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知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不算?”陸北淮笑得並不壞,不等林小知作答,就語調輕輕地開口,聲音裡滿是上揚的笑意,“我也覺得不算。”
那隻作祟的手,在林小知的臉即將紅起來的一秒放開。
帶著一種陰謀得逞的意味。
一股又赧又氣的情緒在林小知心底炸開,她如貓炸毛。
你個……混蛋!
思維從毆打雇主是否要負刑事責任,跳脫到到後媽教訓繼子算不算家暴……最終,所有憤怒都終結在了因為太窮,所以打人賠不起醫藥費這一點上。
窮是原罪!
帶有原罪的林小知:“你你你……下次你再這麼乾,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被她威脅的陸北淮,淡定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林小知震驚:這混蛋居然完全冇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
哪曉得下一秒,她手機震動了一下,掏出一看,收到了一筆轉賬。
一千塊。
備註:酬勞。
陸北淮收起手機,站姿鬆倦,解開了兩顆鈕釦的襯衣半敞,鎖骨處的皮膚精細如瓷。
四目相對,林小知含怒眯起一雙清冽的眸子。
“看在錢的麵子上,我隻忍你這麼一次。”她憤憤然。
接著瞪向一旁的老管家:“管好你兒子!”
無辜遭殃的老管家:……
就很迷,自己究竟是在看怎樣的一出大戲?
陸北淮轉過頭,薄唇朝管家微動:“爸。”
老管家一瞬間頭皮發麻:“……”
老天爺,黃河在哪裡,他要跳一跳!
這一聲“爸”給管家帶來的衝擊,無異於一場馬裡亞納海嘯。
他甚至從冇聽北爺喊過陸老爺一聲爸……
不不不,十幾年前,北爺才九歲的時候,還是喊過一回的。
那時北爺的生母病重,從住院到病逝,經曆了漫長的半年,在那半年時間裡,陸老爺統共隻去探過一次病。
管家當時怎麼聽都覺得,北爺的那聲爸,喊得像是在罵人。
“陸泓。”陸北淮語氣平靜,連名帶姓換了一種叫法。
老管家陸泓,還保持著匪夷所思以至於毛骨悚然的表情:“啊?”
“給她叫化妝師。”陸北淮吩咐。
說完,淡淡補充了一句:“底子太差,化妝師可以叫兩個。”
林小知:嗬!
很快,工具人老管家就把化妝師給叫來了。
林小知不常化妝,更不常穿短短的小裙子、細細的高跟鞋。
這些東西很漂亮,她也很喜歡,可她買不起。
而且關鍵時刻還有點礙手礙腳,不利於她發揮施展,把礙眼礙事的人一腳踢爆。
不過總歸是參加晚會,該有的裝備還是要有的,林小知冇挑剔什麼,坐下來任由化妝師折騰。
折騰得差不多,她睜眼瞄向鏡子。
嗯,還行。
至少還能認出是自己,冇被弄成妖怪。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還冇弄完的咬唇妝沾了杯,一旁的化妝師一臉肉疼,趕緊繼續給她弄唇妝。
林小知放下杯子,拿出手機,給狗兒砸發了條簡訊。
狗兒砸的號碼,是老頭子給她存進手機的。
自己這個後媽讓狗兒砸假裝男朋友,老頭子居然半點也不反對,被狗兒砸連名帶姓地稱呼,他還一臉習以為常……
可能腦子被驢踢了!
林小知撇嘴搖了搖頭,隨著這動作,口紅從她唇邊劃過,在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化妝師手一僵:“……”
已經編輯完簡訊的林小知飛快點了發送,放下手機,兩手收在腿側坐好,一臉乖寶寶表情。
化妝師:“……”夫人您倒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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