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就是墨可硯吧?”
俊美的男人俯下身,草木芬芳縈繞身旁,他伸過來一隻手。
李漁握住了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借力站穩,一個“謝”字還未出口,她便聽到他說——“彆哭,更醜了。”
前一秒的感激瞬間化為想要一掌劈死他的怒氣,可李漁是個識時務的人,所以她隻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點了點頭:“嗯。”
墨可硯好像聽到了,他看了一眼慘兮兮的李漁,眼神中藏著令人難以察覺笑意,輕聲問她:“能走不?”
“嗯。”
李漁委屈地撅起小嘴。
可能是懸疑之神用力過猛,李漁一邁開腿,鑽心之痛複而又起,她疼得“哎呀”一聲倒在了墨可硯的懷裡。
她可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動,李漁抬起頭,看到了墨可硯上揚的嘴角。
好像有哪裡不對。
此情此景,圍觀群眾紛紛把白眼翻上天際。
她還能不認識墨可硯?
盛京不識墨可硯,閱儘帥比也枉然!
不是,她裝什麼柔弱呀?
剛剛不是還鷂子翻身。
嘖,我看這癲婆也是風韻猶存。
扶不扶,這是個千古難題。
男人玩味地看著她,“看來是走不了。”
李漁忍著疼痛,額頭上浸出細密的汗珠,她咬緊牙關還未說話,隻感覺腰間傳來一片溫熱,是墨可硯溫暖乾燥的大手,他說著便要將她打橫抱起。
“我送你去……”李漁己經疼迷糊了,恍惚之間,她聽到有人說:“我送你去地府。”
“不!
我能!”
李漁猛然睜開眼大喊了一聲,一把推開墨可硯,趴在地上三腳並用,匍匐前進。
墨可硯:“?”
封寒霖:“?”
墨凝馨:“?”
圍觀群眾:“?”
李漁爬得滿頭大汗五官亂飛,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一次,原主是冤枉的。
她就是去買烤冷麪的,在回寢室的路上圍觀青梅竹馬向校花表白。
之後被推倒崴了腳,一不小心和墨可硯來了個親密接觸,她親眼看著墨可硯嫌惡地擦了嘴,又不情不願地把她送到校醫院,之後便是慘無人道的三天三夜全網黑,被扣上了跟蹤狂的帽子。
這些都是李漁日記本上寫的,在她死後成為了證物。
真是悲催,說好的言情霸總非我不娶呢,怎麼就成了非我不殺呢,李漁暗暗握緊拳頭。
沒關係,這一次,她會出手。
她會活下去!
~~李漁再醒過來時,正躺在校醫院的病床上。
眼前是三張神情緊張的美貌小臉蛋兒,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她的三位室友——大娘子,二孃子,三娘子。
大娘子握住了李漁的手,嬌嗔道:“李小娘,你可嚇死奴家了!”
李漁看了看西周,還是校醫院,還是三個室友都來了,看來大致劇情真的是懸疑之神硬控的。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想辦法徹底顛覆劇情設定,還是隻能坐以待斃。
“是墨可硯送我來的?
他聯絡上你們之後就走了?”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摔,還把你摔聰明瞭!”
二孃子欣喜若狂。
“我根本冇摔!
我完美落地有木有!”
“還說冇摔,冇摔怎麼會崴了腳啊,還疼暈過去了,你可真是不小心!”
三娘子小手手撓李漁癢癢肉。
李漁笑著躲閃,從床上坐了起來。
“莫非……你是裝暈的?
嗯,情有可原,畢竟當時真的很社死。”
“誰說的,我是真暈,要是能醒著,我堅決不會讓他送我!”
雖然小說她隻看了三分之一,但小說一開始就排除了三個室友的嫌疑,所以她們都是我方隊友。
李漁緊繃的神經終於能放鬆片刻,剛剛的暈倒也許不隻是因為疼痛,還有同時麵對三個嫌疑人時的膽戰心驚,求生本能所致。
大娘子不解:“為啥不讓他送啊?
聽說還是公主抱呢!”
“可惜你是真暈,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是呀,那可是雙開門啊!”
三臉惋惜。
“唉!”
李漁一聲長歎,她能說什麼,她總不能說墨可硯有可能是殺害她的凶手吧,還是有重點嫌疑的那一個,她雖不想被送去地府,可也不想被送進精神病院呀!
哎?
話又說回來,進了精神病院算不算顛覆劇情呢?
不然……李漁不知不覺間,換上了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把三個室友看得心肝兒亂顫,紛紛上前安慰。
“李小娘你可彆想不開呀,你睡著的時候,我們己經在網上和那些黑子大戰三百回合,替你解釋清楚了,你確實是豬癮犯了,去買烤冷麪的!”
“對!
想想聚光燈效應,其實冇那麼多人關注的,過一陣子出了彆的熱鬨,就冇人看你的熱鬨了!”
“幸好你當時看清了封寒霖的嘴臉,和他一刀兩斷了,你說的一清二楚,他的粉絲這回也冇什麼可挑你毛病的,頂多說你三心二意,移情彆戀了。”
“真的有被安慰到,栓Q了……嗯?”
李漁不解地抬頭看向三位小娘子。
“三心二意?
移情彆戀?
誰呀?”
“墨可硯啊!”
“我敲!”
隻聽“嘭!”
的一聲,李漁重新摔倒在了病床上。
~~李漁在寢室養了三天腳傷,也盯著手機盯了三天,很好,她的言行還是起到點作用的,那三天三夜的全網黑並冇有發生。
有點小範圍尬黑,李漁表示,毛毛雨啦。
她起身走到鐵窗前,手握欄杆看著窗外,再不出去放放風,她就要發黴了。
李漁大著膽子一瘸一拐走出了公寓樓。
“啊!
熾熱的陽光!
啊!
晴朗的夏日!
我來也!”
李漁張開雙臂迎接這久違的新鮮氧氣,陰霾一掃而空!
然而,幸福永遠都隻是短暫的瞬間,因為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封寒霖。
轉角遇到他!
而他,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在他麵前張開雙臂的李漁。
縱使李漁再後知後覺,她也早己看穿一切。
在封寒霖那張俊臉變得扭曲之前,在他薄唇輕啟的一瞬間,李漁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耳朵——“李漁,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你這個跟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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