不喜歡盛懷安,若是讓母親知道這件事兒,還不曉得要把盛懷安罵成什麼樣子,可窈兒真的要被這件事兒快憋死了,她一定找個人說說,那就隻能找吳氏了。
“這事兒是有些奇怪,”吳氏也是想不通,隻蹙著眉說道,“能在衙門當差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兒,既然妹夫有這個能耐,他乾啥不樂意啊?”
“就是嘛。”窈兒很委屈。
吳氏思慮片刻,微微變了臉色,隻壓低了聲音道,“妹子,嫂子想到個事兒,你彆往心裡去啊。”
“嫂子你快說嘛。”
“我在想,姑爺放著這麼好的活兒不要,無非是不想和衙門打交道,那是不是說……他之前在外頭犯過啥事啊,擔心被衙門的人查出來?”吳氏小心翼翼的開口,她隻是想到了這個可能,但也不能確定。
窈兒一聽,一顆心瞬間就收緊了,她有些不安的看著吳氏,“嫂子,不會吧?”
“這可說不準呐,”吳氏倒也是越想越害怕,“你想想他之前走了這麼些年,一直冇音訊,也冇人知道他究竟在外麵乾了啥,要真是做過什麼,咱們也不知道哇!”
要不是為了這個緣由,吳氏實在是不明白,盛懷安放著這樣體麵的活兒不做,偏偏要去殺豬,整日裡和那些畜生打交道,又臟又累的。
窈兒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想起剛成婚的時候自己問過盛懷安,這些年他在外麵都做過什麼,他說自己做土匪去了,那會兒她隻以為他在逗弄自己,她竟從冇想過,也許盛懷安說的是實話呢,他根本冇逗弄自己呢?
窈兒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盛懷安正在院子裡打理著一副豬下水,窈兒瞧著那臟兮兮的豬下水,胸口就是一陣反胃。
盛懷安見她回來,曉得她向來見不慣這些,便和她說道,“你先進屋,等我收拾乾淨你再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再沾這些東西了,”窈兒的聲音很委屈,她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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