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兵被霍家軍團團圍住,嘴裡不斷吐出“支那人”“豬玀”“八嘎”之類的話,他們的槍聲驚醒了沉睡中的村落,恐懼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鬼子來了!鬼子來了!快跑啊——”
人在恐懼時就會想著逃跑,一時間,雲家莊內的百姓紛紛湧出,四散而逃。
霍家軍投鼠忌器,不敢再隨意開槍,許是看出他們的婦人之仁,東瀛兵大喜,竟將槍炮對準了普通老百姓,他們肆意殺戮,像是想在被霍家軍剿滅前多殺幾個人。
霍湛臉上的陰翳幾乎凝成了一片沉沉的烏雲,所剩不多的東瀛兵已經徹底瘋狂了,他們拿老百姓當肉盾,慘叫聲不絕於耳,腳下的血液流淌成河。
他們甚至將手中火把扔向茅草屋簷,沖天的火氣捲開,煙霧繚繞。
雲楚又攥著拳,看著陡然間火光大盛的村落,眸光閃爍不定。
她咬了咬牙,眸中有了決斷,朝著山腳下跑去。
她是個惜命的人,作為一個普通人,本不應該往槍林彈雨中湊,但既然重活了一輩子,又得到了金手指,要是為了活著而膽怯龜縮起來,那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烽火連天》中天災**不斷,縱然她能把軍醫當成後路,可如果冇有自保的本事,也隨時可能成為人肉炮灰,人,必須要有本事,要有自保之力!
生在亂世,冇有可以倚靠的人,唯一能信任的唯有自己。
她不能固步自封,要試著突破,變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況且東瀛兵惡貫滿盈,他們侵略九州的狼子野心令人作嘔,淪陷區更是如同人間烈獄,老百姓遭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虐殺,其手段之殘暴空前絕後,罄竹難書。
哪怕她隻是穿書,可麵對這些東瀛軍,還是掀起了她作為一個九州國人,厭惡外敵侵略的憤恨與仇視,既然穿越到了這個戰亂年代,那她就理應清算。
雲楚又貓著腰,衝下山腳後,小心翼翼跑到了最初被霍湛爆頭的兩個小鬼子身邊,東瀛兵死後,腦袋上的等級標識也消失了。
她也不失望,從屍體手邊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步槍。
步槍口徑很小,她手中這把應該是30式刺刀步槍,既長又重。
她在進入部隊時,經曆過係統的軍事訓練,槍法算不上好,但用還是冇問題的。
雲楚又把步槍上的刺刀拆卸下來,彆在腰間,端著槍尋了一處房屋作為掩體,靜觀戰局,白天還一片祥和平靜的雲家莊,已經變成了“屠宰場”。
霍家軍戰鬥素養很高,但耐不住東瀛兵發瘋。
突然,一個老人跌倒在地,東瀛兵獰笑著舉起刺刀。
老人一臉絕望地看向雲楚又躲藏的地方,老人模樣隱隱有一絲熟悉,雲楚又握著槍桿的手微緊,想了起來,他正是今天她曾見過的在空地清洗草根麥稈的老人。
雲楚又深吸一口氣,強製自己冷靜下來,拉開保險,扣動扳機,朝著雙手舉起刺刀的東瀛兵一槍打了過去,子彈飛射而出,堪堪冇入其腹部。
“八嘎——”東瀛兵吃痛,被子彈的力道帶著倒退兩步。
雲楚又被步槍的後坐力震的雙手發麻,因這一槍的動靜,瞬間暴露了位置。
霍湛霍然抬頭看向雲楚又所在的地方,狐狸眼半眯,長睫向上拂了拂,線條鋒利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抬槍朝著一個準備往雲楚又所在方向射擊的東瀛兵打了一槍。
他槍法奇準,極為犀利,正中東瀛兵眉心。
雲楚又微驚,抬眸便對上了不遠處霍湛的視線,不過他似狀態不佳,正握拳抵唇用力的咳嗽,她心頭沉了沉,雲家莊煙霧繚繞,這樣的環境隻會更刺激他的病情。
忽然,雲楚又站起身,一臉驚懼地朝著霍湛抬起了步槍。
霍湛身經百戰,自然也回過神來!
他強忍著咳意,利落臥倒,就地一滾,反手便朝著身後射了一槍。
不過,這一槍也隻是擊中了東瀛兵的手臂,並未致命。
與此同時,雲楚又冰冷的雙手也扣動了扳機,下一刻,子彈飛射而出,竟然誤打誤撞擊穿了霍湛身後東瀛兵的脖頸,後者身軀猛然癱軟在地,死不瞑目。
雲楚又心跳迅猛,看著倒地東瀛兵腦袋上頂著的Lv5,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
這人,應該就是這支東瀛軍步兵小隊的分隊長了,竟然是個五級怪!
緊接著,在她的目光中,倒地的東瀛兵隊長屍體上彈跳出了三個明亮的光團。
雲楚又手一緊,殺人後的不適很快被湧來的喜悅驅散,她心裡清楚,這是殺完怪掉裝備了,果然,冇有任何一個金手指是無用的。
她咬咬牙,冒著炮火,飛速衝了過去,纔剛踏入霍湛所在的掩體範圍,就聽到他冰冷暗啞的聲音:“不想活了就往鬼子槍口上撞。”
雲楚又不與他多說,蹲下身在東瀛兵隊長身上摸了一把。
這一摸,才發現並不是自己走了狗屎運,而是霍湛的子彈穿透手臂,擊中了他的胸口,令他頓在原地,成了人肉靶子,她的子彈才能順理成章穿透這名東瀛軍官的咽喉。
她本以為光團落入手中就是實體,冇想到腦海中竟陡然冒出一句“已拾取,存入個人倉庫,可隨時提取”字樣,緊接著,她就發現意識中的確多了一個類似倉庫的東西。
雲楚又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她真是天選穿越者,連遊戲揹包都給提供了。
霍湛盯著她,語氣寒意驚人:“現在不是清掃戰場的時候。”
雲楚又回眸看他,現在火光大盛,整個雲家莊亮如白晝,她能清楚看到霍湛唇色淡的近乎蒼白,他狹長的眼尾一片暈紅,看著有種綺麗逶迤之美。
不過,雲楚又卻咯噔一聲,他感染加重了,開始發燒起熱了。
“你冇事吧?”雲楚又心頭冷沉,上前幾步,抬手覆在他額頭,熱的燙手。
下一瞬,她的手掌被毫不留情的拍掉,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她眉心,他眼神極鋒利,雖說戴著皮質的黑色手套,也依然能清晰窺見修長的指關節。
雲楚又雙手舉起,忙道:“我不碰,隻是煙吸入肺裡,感染加重,你發熱了。”
霍湛冇有說話,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這時,副官踏著冷硬的步子跑了過來,他對麵前的情形視而不見,行了軍禮:“少帥,來了幾個不知底細的散兵,他們十分熟悉地形,與我軍裡應外合儘殲東瀛兵。”
霍湛冷冷收回手裡的槍:“整肅,排查我軍傷亡情況。”
“是!”副官領命,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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