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賺錢最大。
她該考慮的是,現在雲陵城周邊城鎮的水患又發了。
她該如何賺錢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今年的夏日又是一個酷暑,薑月微一大早就忙碌在了綢布坊裡,忙的那是一個暈頭轉向。
險些中了暑,吃了碗冰飲子後纔算清醒過來。
因為去年的牢獄之災,薑月微為了防止再被有心人陷害,製定了一個完整的經營手段。
她讓綢布坊裡的每個人都免費識字,按學識能力分配任務,每個人接手的布匹都要記錄名姓在冊,進來不管買不買布的人也要記錄在冊。
這樣能夠找到人的方法,倒是能免了一些無妄之災。
“盛叔,以後送往東關、辛興、淇水,六曲四鎮的布匹都換成普通的布料。”
雲陵城周邊就數這四個城鎮的水患最為嚴重,這四個鎮子不是什麼窮鄉僻壤,但是水患難消。
衣物總是濕的多,來不及弄乾再一勤換,肯定需要的衣物就多。
他們指定也不會想著,再穿什麼綾羅綢緞的浪費錢,所以普通布料就好。
“是,”盛叔是薑家綢布坊裡的老夥計了,當初薑月微接手布坊的時候,冇有幾個人信任她。
都暗暗的想要離開,是盛叔惦念薑家舊情,給她做的擔保。
所幸薑月微這一年來做的十分好,並冇有辜負盛叔的心意。
正當薑月微在庫房,清點著普通布匹的時候,從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從淇水趕來的小工。
“盛叔,盛叔不好了,”小工渾身濕透的跑進了後院,見薑月微也在趕緊問候一聲:“三娘子也在。”
“發生什麼事了,彆著急慢慢說,”淇水鎮離雲陵城有些距離,就是騎馬都要跑上三天,想來是出了大事。
“不好了三娘子盛叔,淇水的水患又加重了,有些人家的房屋都沖塌了。”
“街道上,有部分生意人的鋪子不僅被水沖塌了,東西還被好多的百姓瘋搶。”
“什麼,那我們的布被搶了嗎,”盛叔聽到這話著急的直搓手,要知道他們在淇水的鋪子就有四間。
光是普通布匹就算了,裡麵還有好多上等的布料,尤其是那三百匹軟煙羅,每匹可是價值百兩的。
“我們的布匹倒是冇有被搶的,還好三娘子有先見之明,早先租了處高地勢的房屋做庫房。”
“我們掌櫃的一早見賣不出上等的布匹,提前就已經將布匹轉移過去了,但現在就是因為水患嚴峻,不僅鋪子開不了。”
“剩下鋪子裡的布匹也被淹了大半,若不能將那些布匹運出去,指定要泡壞了。”
工人說了一大長串,累的氣喘籲籲,他跑了三天總共就吃了兩頓飯。
“那庫房可還有空餘,把布都運過去,”盛叔一時情急。
“不可,”薑月微聽著工人說的話,大致也明白了,淇水鎮不僅水患嚴重,而且還爆發了民亂。
“若是再運普通的布匹跟上等的布匹一塊,指定會讓人發現,要是出了差錯,百姓一塊蜂擁而上的去搶,我們連上等的布匹都保不了。”
“對,因為我們人手不多護衛不住布匹,掌櫃的都不敢貿然行動。”工人發愁道。
天氣炎熱,薑月微有些心煩一時想不到好主意:“你先跟盛叔下去休息吧,容我好好想想。”
“是。”
盛叔帶著工人走後,春河又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三娘不好了,三娘不好了。”
薑月微一天聽到兩個不好了,這下她真的是不好了。
感覺之前才消的暑氣,蹭一下又上了來:“又怎麼了。”
薑月微是最懼暑熱的,春河見到她家三娘臉色都白了,不由的心疼。
把薑月微拉到一旁坐下後,小心的遞上了一封信過去。
“三娘,您看看這個。”
“誰送來的。”
“您看了就知道了。”春河似也很難啟齒,不願說。
薑月微見她不答,便接過密封的信件打開來看,信封上是冇有任何字跡的,信紙也華貴的帶著鎏金。
可等到薑月微打開的那一刻,她徹底傻了。
上麵簡簡單單的寫了十四個字。
儀清坊青囊院,盼佳人速來,陸明和。
本來還熱的煩躁,一瞬間薑月微又掉入了冰窟窿裡。
差點連板凳也坐不穩了。
春河趕緊扶住薑月微,薑月微撐住身體:“送信的人是誰,人呢。”
春河一年前是親自跟她家娘子去儀清坊的,她貼身伺候她家三娘。
就當初她家三娘那身上,三四天才消的紅痕,不用細想都知道是怎麼來的。
“是那個陸伯送到府裡的,幸虧我截來了,老爺跟夫人不知道,送完了信他就走了,還說讓三娘您儘早按信上說的做。”
“三娘,信上說什麼了,”春河看出不是好事,擔憂問起。
薑月微真是生氣極了,他好歹是一個高官,竟這般言而無信,說好不糾纏的。
怎麼如今又找上門來了,拿她當什麼了。
越想越氣,一把就將手裡的信件撕了個稀碎。
“還能是什麼,言而無信的狗官罷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呀,”她從小就貼身伺候在三娘身邊,三孃的本性春河是最知道的。
在外雖然是一副大家閨秀樣,可實際上性子張揚灑脫多了。
而且本事也大的很,一年就能夠讓薑家布坊起死回生。
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蒸蒸日上,如今因為一封信就亂了章法,肯定是很難的大事。
薑月微心裡雖慌,可也在迅速整理思緒,信上隻是說讓她去見他,可並冇有說什麼時候去。
他一個權貴肯定很忙,若她這段時間不在的話,他指定等不了太久。
“春河,你趕緊的回家收拾行李,我們去淇水鎮,記得跟我爹孃說,外麵有一批很實惠的布匹需要我外出親自看,彆讓他們擔心。”
“嗯嗯,”春河知道她家三娘很急,也不敢耽誤時間,點了頭就回去收拾行李。
春河走後,薑月微又抓緊時間跟盛叔交代了一下雲陵城鋪子的事宜,然後等春河來的時候。
她們兩人跟著從淇水來的工人,立馬趕去了淇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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