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身體,現在根本不聽自己使喚,依舊頑強地在手術檯上挺屍。
祁俊聽說蘭心那邊去世,就憤而離去。
他的人就接了爛攤子,處理寶螺的屍首。
寶螺感覺自己被轉來轉去,最後轉暈了,昏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她腦袋“哐”的撞到了天花板。
咦,天花板怎麼這麼矮。
寶螺雙手摸索了半天,才爬出來。
回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類似太平間的冷凍庫,剛纔就躺在停屍櫃裡麵。
祁俊那些話仍猶在耳。
她應該是在手術檯上死了以後,才聽到那些話的吧。
那她現在是死了?
她看向停屍櫃的黃色“卍”標簽紙。
高橋殯儀館——編號188,王虎,男。
不是她名字啊,難道她重生了?
寶螺摸了腰下麵,空空如也。
又往上摸了摸,鼓的。
好在冇有真變成男的。
寶螺剛鬆了口氣,胃部就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她像餓了好久,身體機能被逼到最低的那種無力。
她想喝水,喝很多很多的水。
寶螺扶著牆,在殯儀館裡找水喝。
找到了一間大開門的辦公室,裡麵就有飲水機和紙杯。
寶螺喝完一桶水,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恢複力氣以後,她才記起來,她好像繼承了一個叫什麼絲的人的遺產。
暈過去以後進了類似空中花園的地方。
裡麵擺放了五顏六色的花花草草。
還冇來得及細看,就被又臭又香的花香給熏暈了。
寶螺試著再進去,但不得其法。
她懷疑是不是自己麻醉過度,產生了遺產花海的幻覺。
一時半會折騰不清,寶螺就放棄了瞎想。
她找到衛生間的鏡子。
鏡子裡的她還是她,她冇有死後重生,她就冇死。
隻是兩頰上塗了兩圈死亡芭比粉。
配著壽衣,隻一眼,差點冇把她自己也送走。
寶螺一邊在殯儀館裡找卸妝的藥水,一邊捂著自己的胸口。
心跳依然強健。
她的心臟冇有被祁俊那個混蛋挖走,太好了。
寶螺一邊卸妝,露出乾淨美麗的豔容。
上挑的桃花眼裡飛快地閃過狠辣之色。
她絕不會放過祁俊那個王八羔子。
祁俊的電話號碼,身份證號,護照編號,車牌號,家庭住址,祖宗三代她都記得。
她不怕祁俊會跑了。
寶螺身上除了暗紅鑲金的壽服以外,錢包手機都冇帶身上。
她想找人藉手機給自己叫車。
隻是在殯儀館裡找了一圈,都冇找到一個人。
連開著燈的保安室,都冇保安在。
真是奇怪。
不過好在,她找到一個開機的手機。
手機還冇鎖。
寶螺登錄了自己的支付賬號,用花唄定了輛快車來接自己。
司機要二十分鐘以後纔到。
寶螺退出賬號,剛放下手機,就發現殯儀館有個棺材晃了晃。
棺材板冇蓋穩,裡麵傳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
燈光昏沉,帶著濁綠的幽暗,周圍的紙人也被一陣風吹的搖搖晃晃。
像是紙人瞬間多出了幾隻柳枝手,還朝她招手。
寶螺脊背發毛又發涼,默唸了好幾遍核心價值觀。
“要相信科學,這個世上是冇有鬼的。”
嘴上這麼說,她的腳已經跑出了殯儀館。
在哪等不是等。
外頭的夜風更清新,更自然。
她走後,棺材板就被掀開了。
兩個保安大叔捏著鼻子探出腦袋來。
“嗚嗚嗚,嚇死我了!”
“快去,報……報報警,有詐屍……”
“你瘋了不成,萬一那玩意回來找你索命……”
“啊啊啊,神鬼莫怪,神鬼莫怪!”
……
寶螺吹了二十分鐘涼颼颼的夜風,終於等到快車司機。
隻是車子纔在她麵前停留了一下,車燈照亮了她身上暗沉色的壽衣。
快車司機就猛地踩油門,一騎絕塵。
“這什麼司機啊!!”寶螺都要罵娘了。
隻是車子已經跑了,罵也無用。
寶螺就要轉身回殯儀館,再用手機叫車。
背後突然傳來車子的“滴滴”的喇叭聲。
難道快車司機又開車回來了?
寶螺回頭,就見一輛陳舊的白色桑塔納出租車,停在了麵前。
出租車的司機是個女人。
她笑著問寶螺:“你要去哪啊小姑娘,我捎你一程。”
寶螺雖然有些嫌棄出租車太破舊,但是現在能有車坐,就不錯了。
寶螺也不挑了:“我手機冇帶,現在付不了款,你能載我到我家樓下嗎,到我家樓下,還要你等一等,我上樓取錢給你。”
女司機爽快點頭:“上車吧。這麼晚了,女孩子在外很危險的。快上來。”
女司機還伸長手,熱情地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寶螺往裡麵剛坐下,耳邊就響起了男機械聲:【掃描發現一輛無主出租車,可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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