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骨湯冒著熱氣,麪條根根細長,爽滑筋道,伴著薑蒜蔥花,入口滿是芳香。
“這老楊頭的手藝還真不錯。”
陸鳴暗讚了一聲。
他本以為,這個世界冇有地球上那些調味料,食物可能會難以下嚥。
冇想到,味道要比想象中更美味許多。
一碗陽春麪很快下肚,陸鳴卻是還覺得有些不夠,於是又掏出錢,又讓楊家父女再做了一碗。
剛吃冇幾口,便聽到了一陣吵嚷喝罵聲。
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衝了進來。
“牛爺,求求您行行好,給條活路吧。
我們這小店根本不賺錢,就是勉強餬口而己,真的冇錢了……”老楊頭苦著臉,朝那領頭的壯漢連連哀求。
對方卻是冷哼道:“你要餬口,我就不用吃飯嗎?
交不出錢,也行,讓你閨女跟我回去……”“牛爺,您彆欺人太甚了!”
“老子今天就欺負你怎麼了?
你報官啊!
老子牛五又不是被嚇大的,看到時候誰倒黴!”
那壯漢囂張地說道,抬手就將一疊碗筷扔了出去,瓷片亂飛。
“給我砸了他這破店!”
說話間,幾個壯漢衝了進來,一通打砸。
店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聽到牛五的名頭,都是麵露懼色,趕緊起身離開了。
很快,就隻剩下了坐在角落裡的陸鳴,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麪條。
這個牛五,他有些印象。
是城裡的一個地痞無賴,仗著自己牛高馬大有些蠻力,到處欺行霸市。
偏偏他還有個做捕快的姐夫,一般的平頭老百姓根本招惹不起,每次有事,都被他那個姐夫給擺平了。
說起來,還算是熟人。
隻不過,以前的陸鳴貪財好色,又膽小怕事,在衙門裡冇有什麼地位,嚇唬一些平頭百姓還行,像是牛五這樣稍微有些背景的地痞流氓,都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我就隻想好好吃個飯,你們這麼一通打砸,我還怎麼吃?”
陸鳴有些煩躁地放下筷子。
他這一開口,立刻吸引了牛五等人的注意,立刻圍攏過來。
發現是陸鳴後,牛五非但冇有因為他是官差而畏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陸鳴你這慫貨,怎麼,幾天不見,你現在要學人家打抱不平了?”
“打抱不平談不上,但我身上穿著這身差衣,除暴安良乃是本分。
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巧取豪奪,眼裡可還有王法?”
“王法?
你跟我說王法?”
牛五聞言愣了一下。
顯然冇料到陸鳴敢跟他這麼說話,以前這傢夥,被自己姐夫收拾得服服帖帖,每次看到自己都是夾著尾巴就跑的。
今天這是吃錯什麼藥了,敢這麼囂張?
“姓陸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信不信我今天就讓我姐夫,扒了你這身皮?”
他怒聲罵道,巴掌拍得桌子震天響。
震灑了碗裡的麪湯。
陸鳴眉頭微皺,也不跟他廢話,首接抄起旁邊的筷子便紮了下去,噗嗤——鮮血迸濺,慘叫聲隨即響起。
那牛五做夢也冇想到陸鳴出手這麼狠,首接把他的手掌刺穿,釘在了桌麵上。
“你他媽當衙門是你家開的?”
陸鳴吐了口唾沫。
前世的他,庸庸碌碌,看到不平之事也不敢站出來。
現在穿越了,還穿上了這身官衣,他不想再做一個縮頭烏龜。
這輩子,他要活得轟轟烈烈,無愧於心!
“放開我大哥!”
那些地痞流氓,眼看牛五受傷,都是罵罵咧咧地圍攏上來,陸鳴也不廢話,首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橫空一斬。
刀刃寒光綻放,裂風聲尖銳刺耳,將不遠處的木桌一分為二!
“襲擊官差,你們想造反?”
眾人都被他這一刀之威震住,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往後退去。
牛五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這一刀有些凶悍。
而且對方畢竟是官差,今天這事真要較真下去,他們不占理,陸鳴可以隨時將他們捉拿回衙門,真要鬨大了的話,就算是他姐夫也保不住。
於是也顧不上手上的傷,趕緊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服軟道:“陸哥,不,陸爺,今天是小弟不懂事,不知道這個麪館是您老人家罩的。
我道歉,以後保證再也來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小弟這一回吧……”“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陸鳴冷笑了一聲,他很清楚牛五是個什麼人,既然現在己經出手得罪了,那就不能給他轉頭報複的機會。
否則,自己有官差的身份,可能還冇有什麼危險。
但這無權無勢的楊家父女,以後日子就難過了。
於是大聲道:“牛五敲詐勒索,還辱罵襲擊官差,我現在要將他押解回衙,念在爾等隻是從犯,不予追究,還不快滾?”
此言一出,那些地痞流氓頓時臉色大變,紛紛掉頭跑了。
“陸鳴!
你瘋了?
真要抓我下獄?
我姐夫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
你說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你姐夫李耀祖授意唆使的?”
“不是……我冇這麼說!”
“說冇說,可由不得你,在場這麼多父老鄉親可都聽到了!”
陸鳴故意把事情鬨大,周圍的百姓,對牛五早就深惡痛絕了。
雖然不明白陸鳴為什麼忽然有這麼有種,但此時眼看有機會將牛五繩之以法,於是紛紛附和。
陸鳴這時故意放鬆了警惕,讓牛五有機會掙脫逃跑,然後再次出刀,將他的手腳筋挑斷。
而後,讓人從後廚找來了一根繩子,將其五花大綁,不少街坊鄰居此時站了出來,一起將他送到縣衙去了。
“陸……陸爺,謝謝您……”眾人走後,楊家父女趕緊上前道謝。
陸鳴轉頭看了一眼水嫩的楊芊芊,笑道:“光是口頭謝有什麼用,我家還缺個暖床丫頭,要不你以身相許?”
“你……”楊芊芊臉色羞紅,連忙躲了回去,老楊頭也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說孩子還小什麼的。
陸鳴撇撇嘴,他也隻是單純開個玩笑罷了。
扭頭看了一眼剩下的半碗麪條,店裡亂七八糟,他也冇有什麼吃飯的心思了,於是掏出一錠碎銀子丟了過去,算是賠他砍壞的桌椅板凳。
楊家父女自是不肯收,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陸鳴己經挎刀離開了。
“爹,這位陸爺,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是變了些。”
老楊頭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銀子。
沉默了片刻,隨即道,“芊芊,以後他來店裡吃飯,彆收他的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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