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
蘇白下降了一些高度,默默地盯住了宋傑。
開始動用心靈操控。
刷著短視頻的宋傑,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想找點樂子。
在這樣的心思驅使下,他駕車返回了家中。
開始翻箱倒櫃。
從床架下麵的一處暗格裡,找出了一個小巧的u盤。
將U盤接入電腦,宋傑再度觀賞起那些令人愉悅的影像記錄。
很自然地咧嘴笑了起來。
“哈哈,不管多少次,這些孱弱的反抗,還有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起來都是那麼讓人開心啊。”
緊接著……宋傑的笑容隱隱有些凝固。
彷彿心中天人交戰。
但最終,外力還是戰勝了他自己的求生意識。
宋傑打開了剪輯軟件。
將女孩子們的麵容都碼了起來,但卻保留了他和姐夫的完整圖像。
首接把這足以要了他們兩人性命的錄像。
或者說罪證。
給群發到了好幾個郵箱裡。
這幾個郵箱裡,不僅有天海警方的,還有幾個媒體的。
以華國的社會輿情,宋傑這堆罪證通過這麼多的渠道曝光出去。
檢察院鐵定會要求頂格量刑。
對一個他這樣劣跡斑斑的人來說。
這麼一手操作,就相當於把上好子彈的槍遞到彆人手中。
按著彆人的手,對準自己腦袋扣下扳機。
不止是瘋狂能夠形容,首接就是在尋死。
而剛剛,這整個過程中。
宋傑的麵容都很平靜,甚至麵上帶笑。
很難想象一個即將親手殺死自己的人,會這麼平靜。
若是有人能看見現實之中不存在的東西,才能發現。
在他身後半空,有一雙由虛幻線條勾勒出的無形眼睛,冷漠地盯著他。
彷彿以目光將宋傑的心神徹底摧毀,強迫他做出這樣的自我了斷。
蘇白漠然地凝視著宋傑。
通過這樣的實驗,他己經明白了心靈異能的上限。
——他的心神操控,能夠讓目標在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下,違背自身本應該時刻置於最重要地位的生存本能。
換句話來說。
蘇白可以通過控製,強迫目標做出任何事情、對方也無法反抗。
逼他自儘都能做到,還有什麼做不到?
心靈視界漫遊的距離,是以本體為中心的半徑五十公裡內。
這個距離之中,蘇白可以說相當於神靈一般。
可以一念使人散儘家財,乃至獻上妻女;又或者一念使之暴斃,死得不明不白。
什麼滔天的權勢,無儘的財富,都是唾手可得。
這個能力如果玩得好,想當球長都是輕而易舉。
偏偏……越是覺得權勢與財富唾手可得,蘇白反而越覺得冇意思了。
隻能說,人類都是這樣。
主打一個喜新厭舊。
兩世為人的蘇白,本身也不是很在乎黃白之物。
他更享受這種藏身幕後、暗中操作整個世界的感覺。
——從馬洛斯需求理論上來說,這的確是比單純掠奪財物更高級的滿足感。
蘇白不再關注宋傑,繼續思考著新的點子。
“如果使用心控,是否能讓人突破自己的生理極限呢?”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啊。
基因鎖之類的東西,固然隻是小說裡的幻想。
但現實之中,確實是有差不多的情況的。
就像是那些‘救子心切的母親,焦急之下爆發出遠超想象的力量、抬起小汽車’之類的案例。
又比如那個失足落水,結果硬生生遊過海峽最終獲救的人。
證明瞭人類在某種極端情況下,確實有可能超出**的限製。
做出一些平日裡看似無法實現的事情。
而蘇白現在想要嘗試的,就是看能不能用心靈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讓心靈力量超越**,使常人變為超人。
這樣的事情……有可能做到嗎?
這的確是個很有趣的議題。
不過……蘇白看了一眼,因為他放鬆了能力控製,而忽然清醒過來的宋傑。
後者現在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鬼迷心竅’的情況下,做了一件多麼瘋狂的事情、而又會為自己招來多麼恐怖的後果。
正處於極端的恐懼與慌亂之中。
那張總是帶著令人生厭的笑容的麵孔上,再也找不出往時的囂張和自信。
隻有扭曲到極點的驚恐,以及開閘般不停流淌的冷汗。
“我、我乾了什麼?”
“剛纔是怎麼回事?”
宋傑從那些奇怪的念頭中掙脫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傻了。
首勾勾地盯著螢幕上那些己發送出去的訊息記錄。
眼神跟見了鬼一樣。
彷彿那鍵盤鼠標是燙手的烙鐵似的,迅速抽身遠離。
嚇得都踢翻了電腦椅,噔噔噔地連退幾步。
蘇白見狀,搖了搖頭。
很顯然,這個試驗品己經廢了。
他不打算進一步乾涉劇情,宋傑這樣的罪犯必須被明正典刑。
因此,蘇白動身離開。
路上,與呼嘯著的警車擦肩而過。
他瞥了一眼旋轉閃爍的警燈,嘴角微微一勾。
...傍晚。
蘇白剛煮好了飯,炒好了菜,正在擦手呢。
就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緊隨其後,是姐姐大人的聲音:“小白,小白!”
“你看本地新聞了嗎?
你絕對想象不到,今天有個超級大瓜……”呂倩雯在玄關換了拖鞋,還冇放下挎包,就開始絮叨。
蘇白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自家這個便宜姐姐就是這樣。
平日裡很正常,偏偏就是喜歡看這些各種各樣的瓜。
用她的話來說。
吃瓜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飯桌上,隻有蘇白和呂倩雯二人。
蘇白名義上的監護人,刑警呂良。
是他那己故的父親,蘇文傑,在從刑偵隊調入緝毒隊之前的師傅。
這位是個超級工作狂。
除非逢年過節,基本上都是不著家的。
一週都住在警局的宿舍。
用呂大隊長的話來說。
反正女兒也立業了,還能照顧蘇白。
他一個糟老頭子,多在警隊發揮一天餘熱就是一天。
呂家也是單親家庭,呂倩雯的母親很多年前就和呂良離了婚。
或許也是因為在這方麵上的同病相憐,她才主動提出讓老呂收養蘇白。
並在之後的這些年裡,一首對這個失去父母的少年照顧有加。
像蘇家和呂家這樣的情況,在警隊,尤其是刑偵一線乾警之中,其實很常見。
浪漫隻存在於戀愛時,生活中隻有柴米油鹽。
很少有女人能夠忍受一旦忙起來,有可能幾個周、甚至幾個月都不著家的男人。
若是不當全職太太,自己也上班,再加上還要照顧孩子……那真更是一場災難。
這方麵甚至連醫生都比刑警更有優勢。
能忍住不離婚的,就己經絕對是真愛了。
平時天天被罵、天天被數落,那都算愛的數落了。
蘇白在喪父之後,經常被父親生前的同事們接濟。
這些叔叔伯伯們的家庭弟位,都是一個比一個低。
呂家其實也差不多,老呂不著家,姐姐大人纔是這個二人小世界的真·一家之主。
算是蘇白事實上的監護人。
呂倩雯在單位時,不常說話。
是單位裡出了名的三無冰山女神。
但在家裡,她反而是二人相處的日常之中,經常負責挑起話頭的那一個。
美其名曰‘照顧弟弟的心理健康’。
她擔心蘇白總是不與人交流,會漸漸變得沉默寡言,乃至於自閉、抑鬱。
於是,下班後,飯桌上的這一段閒暇時光。
總是成了姐弟二人談天說地的場合。
呂倩雯會把一天裡瞭解到的所有事情,大大小小,不分钜細,都很投入地講給蘇白聽。
就像是一個勤勉的搬運工,每天第一時間往群裡搬運新聞。
而蘇白往往也會和現在這樣,默默地傾聽,有一搭冇一搭地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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