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侯府裡來接秋錦的馬車便到了。
都冇進莊子便將秋錦給接走了。
夏媽媽原本也想著去老夫人跟前露個臉,但一想自己都不做事那麼多年了,也就不去了,怕老夫人想她是來討要東西的。
馬車停在側門,秋錦拎著兩個包袱下來,駕車的小廝將馬車拴好,忙著上前來。
“杜媽媽親說,定然要將秋錦姑娘給送到內宅來,姐姐東西多,交給我來拎著。”
這駕車的小廝秋錦知曉,是杜媽媽手底下做事的,年紀不大,貴在機靈,瞧誰都是一聲一個姐姐的喊著,小嘴兒甜的緊。
“可是麻煩你了。”
秋錦說著隻是拎著裝了貼身衣物的小包袱,和一個裝了她自己采摘晾曬乾的山珍小簍子 。
將東西放到屋裡,秋錦換了身衣裳,還冇出去,便瞧見夏荷和春雨來了。
“夏荷姐姐,春雨姐姐,你們怎麼都來了……..。”
“昨兒還說著你呢,老夫人說想你做的那個揚州三丁包,可是把你給盼回來了。”夏荷說著,忙打量著秋錦,“這些時日不見,你這臉色倒是紅潤健康了不少,人看著也精神大多。”
“那可不是,在莊子上也冇人管,人看著都胖了。”
春雨還是那張嘴,說話不饒人,秋錦抿嘴笑了下。
“春雨姐姐倒是清瘦了不少,你放心,我回來了,等我得了空給你開小灶好好補補。”
“就你貧嘴。”
自打秋錦被打了一頓醒來後,整個人像是變了。
不管她怎麼說,秋錦都不與她爭的麵紅耳赤,若是再說些不中聽的話,倒是讓她不好意思再說她了。
“我可告訴你啊,老夫人最近心情也是不好,小郎君那屋的青梅,趁著小郎君喝醉酒爬上了床,後來有了身孕被大太太知道直接給打了出去,一屍兩命,老夫人素來吃齋唸佛,瞧見那血腥後,便一直睡不安穩……。”
秋錦聽著如此大的八卦,心頭一震。
其實也有點後怕,如果當初是她爬上了小郎君的床,那被打的冇了性命的怕就是她了吧。
“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啊?”
大太太當真是個手段厲害的。
不然,大老爺當初有著三五房的妾室,都是懷了冇能平安生下來。
“一個多月了。我隻是提醒你,不該有的心思可不許再有了。丫鬟的命猶如草芥,長得漂亮又如何,說打死還不是直接就打死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可以感受到春雨臉上的怒氣。
夏荷則是拉住秋錦的手, 輕輕拍了下。
“秋錦妹妹,春雨說的話雖說嚇人可也是事實,等你再大兩歲,有老夫人為你撐腰,便可找個順眼的嫁了。姐姐知道你的心思,隻怕到時候老夫人不放人……。”
秋錦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做兩手準備的。”
對於秋錦想脫奴籍當個良人,夏荷和春雨都知道。
可脫掉奴籍真的那麼容易嗎?
秋錦換好衣裳便先去老夫人跟前請安,自是一陣好聽的話,哄的老夫人開心不已。
得知老夫人想吃她做的飯了,秋錦便去了小廚房。
做了老夫人喜愛吃的揚州三丁包。
又做三鮮素鍋貼,羊肉鍋貼,燉了老參雞湯,金銀花蒸魚,龍井蝦仁,杏仁豆腐。
老夫人晚飯的時候,食慾大開,吃了足足三個揚州三丁包,小半條的魚,還喝了一小碗的湯,對秋錦的廚藝稱讚不已。
“這菜你做的很不錯,過幾日家裡邀請幾個官家小姐,我想讓你來掌勺安排,你可能行?”
秋錦忙道:“奴婢自然是願意的,奴婢聽老夫人差遣。”
“你也彆擔心,你是我跟前的得臉丫頭,斷然不會讓你去給外人做吃食。你就準備兩三個拿手菜,其餘的菜還是交給大廚房那邊。”
“是,奴婢記住了。”
秋錦乖巧說著,老夫人對她自然是更喜歡了。
拉著她的手輕輕拍著,秋錦順勢攙扶老夫人往椅子上坐,夏荷差人端了漱口茶。
冬雪跟著莊媽媽一同進來。
“老夫人交代的差事已經安排好了,那錦繡坊的徐老闆,明日就帶裁縫來。”
莊媽媽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莊媽媽前頭還有個宋媽媽。
宋媽媽回老家養老去了,這作為二把手的莊媽媽才被提了上來。
這些年,莊媽媽雖有小錯,但無大過,老夫人也很信任她。
“往年都是交給你來做,今年你也挑倆人帶在身邊,好好的教教。”
莊媽媽點頭,嘴上說著, “是,老夫人您說的對。”
老夫人與莊媽媽說起話來,幾個丫鬟紛紛退到外麵去了。
冬雪素來與她們三個走的不近,站的遠遠地,不搭腔。
夏荷跟秋錦說著話,瞧了下前頭的冬雪,她壓低了聲音。
“這跟著莊媽媽學習接待院裡事務的差事,怕也落不到你頭上 ,瞧莊媽媽那意思,定然是要培養自己的女兒冬雪,我倒是無所謂,已經成家也生了孩子,我就想著,回頭老夫人問起,你我說讓春雨去,可好?”
秋錦頷首,輕聲說道:“夏荷姐姐你不說我也知道如何做,我無意爭這些,你是知道的,我隻想脫掉奴籍,並不想一輩子守在侯府裡。”
“我也覺著春雨姐姐可以。她板著臉往那一站,你們誰誰誰的,都給我聽話,不聽話,就給你們嘴巴子吃……。”
秋錦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前方,巴掌大的小臉,明豔動人。
春雨瞧她這般,也被她逗的不好板著臉。
“我瞧你是越發貧嘴頑皮了,說話也冇大冇小的。”
春雨當然是想往上爬了,不想當大管事的丫鬟不是個好丫鬟。
壽安堂內,莊媽媽跟老夫人說著話。
“老奴倒是覺著夏荷挺不錯,老實本分又聰明,秋錦那丫頭如今學了廚藝,就專門伺候您飲食上的一切。壽安堂大大小小的內務都是春雨管著,老奴想著……。”
老夫人哪裡不知道莊媽媽的意思。
但也能理解,冬雪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自然是護著點。
“侯府的事情大太太在管,我這壽安堂的事情,便依舊交給莊媽媽你來,你瞧著安排便是。”
“是。”
莊媽媽心裡鬆開了口氣,老夫人這意思,她就是提了冬雪上來,應當也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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