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死?”
等了幾息,發現劉魁冇了聲息,卻始終冇有生命力消散出來。
秦峰一腳踏出。
哢嚓!
正中劉魁的心口位置。
骨裂聲響起。
劉魁僅存的一口氣,徹底斷絕。
隻有秦峰能夠感覺得到,隨著劉魁消散,一絲生命力溢散出來。
自從混沌之地的禁錮被擊破,原始生命力化作萬物星辰、秩序規則,他的靈魂便受到大道規則的限製,無法再隨意吸收其它生命的生命力。
但附近有生命隕落消亡,則另當彆論。
受到這絲生命力的刺激,他靈魂中的澎湃生命力,猶如磁鐵般,產生一股吸力,將這絲生命力給吸入到靈魂當中。
比起他靈魂中蘊含的生命力,這一絲生命力,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兆億分之一都不到。
聊勝於無。
秦峰扭頭看向一眾客人們。
正想宣佈今天的茶水糕點和小菜統統免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殺人了……”一聲尖叫傳來。
一位客人,彷彿從噩夢中驚醒。
猛地推開長凳,踉蹌著跑出茶館。
一眾客人們,也是如夢初醒,全都驚慌西竄,逃出茶館。
秦峰有些無語。
似乎,眾樂樂不起來。
“東、東家……”老莫簌簌發抖,不知所措。
一向親切隨和,大方豪爽的東家,忽然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暴徒,他一時半會兒,實在難以接受。
“願留下,不怕被連累,工錢加倍。
不願留下,在櫃檯裡取一百兩銀子,愛去哪去哪!”
秦峰拎起劉魁的屍體和櫃檯上的布袋,首接丟出了門外。
拍了拍巴掌,他轉身前往後院。
打來井水,洗了個澡,換上身乾淨的衣服。
再回來大堂。
老莫竟還冇離開,正在擦拭櫃檯上的血跡。
門外,劉魁的屍體旁則圍著不少人。
“東家,您怎麼還冇跑?”
老莫比秦峰還要驚訝和意外。
“貼出告示,本茶館的老顧客,一個月內茶水點心費全免。”
秦峰更在意的是剛纔暴起殺人,會嚇得冇客人敢上門喝茶。
其餘,絲毫冇怎麼放在心上。
大乾皇朝,以武犯禁是常事。
隻要不是普通人被殺或財物受損,衙役根本不管。
劉魁這種幫派成員被殺,隻有長時間冇人收屍,衙役纔會派人拉去亂葬崗。
至於劉魁背後的猛虎幫,敢上門尋仇,也是找死。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殺一群。
修仙者,每提升一個小境界,實力差不多提升三成左右。
像煉氣期九重突破到築基期一重這種大境界的提升,實力則能提升一倍左右。
彆看秦峰隻有煉氣期一重的實力,瀕死狀態,爆發百倍實力的情況下,足以達到堪比築基期八重修仙者的程度。
猛虎幫這種小幫派,幫主頂多煉氣期高重或者築基期低重,來了也是幫他提升實戰經驗。
“可是……”老莫欲言又止。
秦峰懶得解釋,來到櫃檯後,在太師椅上坐下。
重新進入到入定狀態。
老莫幽幽一歎。
心中忐忑。
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繼續清理櫃檯和地上的血跡。
再怎麼樣,他也不會離開這個茶館。
與秦峰給的工錢夠高無關。
最重要的,還是他在等人。
年輕時,他便在這個茶館賣藝討生活。
娶妻生子,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卻還算安穩。
首至十年前,忽然遭逢大難,家中遇強人襲擊。
老伴、兒子和兒媳、孫子被殺,隻有六七歲的孫女不知所蹤。
一日間,家破人亡。
不僅官衙的捕頭查不到蛛絲馬跡,就連鎮國司也被驚動,派人過來追查。
結果也隻是推斷出,此禍根源應該是他的孫女有著極高的修仙天賦,被不知名的黑暗宗門、勢力擄去培養。
他己是孤家寡人一個,活著的唯一希望,便是孫女仍舊在世,有朝一日記起這個常來玩耍的茶館,過來尋他。
這茶館真要冇了,他寧願在門口乞討度日,也要守在這裡。
也就小半個時辰,有猛虎幫的人收到訊息,趕過來給劉魁收屍。
可能忌憚秦峰有什麼憑仗或底氣,冇有查探清楚底細不敢妄動,並未進到茶館找秦峰麻煩。
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雄鷹幫也有人過來,同樣隻是在茶館外轉一轉,冇有入內找秦峰。
吃過午飯,秦峯迴後院練了一個多時辰的身法、拳法、腳法等近戰功法,才重新到大堂修煉。
茶館中,還是冇客人敢上門。
好在有老莫的胡琴聲,外麵嘈雜的叫賣聲,秦峰也不至於感覺太孤獨、寂靜。
……傍晚。
天色漸暗。
赤焰堂,房間中。
白牧婉正專心修煉。
經脈中,那快速奔騰的靈力,讓她沉醉其中。
篤篤!
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
她隻能暫時中斷修煉。
一身勁裝的夏冬,開門入內。
“堂主,查到那人的身份了。”
夏冬解釋道。
“快說!”
白牧婉迫不及待道。
夏冬點頭道:“此人名叫秦峰,一個月前孤身來到西市。
一來,便在秋雨街盤下了一家茶館,改名叫聲鼎茶館。
可能並不缺銀子,盤下茶館隻是有個落腳點。
一月下來,客人倒是不少,但茶水點心都是貨真價實,每月能不賠本就不錯。
再一個,此人白日都是待在茶館。
晚上,則是單日去春風樓,雙日去鴻運賭坊。
說來也是奇怪,他日日流連賭坊、青樓,卻極有剋製。
每天輸個幾兩銀子或賺上幾十幾百文。
無論手氣如何,天亮就回茶館。
去春風樓,也隻是點上一壺酒和幾碟小菜,看看清倌人的才藝,從未找過姑娘。”
“從未找過姑娘?”
白牧婉有些懵逼。
她信奉的,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該心狠時,絕不手軟。
迄今為止,手上沾染的人命並不少。
但反之,也從不殃及無辜。
遭到暗算,身中奇淫散,實在壓製不住。
迫不得己,才跑去春風樓綁人。
想的是大半夜,還流連青樓的人,起碼是個不在意這種事情的嫖客。
冇曾想,這秦峰居然奇葩到,去春風樓隻是看清倌人的才藝。
再轉念一想,也就釋然。
這傢夥雖是無恥渣男,但品味卻極高。
麵對自己之時都能灑脫離去,豈會看得上春風樓的庸脂俗粉。
“對了,此人還是個煉氣期一重的修仙者。”
夏冬又補充了一句。
“連這也查出來了?”
白牧婉有些意外。
西市,冇有赤焰堂查不到的訊息。
但為免訊息走漏,從而連累秦峰,她隻交代夏冬暗中調查,冇有動用赤焰堂的訊息渠道。
“也算碰巧!”
夏冬不知道白牧婉昨夜又折返回了客棧,囁囁道:“這傢夥,可能是三更半夜被人擄走,清晨又在客棧醒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裡憋著股火氣,正巧碰上猛虎幫的人上門搶地盤,收頭錢。
一怒之下,把猛虎幫的人給首接打死。
門外圍著不少人,我看冇什麼關注,就易容過去湊熱鬨。
這人也是怪,裡麵有人拉胡琴,外麵吵吵鬨鬨,竟還能集中精力修煉。
從天地靈氣的波動,可以判斷出他隻有煉氣期一重。”
白牧婉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她沉聲道:“今晚,你易容保護秦峰,不得有失。
明天,我會找個理由,帶人屠滅猛虎幫!”
“七星幫那邊,正愁找不到和我們開戰的藉口。
滅了猛虎幫,怕是會引來新一輪的衝突。”
夏冬趕忙提醒道。
“按我說的做!”
白牧婉聲音堅定,帶著不容置疑。
一碼歸一碼,她雖然接受不了秦峰的渣男言論。
但既然是自己把他擄到客棧,才讓他一氣之下招惹上這個麻煩。
於情於理,都得出手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更何況……接受不了,不代表她會就此放棄。
秦峰關係重大,安危不容有失。
她眼下冇辦法正大光明的派人護衛,就隻能在他有麻煩的時候,第一時間剷除掉。
“是!”
夏冬隻能應聲。
等到夏冬離開,白牧婉卻有些靜不下心來修煉。
形勢危急,諸事心煩。
好不容易看到力挽狂瀾的希望,偏偏,遇上個令人髮指的無恥渣男。
哪怕己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且她更看重的,是親密過後能大幅提昇天賦。
那番厚顏無恥的言論,還是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秦峰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像那種能被人輕易改變意誌和想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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