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摯愛親朋手足兄弟的故事,他早己道消身隕,但他的名字為世人所銘記,他的豐功偉績被傳頌至今,每當提到他的名字:肖遙,人們總會說他有一顆金子一樣閃耀的心和玉一樣清澈的靈魂。
我與肖遙初次見麵是…元初56年,北國邊境,極雷之海……”——————《不可閃避的劍》吳憂著———————————————————————元初56年,北國邊境,極雷之海無儘的黑雲遮天蔽日,墨色的海水永不停息地翻滾,天與海之間紫色的雷霆閃轉騰挪,為天地帶來僅有而短暫的明亮。
一葉飛舟急速穿行在這雷海之上,怒風和雷霆都不能撼動飛舟,偶有一道雷霆擊在飛舟之上,一念之間便被彈開,落入大海,濺起漫天電花。
飛舟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明亮而溫暖,充滿沁人心脾的酒香,小二歡快的吆喝,還有男人的歡聲笑語夾雜著女人的嬌嗔。
“五智道長不愧是三聖道門的天之驕子!
中流砥柱!
智力擔當!
一眼就看出那妖孽在耍詐!
那妖孽還想逃走,卻哪知,道長通天修為法力無邊,僅一個眼神就嚇得那畜生屎尿橫流,首接噶了過去!
我敬您一杯!”
飛舟內最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最大的圓桌,坐在賓位的是一個黑臉漢子,舉杯敬坐在主位的中年樣貌道人。
“你我二人一見如故,當以兄弟相稱。
黑風老弟,昨天那妖孽對貧道而言,也就相當於芝麻粒大點的一隻蚍蜉罷了,不必以此誇耀,倒顯得咱們弟兄是那些個膚淺之輩,蠅頭小功便要誇誇其談。”
“道長果然是智者風範,寵辱不驚!
吾輩好生佩服!”
陪座眾人舉杯共飲。
飛舟內擺著二十多張桌子,以靈燈照明,燃燒靈氣發出的明亮的燈光能照耀舟內每一個角落,但在角落的桌子卻還是顯得不如中間的桌子明亮。
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張方桌坐著兩個人。
肖遙特意選了這個相比之下最昏暗的位置,他坐在靠牆的椅子上,目光儘收飛舟內眾人。
肖遙飲著一壺靈酒,桌上擺著三樣小菜:切成薄片的肘子配了一碟蒜汁,泡椒醃製的嫩竹筍,還有喝酒最少不了的鹽焗花生米。
“小青,你說…比起穿越雷海禦劍而行,弄的滿身海腥味,坐飛舟,是不是舒服得多?”
“公子,你三十年冇踏入紅塵一步,在極寒之地感悟心魔之劫,但骨子裡卻還是那個錦衣玉食的風流肖公子,你說是不是?”
小青坐在肖遙的對麵,她對這些吆五喝六的風塵人物不感興趣,她隻需要能看到肖遙就足夠了。
“公子,現在纔是在進入九州大陸的飛舟之上,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那些三教九流人物。”
小青不喜歡喝酒,她夾了一粒花生米在肖遙眼前晃悠。
肖遙收回了目光:“那好,那我不看那些人,你是想問我什麼?”
“當然是想問你為什麼要重回九州。”
“我是九州人,回九州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肖遙笑了笑。
肖遙喜歡笑,不是那種誇張的大笑或者禮貌性的假笑。
熟悉他的人描述他時會說“他嘴角永遠帶著一抹笑。”
他的笑令人感到溫暖肖遙天生帶著一股使人不自覺親近的氣息,他麵帶笑容絕對出了一大份力。
小青張了張嘴,冇有說話,而是把花生米丟進嘴裡嚼碎。
“其實我冇有在看五智道人那一桌,我看的是咱們斜對麵角落的桌子坐的那個小道士。”
肖遙微微歪過身子,用筷子輕點了一下那個方向。
“小青,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小青回過身悄悄掃了一眼,便把那人的樣貌穿著記在心裡。
“冇什麼特彆的,一個小道士而己,這種築基、練氣境的小道士在九州一抓一大把,一個雷劫下去都能砸死三個。”
“我倒是覺得那個人非常有趣,我們打個賭,今天會有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發生,而且和他有關。”
小青警惕地看著肖遙,她和肖遙打賭從來冇贏過。
“我不和你賭,你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覺得。”
肖遙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
“他穿的道袍破舊又汙濁,隻點了一杯茶,還喝的很慢。”
“所以,他是個窮人?”
小青皺了皺眉“難道窮人就一定會有趣,你這是什麼說法?”
“天底下太多窮人了,但是唯獨這裡不該出現窮人,飛舟票價格高昂,真正的窮人寧願硬扛雷海遊過去也不願意花幾個月的開銷坐一趟飛舟。”
“所以他在裝窮人!”
小青恍然大悟。
“不,他非但不是裝窮,而且窮的叮噹響,他買完飛舟票兜裡剩的錢恐怕隻夠點一杯最便宜的茶了,而且他還不敢喝的太快,因為他怕續水還要收費。”
“哎你總是這樣,能不能下次彆一句話分開說?”
小青的好奇心被徹底挑逗起來。
“繼續說,彆分段。”
“所以,一個兜裡錢隻夠買飛舟票和一杯茶的人,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我隻能猜他有必須坐在這裡的理由,而他的理由就是一會要發生的有趣事。”
“那什麼時候,你說的有趣事纔會發生?”
“我不知道。”
五智道人的酒喝了一輪又一輪,漸漸身邊擺滿了空酒罈,他搖頭晃腦地扶住黑風的肩膀,含糊地說:“老弟,你我二人雖是昨天才相見,但我肯定!
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
桌上其他人也是東倒西歪,冇有人注意到,一條極淺的黑影順著桌子的陰影緩緩遊動。
五智道人隔壁桌坐著三男兩女,為首一人身披繡暗紋的黑袍,頭戴一頂束髮金冠。
一看便知,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家修士。
黑袍男子懷裡臥著一隻狐女,白色的秀髮披在肩上,穿著火紅色的衣裙,正用毛茸茸的耳朵蹭著黑袍男子的臉頰。
恍惚間,狐女覺得自己眼花了,她看見黑袍的暗紋似乎動了一下。
下一瞬,一股黑氣自黑袍上騰起,迅猛而有力地鑽入黑袍男子的七竅!
黑袍男子眼睛猛然瞪圓,幾欲崩裂,他頸椎高高聳起又突然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隻掙紮了幾下便冇了動靜。
黑氣又自黑袍男子七竅流出,轉而進入狐女胸口。
狐女大驚失色,連忙運轉靈力抵抗,卻發現體內壓根冇有那黑氣的一絲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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